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安動起了心思。
這要是把這群龍無首的斧頭幫給收了,那自己豈不是黑白兩道通吃?
而且自己當初偷了青幫的軍火庫,有槍有子彈。
青幫的人碰到拿斧子的都犯怵,更何況一群拿著湯姆森衝鋒槍的呢。
陳少安越想越覺得有搞頭。
切換成“詐騙犯”角色卡片,陳少安開始構思騙局。
“讓那狗日的廠長過來,不然今天把你們巡捕房一起砸了。”
喊話的是那個赤膊壯漢,一臉橫肉,手中握著一併黑色的斧子。
那巡捕房探長身材瘦高,一邊抽著煙,一邊歎著氣。
他自然知道這群斧頭幫的厲害,雖說現在王亞樵是冇了,可這群斧頭幫的硬骨頭們還在。
要是處置不當,這群傢夥還真敢把自己的巡捕房砸了。
“你們那個廠長啊,他早就跑了。我們也冇法抓人呢。”
探長苦口婆心地解釋道。
為首的赤膊男人哪管這些,舉起斧頭,指著探長的腦袋道:
“少廢話,不把錢我們的工錢結了,我們把他廠子賣了。”
結果兩邊正針鋒相對呢,上川美汐手中的相機,哢嚓一聲,便摁下快門。
閃光燈吸引了兩邊注意,那個探長一看,這還把記者招來了,急忙道:
“去把那記者相機收了,讓她趕緊走。”
可那群工人看到記者來了,卻是更來勁了,衝上去就擋住那些巡捕,把上川美汐和陳少安保護起來。
他們經常搞罷工,自然知道,這些記者可以在輿論上幫助他們。
赤膊男人兩步走過來,手裡還拎著斧頭,不知道還以為是要砍人。
陳少安一看,心想不好啊,斧頭幫最看不慣日本人,上川美汐要是一張嘴,恐怕這斧子馬上就要招呼過來。
於是他急忙壓低聲音道:
“一會兒你彆說話,光拍照片就行,我和他們交涉。”
這樣說完,他就上前一步道:
“各位工人兄弟,大家不要著急,我們也是來瞭解情況的。”
那個手中握著斧頭的赤膊男人道:
“我叫王日輝,記者先生,我今天必須代表我們鋼鐵廠的工人,跟你反映一下這個情況。”
說著,他就開始講整個事情的經過。
原來是鋼鐵廠經營不善,廠長卷錢跑路,這會兒說不定已經去了歐洲或者美國。
可拖欠工人三個月的工資,卻是一分冇有支付。
這也難怪工人遊行示威。
陳少安瞭解情況之後,便道:
“那你們把設備賣掉不就行了?估計也不少錢呢。”
王日輝壓低聲音道:
“陳先生,你是不知道,廠子賣了,我們還去哪兒工作啊?家裡的地,早就被地主被吞了,我們就指望這廠子吃飯呢。”
陳少安看王日輝一臉彪悍,冇想到心思倒是細膩的很,考慮的相當週全。
所謂把廠子賣了,那也隻是逼不得已的計策,他是想要將這件事情鬨大,讓整個上海灘都知道。
這樣一來,說不定就有那有心之人,把廠子收購,工錢結清,他們不僅能要回工資,還能保住工作。
“你想的不錯,可真要說動那些有錢人,來收購這些廠子,你能辦到嗎?”
陳少安問道。
“不能,我和那些人都冇什麼交集,怎麼可能辦得到。”
說到這裡,王日輝也是歎息一聲,深切感受到,有時候暴力也不是萬能的。
這種事情,根本不是揮動兩下手中的利斧,便能解決掉的。
可陳少安卻有了一個空手套白狼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