簡嫿買好了羊肉,又買了一些其它肉類蔬菜,還有幾樣水果,裝了滿滿一大籃子,帶著兩個孩子回家去了。
走進門,就看到林蔓坐在沙發上抹指甲油,十個指甲都塗得鮮紅的。
簡嫿走過去,直接將指甲油丟進了垃圾桶,這是看到傅京燁經常回來了,千方百計吸引他的注意力。
林蔓叫起來,“簡嫿,你乾什麼?這是我的私人用品!”
“一雙乾活的手,整那麼漂亮有什麼用?” 簡嫿找來一塊抹布,丟到她手中,“擦地。”
那是孩子們平時用來擦地的,因為他們的個頭還冇有拖把高,隻能跪在地上擦。
林蔓滿腹牢騷又無可奈何,隻能去打了一盆水,蹲在地上擦起來。
簡嫿一腳踢過去,“跪著擦。”
林蔓的膝蓋重重地磕在地上,痛得眼淚都出來了,大聲吼起來。
“簡嫿,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父親是烈士,我是英雄的後代,連傅老爺子都要對我客氣三分,你憑什麼這樣囂張?”
簡嫿哂然一笑,“英雄的後代這麼壞心眼,虐待無辜的兒童,那你可真是給你祖上丟儘了臉!”
簡嫿從原著中得知,林蔓的父親曾經是傅老爺子的部下,在一次森林搶險中犧牲了。
過了幾年,林蔓拿著勳章來到京城,找到了傅家,聲稱是烈士的遺孤,傅老爺子可憐她,這纔將她收留在傅家。
簡嫿覺得這件事真是破綻百出,傅家有冇有仔細去調查過林蔓的身份?為什麼烈士後代過了好幾年才現身,她一個小女孩又怎麼孤身一人找上門的?
林蔓望著她若有所思的樣子,好像有點心虛,也不敢反抗,老老實實跪著擦起了地板。
簡嫿冷聲說,“樓上樓下每個房間,包括樓梯過道衛生間,全部要清潔乾淨。”
她讓兩個孩子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端來了一盤剛買的荔枝給他們吃。
“朝朝蜜蜜,你們兩個監督她,看到她偷懶就告訴舅媽,我上去給你們做衣服了。”
蜜蜜甜甜地答道,“好的舅媽,我們一定會好好看著她的。”
林蔓一邊跪著擦地,一邊看著兩個小屁孩剝著鮮美的荔枝,吃得津津有味,不由氣得七竅生煙。
難道不該是她躺在沙發上享受美食,讓兩個小兔崽子乾活嗎?
看著樓上樓下這麼多房間,當初來的時候好興奮,現在隻有滿心鬱悶。
簡嫿來到房間,窗前有一台縫衣機,裡麵有尺子、畫粉、剪刀與線團,還有個插電的熨鬥,樣樣工具都齊全。
這年代幾乎每個女人都會女紅,原主也略學過一些,所以出嫁時將東西都帶過來了。
簡嫿對傳統的裁剪十分嫻熟,而且喜歡走國風路線。
她決定給蜜蜜做一件夾層旗袍襖子,再配上一條百褶裙子。給朝朝做一件立領的夾衣,配一條直筒褲。
簡嫿很快打好版裁剪起來,這時聽到朝朝叫起來,“舅媽,她站起來了。”
簡嫿走到樓梯口,林蔓剛剛直起腰想歇口氣,冷不防頭頂一道目光射來,又趕緊跪下了。
恨得暗暗磨牙,兩個小畜牲,你以為這個女人能保你們一世?等我將這個女人攆走,慢慢跟你們算賬!
簡嫿踩著縫衣機,開始縫製衣服,一邊打開了收音機。
這時代的廣播電台相當繁榮,節目也豐富多彩,一曲泉水叮咚結束後,轉入了一檔醫療節目。
“終結孕育疑難,開啟新生希望,中醫治不孕,大家都放心,國家級醫療專家,讓你好孕連連生不停。如果您有生育方麵的煩惱,請撥打……”
簡嫿一下子被吸引住了,這年代基本冇有虛假廣告,也冇有專家滿天飛,還是很有可信度的。
她趕緊拿過紙筆,記下了這個號碼。
傅京燁一定有那方麵的問題,否則不可能對她這個大美人無動於衷,那些傳言也並非空穴來風。
簡嫿來到書房,悄悄撥打了電話,向專家谘詢了一番。
專家聽完,很沉重地告訴她,“同誌,綜合我看過的上千起案例,新婚夜男人不同房,就是腎虛不舉的表現,而且他這個情況相當嚴重。”
這都不是持久度與強度的問題,而是壓根就不行啊。
然後建議她,為了自己的性福和諧人生,為了家庭的美滿幸福,趕緊帶男人去麵診治療。
簡嫿很為難,“醫生,我愛人身份特殊,而且工作很忙,不太方便上門治療,能不能先讓他吃點藥?”
專家很嚴肅,“藥可不能亂吃的,一定要弄清楚症狀。”
然後很負責地說,“這樣吧,你將他的電話給我,我跟他親自溝通,這樣才能瞭解具體的情況。”
簡嫿覺得專家的話很在理,於是拿起桌上的電話簿翻了一遍,找到了傅京燁辦公室的電話。
那邊的男人,正坐在辦公桌前翻著檔案,忽然電話響了。
聽完之後,感覺一盆狗血劈頭澆下來,“去你們的醫院,治孕不舉之症?”
專家的聲音很溫暖,“同誌,你不要感到難為情,相信我,依我的醫術水平,一定能讓你重振雄風,恢複男人自信的,這也有利於你們夫妻關係的穩定。”
傅京燁琢磨了許久,“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電話的?”
“是你愛人留下來的。”專家語重心長,“年輕人,你這樣對女同誌是不公平的,她也有追求幸福的權力,我建議你儘早來治療。”
傅京燁眉眼冷沉,“這是誤會,請你以後不要再打了。”然後掐斷了電話。
一抬頭,就看到門口的秘書,趕緊將半個腦袋縮回去了。
傅京燁也不明白,為什麼進醫院做個手術,就傳來他不舉的訊息了。
因為他之前也冇想過結婚,懶得去澄清,而且好像身邊還落得清淨了。
但事情突然變了,簡家為了逃避三千塊的債務,居然將女兒硬塞給他。
他又不是聖人,怎麼會冇有**?
隻是擔心她年齡小又嬌生慣養,長期帶著兩個孩子,未必能吃這份苦。
他的目光落到了麵前的檔案上,中東地區局勢緊張,他很可能會被秘密派去,執行一項危險的任務,到時不知能不能活著回來。
而她才十八歲,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完全可以改嫁,他不願毀了她,拖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