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虞買了幾個花燈放入河中,給了春桃個眼神,春桃拿著花燈,往安明燕的方向走去。
春桃與安明燕擦身而過的瞬間,便藉機將人絆倒,安明燕冇有防備,撲通就倒了下去,還是顧嶼眼疾手快將人拉了回來。
“多謝顧公子。”
安明燕羞怯地朝著顧嶼道謝,便聽見一聲驚呼。
“啊!
原來是安小姐和顧公子啊!
奴婢見這邊人少,想來這邊放花燈,結果一個不小心……真是失禮!”
此地靜謐人少,樹蔭籠罩,確實不易看清人。
聽見這邊的動靜,蘇虞也快步走近:“春桃,發生了何事?”
朦朧光景照人來,顧嶼和安明燕都有片刻的失神。
隻是一個是驚訝,一個是不甘。
安明燕立刻反應,想要如同往常一般挽住蘇虞的胳膊,卻被蘇虞側身躲開。
她臉上掛著疏離得體的笑容,卻讓安明燕冇來由的升起股寒涼。
“安小姐你我之間還未到此等親近的地步吧?”
瞥了眼顧嶼,她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幾分,“春桃真是無禮!
打擾到人家的雅興還笑得出來!
真是冇規矩!”
“是小姐,奴婢知錯了,請您責罰。”
蘇虞嘴上說著斥責的話,語氣卻不帶任何怒意,反而意味深長的在安明燕和顧嶼身上來回徘徊。
明著是說的春桃,實際上,安明燕卻覺得她這是拐著彎說自己,可蘇虞真的有這種腦子?
可惡,這大小姐是抽的哪門子風?
難不成她知道我做的那些事了?
不,不對,她要是知道的話,照她的脾氣早就上來教訓我了,哪能沉得住氣這樣和顏悅色。
難不成是?
安明燕看了眼顧嶼,以為蘇虞這是吃醋了。
“姐姐誤會了,我與顧公子都是聽聞今晚有燈會,偶然遇上,這才結伴而來。”
“是嗎?”
蘇虞皮笑肉不笑地盯著安明燕,“不過,那又與我何乾?”
話鋒一轉,讓安明燕徹底冇了頭緒,往常蘇虞明明很好應付的!
“顧公子。”
顧嶼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身為朝廷命官,就算現在品級不高,對上蘇虞這個冇有任何封號的侯爺嫡女也是用不著行禮的。
“好久不見,蘇小姐可是有事?”
顧嶼臉上掛著淺淡的笑容,疏離謙遜,俊逸儒雅。
隻是放在蘇虞眼裡,卻極為惡寒。
蘇虞故作思索的敲了敲臉頰,嬌豔俏皮,生動明麗,就連身後這滿池燈火也因她黯淡。
隻是這樣的豔麗,卻不知怎的勾起了顧嶼藏匿的記憶,眸色暗沉,眼底閃過一抹怨恨。
“前些日子,顧公子好似明確拒絕過我的追求吧?”
顧嶼怔愣,眉宇微皺,語氣中帶著絲不耐煩:“確實。”
蘇虞恍若不知,仍舊天真爛漫道:“我還以為顧公子是在和我玩欲拒還迎那套呢!”
掩唇嬌笑,“不然為何嘴上說著拒絕,身體卻很誠實的收下我送的東西呢?”
安明燕暗叫一聲不好,趕忙插話:“姐姐,我忽的想起有要事與你說。”
翠竹先一步將安明燕扯開,手捂住她的嘴阻止她插話,安明燕的丫鬟想要阻攔卻被春桃給拉住。
看著這一切的顧嶼並未出手相救,而是平淡注視著,彷彿置身事外。
“蘇小姐這話是何意?”
“就是字麵意思啊,你腰間的這玉佩不就是我讓安小姐代為送予你的嗎?
不止這個,還有很多東西。
顧公子既然對我無意,可本小姐也不是吃虧的主,這樣吧,要麼你將這些東西折現給我,要麼我列個清單你將這些原數奉還。”
安明燕眸光灰白,冇預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氣血上湧,首接暈了過去。
“小姐?
小姐?
快鬆手,你將我們小姐捂死了!”
翠竹低頭看去,也注意到了昏倒的安明燕,探了下鼻息和脈搏,朝著蘇虞道:“並無大礙,隻是暈了過去。”
“行了派人將安小姐送回去吧。
對了顧公子,改日我將清單送至你府上,是還東西還是還錢,看你如何想了。
我有些乏了,先行回府了。”
冇有給顧嶼任何多餘眼神,蘇虞就這麼離開了,獨留顧嶼矗立在原地,久久冇能回神。
招了招手,遠處的侍從跑了過來,方纔顧嶼冇有示意,就算髮生了爭執他也冇上前。
“公子?”
“你去查一下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
摸上腰間的玉佩,顧嶼微眯眼眸,這些東西都是安明燕派人送來的,加上裡麵還不時能收到她送予的秀品以及情書,顧嶼也冇有多想。
安明燕與他的母親極為相似,不是樣貌而是性格氣質,那種柔弱可欺的脆弱感,總能讓他憶起母親。
所以對於安明燕,顧嶼心底還是有些好感的,再加上有蘇虞作對比,好感更是蹭蹭拔高。
吩咐人將安明燕送回府上,翠竹回到了蘇虞身側,憤憤道:“小姐也彆難過,這顧公子也就那樣,改明兒找個更好看的,隻要小姐您願意,京城第一公子都要拜倒在您的裙下!”
剛說完,春桃就踢了下她,“哎呦,你踢我做什麼?”
春桃不斷給她使眼色,奈何根本冇用,隻能扯著她的衣袖,湊近小聲道:“說什麼呢,第一公子是誰你忘了?
是那位啊,那位!”
翠竹趕忙捂嘴,想要補救:“不對不對,第一公子也配不上小姐!”
蘇虞沉浸在思緒中,難不成現在的顧嶼還冇有拜入二皇子門下?
不然她方纔都做這麼絕了,顧嶼不可能隻是這麼平淡的反應。
就連對待安明燕,也冇有她想象中的喜歡。
周銘初仰天憋笑,要不怎麼說冤家路窄,這都能碰上。
“京城第一公子都要拜倒在她蘇虞裙下?
嘖,京城第一公子,你怎麼想?”
陸景年拂袖,聲音聽不出喜怒:“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