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許秋涼身中數劍血流不止,她憤怒的嘶吼:“又是為了許春暖是嗎?”
這話一出,她的爹孃、兄長、弟弟馬上護在了許春暖身前,生怕她這個被他們砍的動彈不得的人,傷害許春暖半分。
雖無人言語,答案卻昭然若揭。
怪不得呢!
怪不得他們一反常態的對她溫聲細語,怪不得他們各個搶著為她夾菜。
她以為他們是終於看見了她的好,看見了她拚儘全力護著許家的不易。
她以為他們是要感謝她,讓許家在京中重新站穩腳跟、渡過了難關。
她以為她終於在曆經辛勞後得到了他們的認可,得到了她夢寐以求的關愛。
卻不想這蜜餞裹著劇毒,卻不想他們是想要她的命了。
“為什麼啊?
明明我也是你們的女兒啊!”
許秋涼淒然的看著自己的爹孃:“你們為何這般偏心?
你們怎麼忍心傷我至此?”
大哥許意嚴不耐擰眉:“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你心腸歹毒,這次若不是小妹及時扭轉局麵我們就都被你害死了。”
二哥許意寒不屑的淬了一口:“遇事時蠢笨如豬,搶功的時候卻機靈的很,哼,我們若是不出手你是準備殺害小妹了對吧?
許秋涼你有冇有心?
她可是你的親姐姐啊!”
“那你們又有冇有心?
我也是你們的親妹妹!”
許秋涼譏諷的扯了扯嘴角:“大哥,當年你被奸人所害,你可知我是付出了什麼纔將你從獄中解救?
二哥,當年你……”“呸!
不要臉!”
小弟許意淩憤怒的打斷了她:“當初若不是你想搶功橫插一腳,大姐在營救的時候就會少了很多波折,大哥和二哥也定能少遭不少罪,所以現在你又有什麼臉舊事重提?”
許秋涼一臉自嘲,喃喃道:“還真是百口莫辯啊,因為你們隻願意相信你們想相信的……”在明晃晃的事實麵前,他們選擇相信一戳就破的謊言,這是被無條件被偏愛的人纔有的特權。
而她卻像個傻子一樣的看不透這些,一心想要捂熱這些人寒冰一樣的心。
嗬……是她癡心妄想了,落得這般下場也真是她活該。
現在隻能寄希望於他夫君楚致明能快點趕過來了,不然她怕是真的要死在這裡了。
她要撐住,她要活下去,她要讓這些人後悔!
許春暖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一副受儘委屈卻不計前嫌的樣子:“算了,爹孃、大哥、二哥、小弟,你們莫要生小妹的氣了,她現在渾身是血一定是疼死了。”
許父一臉心疼:“她都這樣對你了你居然還要為她說話,你啊,你就是太善良了。”
許春暖優雅的擦掉眼淚,像是悲天憫人的仙子:“她可以不當我是姐姐,我卻不能不認她這個妹妹,隻是……我就算再怎麼愛護於她,她恐怕也活不得了,不然我們許家就要敗了啊!”
“這……”許父牙關緊咬,眼中閃過掙紮。
“其實也不一定非要她死,隻要將她關起來然後對外宣稱她死了就行了。”
楚致明風塵仆仆的趕來,他溫柔繾綣的看著許春暖:“抱歉,有事耽擱了,我來晚了。”
許秋涼此刻己然心如死灰,這個她一心等待的救星,這個與她山盟海誓說不離不棄的男人,竟也不是與她一夥的。
“抱歉阿涼,我本來不想這樣對你的。”
楚致明用匕首在許秋涼的臉上劃了幾下,首到美豔如花的臉變得麵目全非他才罷手。
他壓低聲音:“你為何偏要爭搶?
你為何偏要拆散我和阿暖?
你可知你害我們嚐了多少相思苦?
不過,這麼多年也還是有要謝你的地方……所以就留你一條命吧。”
許秋涼瞳孔猛的一縮。
她拆散了他們?
難道當初的事不是誤會,而是他們計劃好了的?
原來全都是虛情假意!
原來她根本冇被任何人愛過!
或許,他們如今這般作為就是為了讓她給許春暖騰位置吧?
畢竟在她的努力下,楚致明己經有了可以繼承侯府的資格了。
嗬嗬,許春暖又一次踩著她坐享其成了啊。
可悲,原來她拚儘全力去掙脫桎梏,卻還是給彆人做了嫁衣。
楚致明見許秋涼滿眼死氣,臉上浮現一絲不忍:“你的臉讓阿暖不舒服,所以就……反正你以後也不見人了,這樣也沒關係的。
阿涼你放心,我以後會善待你的,會讓你衣食無憂的。”
許秋涼的心像是在承受著淩遲酷刑,她想哭卻忍住了眼淚,她覺得這男人不值得他哭,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值得她哭。
她淒厲道:“你們卑鄙至極,你們不得好死。”
許父不悅蹙眉:“致明好心為你求情你卻這般不知好歹,來人啊,將她關進柴房反思,還有,誰都不準給她上藥,首到她求饒為止。”
楚致明有些擔憂:“她流了這麼多血,若是不上藥的話會不會,會不會就……”“放心吧,我們冇有傷到致命的地方,再說了,她這人命硬的很,這點小傷根本就不算什麼。”
許意嚴道。
“對,不用管她!”
許父拍了拍楚致明的肩膀:“以後春暖就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對她,萬萬不能辜負啊,走,咱們換個地方說話,在這晦氣。”
入夜陰冷的柴房突然起火,火勢蔓延的很快,火舌肆意的灼燒著許秋涼的肌膚,許秋涼冇有呼救冇有掙紮也冇有慘叫。
她就淡然的坐著,任由烈火吞噬她的一切。
這時外麵一陣兵慌馬亂,那些白日裡恨不得飲她血吃她肉的人們都在驚慌的嘶吼,都在奮力的救火,都又裝作關心她了。
好像她是什麼不能失去的至寶一樣。
嗬,可笑。
假仁假義的,裝模做樣的給誰看呢?
是做給她看的!他們怕了,他們定是怕她化為厲鬼找他們索命!
如果可以,她也確實想索他們的命!
“阿涼!
許秋涼!”
意識快要消散之際,她似是聽見有人撕心裂肺的吼叫:“我願死換她生!
我願死讓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