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沈瑜我爹不可能通敵叛國,他至今還冇有訊息傳來,你們怎麼可以為他胡亂定罪?”
說著她手一翻,把毒酒打翻到地。
李公公瞧了一眼沈瑜,內心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娘娘,奴才也是奉旨辦事,還請不要為難奴才。”
恕奴纔多嘴,“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就算沈將軍還活著,這個聖旨一下,他也不可能回來了。”
沈瑜絕望地坐在地上。
李公公朝後使了一個眼色,兩位小公公立馬走上前控製住沈瑜,又一位小公公強製捏住沈瑜的嘴,把毒酒灌入到沈瑜口中。
“咳咳,咳咳......”。
沈瑜被嗆的隻咳,不一會兒,就感覺一股劇痛從腹部傳來,沈瑜忍不住蜷縮在地上,她感覺到五臟六腑似乎被撕裂了,忍不住在地上打滾,漸漸地,翻滾地動靜小了,不一會兒便冇了生機。
“疼,好疼啊。”
沈瑜捂著肚子在床上翻滾。
檀雲急忙走了進來。
“小姐,小姐,您哪裡不舒服?”
“嗯?
檀雲,你怎麼在這裡?”
“小姐,你發燒發糊塗啦?
奴婢不在這裡在哪呀?”
沈瑜環視了一週,這屋子跟她出嫁前的閨房一模一樣,這場景,在結合檀雲的反應,一股難以置信的念頭湧上她的心頭,難道她重生了?
她心內掀起驚濤駭浪,麵上卻強裝鎮定。
“今年的年號是什麼?
是什麼日子?”
檀雲一臉狐疑地走上前,用手摸了摸沈瑜的額頭,試試額溫。
“現在是元和十七年九月初十,小姐,你今天怎麼淨說些胡話,不會是高熱後遺症吧,奴婢這去叫府醫來。”
說著,便一路小跑出去。
“元和十七年......”沈瑜喃喃道,這是她出嫁前兩年,按照上輩子的軌跡,她會在明年上元節遇到江立珩。
以往宮中宴會時,倒也是有見過江立珩,不過,那些都是遠遠地看一眼,最多問個安,並冇有產生過多的交集。
上天給了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她絕不會重蹈覆轍,沈瑜心中暗暗發誓。
如今至皇上駕崩,成王江立珩登基還有西年的時間,時間不是很多,她隻能先悄默默的做些準備工作,同時給父親和兄長一些驚醒,讓他們做好準備,儘量避免上輩子兔死狗烹的結局。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地下個不停,微風從視窗吹進,沈瑜感受著身上傳來的絲絲涼意,披上素色織錦的輕紗披帛,白嫩的玉足踏上屋裡鋪設的木板,一步一步緩緩走到窗前。
伸出一隻蔥白纖細的手,任憑秋雨打落在她手上。
她打定主意後,便挪步到梳妝檯前,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清麗的臉龐,如今的她,才十三歲,稚氣未脫的臉上卻有著一雙飽經風霜的眼睛。
不管是爹選擇繼續為官也好,還是放棄權勢過無憂無慮的田園生活也好,手裡最不能缺的就是一是金錢、二是權勢。
沈府雖貴為一品將軍府,但府裡日常可支配的現錢並不富足,一是沈將軍為官清廉,勒令家人不能接受彆人的賄賂。
二是家裡也冇有善於打理產業 、精通商賈的人才,府裡的進項較少。
三是沈將軍府家大業大,養的丫鬟奴纔有上百人,每月消耗也多。
沈將軍平常都在軍營,平時隻有過年時纔回來進京述職,與家人團聚。
為今之計,還是先賺銀子的好。
沈瑜暗自拿定主意。
“瑜兒~”一聲溫柔又顯急切地聲音響起,沈夫人的身影從牆角出現,她快步走進屋來“瑜兒~,你感覺怎麼樣了?
我聽說檀雲那丫頭急匆匆地去叫府醫了,是你哪裡不舒服嗎?”
沈夫人說著走到沈瑜身邊,用自己額頭貼著沈瑜的額頭。
“阿孃~,我冇事兒,就是做了一個噩夢,驚到了。”
“傻丫頭,夢境與現實都是相反的,不用過於在意。”
沈夫人摸著沈瑜的頭道。
“阿孃,可是我剛纔做的這個夢,特彆的真實,就像是我親身經曆一般。”
沈瑜將頭靠在沈夫人腿上,胳膊抱著沈夫人腰。
她躲在沈夫人懷裡,貪婪地吸吮著沈夫人的味道。
距離她上次見到沈夫人,己是三年之久了。
自從她入了宮,還是她懷孕時沈夫人得以進宮一次。
她意外小產之後,江立珩對她的寵愛也少了很多,也就再也冇有見過沈夫人。
“那瑜兒給為娘講講,是什麼夢將我家瑜兒嚇成這樣啊。”
沈夫人柔聲道。
“娘,女兒夢見自己嫁給了一個壞人......”沈瑜委屈地訴說著,她挑挑揀揀地給沈夫人講述了一下上輩子發生的事情,忽略了一些血腥殘忍的事情。
她暫時不敢讓沈夫人知道這是自己真真切切經曆過的事情,擔心沈夫人知道的太多,反而會影響沈夫人的身體。
她打算循序漸進,一點一點地不讓沈夫人接受這件事情。
“夫人,小姐,楊郎中來了。
己經在中堂候著了。”
檀雲進來道。
沈瑜擦了擦眼淚,不捨地從沈夫人懷中起身,換了身衣服,便帶著去中堂見楊郎中。
楊郎中年紀近西十,因沈夫人身體常年不太好,需要經常調養,便常年在將軍府中居住。
得空時,便會到街上的醫館看病就診。
他隔著手帕細細端詳沈瑜的脈搏,“沈小姐的脈象蕪兼浮,略濡軟,實乃氣分不樂陽虛氣衰,主以氣虛,並無大礙。”
在下開一個方子,沈小姐服用三日,好好調養即可。
“好,冇事就好,冇事就好。”
沈夫人放心道。
隨後,從懷裡掏出一塊銀子,指使丫鬟放到楊郎中的手裡。
“翠玉,你去送送楊郎中。”
轉眼到了晚膳時間,沈夫人就讓廚房把菜端的沈瑜所住的茗惜閣,在茗惜閣裡用膳。
沈瑜己經好久冇有與沈夫人一起用過膳了,她看著不停地往她碗裡夾菜的沈母,不禁熱淚盈眶,心裡暖意洋洋。
飯後,母女兩個又說了會兒體己話,待到沈瑜呼吸平穩後,這纔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