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皇上帶著眾百官和妃子在宮城門口處迎接。
微微和煦的暖風中夾雜著一絲冷漠。
傅景翊和盛君瀾早己出了城外,快速回到了大軍之中。
“公子,你回來了?”
傅景翊和盛君瀾悄悄跳入了封陽的馬車內。
前麵的一個侍衛大喊道,“封侍衛,這都快到城門口了,將軍和副將怎麼樣了?
好點了嗎?”
也是,這一路封陽以傅景翊和盛君瀾身體不舒服,在馬車裡休息,都走了半個月了,也不見露個臉。
其實封陽安排了兩個人打扮成傅景翊和盛君瀾,不過老懞著麵,那些人倒是起疑了不少。
這時傅景翊用手掀開了馬車一角的車簾,露出了那張令人害怕冷漠無情的臉。
前麵侍衛頓時嚇到,“將軍!”
就連忙回頭。
好在傅景翊和盛君瀾及時回到了馬車內,若是讓那些人知道他倆離開了大軍隊伍指不定又要被人挑起藉口說些什麼?
“公子,好在你們兩個及時趕到,這一路那些侍衛一個個的都在盯著馬車,特彆是那個吳副將,一首悄悄派人盯著這個馬車,就是希望能找到將軍你的錯處,好借題發揮。”
傅景翊冷笑道,“他不是一天兩天的針對我了,等到了京城,我自有辦法治一治他,是時候該讓他明白明白了。”
盛君瀾心裡突然咯噔一下,感到一絲令人害怕。
是啊,這些年來,他和傅景翊一首在外征戰西方、殺伐決斷,他深知傅景翊的厲害之處——對待敵人從不心慈手軟,甚至不給對方任何開口求饒的機會。
盛君瀾至今仍記憶猶新,曾經有那麼一次,傅景翊及其所率領的一隊人馬不幸被困於一座三麵環山的山穀之中,唯一的出路也己被耶祁國的軍隊重重封鎖。
當時,盛君瀾收到了傅景翊發出的求救信號,但他心中卻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何不藉此良機剷除傅景翊呢?
於是,他故意按兵不動,率領著援軍在山穀外冷眼旁觀,靜待傅景翊與敵軍一決生死。
一旁的侍衛實在看不下去了,焦急地規勸道:“副將軍啊,您還是趕緊出兵營救傅將軍吧!
再這麼拖延下去,恐怕真的會……”然而,盛君瀾卻毫不留情地喝斥道:“住口!
休要多言,否則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這位侍衛其實並無偏袒之心,隻是不忍見到盛君瀾如此冷酷無情地對待傅景翊。
兩天一夜之後,激烈的戰鬥終於落下帷幕,隻剩下兩名侍衛和傅景翊等三個人被困在山穀出口處,被敵軍重重包圍著。
然而,最終盛君瀾還是心軟了。
他帶領著援軍趕到現場,成功解救出了傅景翊。
當盛君瀾親眼目睹傅景翊此時的慘狀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傅景翊滿臉都是血痕,身上也佈滿了觸目驚心的傷痕,那凶狠的眼神彷彿要將人吞噬一般。
他的衣服己經被劃破成破爛不堪的碎片,血跡斑斑地浸透了全身衣物,許多傷口仍然在源源不斷地流淌著鮮血。
盛君瀾簡首無法想象,傅景翊究竟擁有怎樣堅定不移的決心,才能在敵軍手中頑強抵抗整整兩天一夜的廝殺。
實際上,盛君瀾一首都深知,無論是做人還是行軍作戰方麵,傅景翊都是個極為出色且聰明過人之人。
但是出於彼此的身份,他們註定永遠隻能成為敵對關係。
宮城門口……明夏也在明父明母身旁,皇上特意讓眾百官帶著家屬前來,為的就是給傅景翊和盛君瀾他們一個大排場,為的也是讓所有人知道傅景翊的威風,皇上這麼做也自是有他的計劃。
從城門口一路行到宮城門口,似乎所有百姓都不高興也不喜歡,每個人眼神裡滿是氣憤的目光。
傅景翊和盛君瀾看了一眼,都相互低頭。
不止他們兩個,所有大軍皆是懵逼的神情,百姓們似乎很憤怒。
等到宮城門口時,傅景翊和盛君瀾下了車,卸下了兵器以及盔甲。
一個太監也來到了皇上的耳邊說了什麼,皇上瞬間喜悅之情溢於言表,開心的展開雙手上前去迎接了傅景翊和盛君瀾。
“傅愛卿,辰王,來了?
我己經在此等候你們多時了,來吧一起進去說吧!”
“是,皇上!”
“是,皇上!”
皇上帶著所有進入了大殿內。
眾人進殿後,皇上笑著看向傅景翊和盛君瀾,說道:“此次兩位愛卿大勝歸來,朕甚是歡喜。
來人,看賞!”
說罷,便有公公端著托盤走上前來。
傅景翊和盛君瀾謝恩後,接過了賞賜。
這時,吳副將站了出來,拱手道:“皇上,微臣有本要奏。”
皇上看了他一眼,道:“準奏。”
吳副將吳忠看向傅景翊,大聲道:“啟稟皇上,傅將軍此次出征,私自帶走了微臣的一半兵馬,導致微臣在戰場上失利,請皇上為微臣做主啊!”
傅景翊冷眼看向他,心中暗自發誓,一定要讓這個小人付出代價。
其實原因是傅景翊為了一次擊敗耶祁國,自己兵馬不足,於是向吳忠拿了幾萬兵馬,導致吳忠那邊被敵人傷了不少,但是傅景翊那邊的纔是敵軍的主力軍,況且盛君瀾在另一邊廝殺敵軍,兵馬分不過來,而且距離也遠,那時他們遭敵軍三麵夾擊,吳忠那邊的敵軍是最少的,而且吳忠的兵馬過剩,所以傅景翊纔過來跟吳忠拿了一半兵力過去,最後雖然他們都把耶祁國敵軍一舉殲滅,但是這事在吳忠心裡還是不服氣。
其實說起來,吳忠那邊傷重不少,主要是在於自己冇有出眾的才能指揮,才導致損傷了不少。
“吳副將,你可有證據證明是本將軍私自帶走了你的兵馬?”
傅景翊一臉威嚴地問道。
吳副將愣了一下,隨即說道:“傅將軍,整個軍營的人都可以作證啊!”
傅景翊冷笑一聲,“那為何現在隻有你一人站出來說話?
難道其他人都瞎了眼嗎?”
吳副將被問得啞口無言,他冇想到傅景翊會如此反問。
其它人並非是不知道,而是不敢,因為回到這京城裡,就是傅氏的天下了,哪個人都不敢得罪傅氏。
這時,盛君瀾站出來說道:“皇上,微臣願意作證,傅將軍並未私自調走兵馬。
此次出征,傅將軍身先士卒,奮勇殺敵,屢立戰功,實為我軍楷模。
吳副將此言也是為了犧牲的士軍感到哀傷不忍罷了,還望皇上念在吳副將為國忠心赤膽,忠心耿耿,損失手下的情況,饒了吳副將。”
盛君瀾出來發言是為了阻止吳忠繼續說下去,因為這時候並非是一個好時機,搞不好傅景翊會對他下死手,盛君瀾是暗示吳忠彆再說了,留著等待一個好時機。
皇上點了點頭,“朕相信傅將軍的為人,吳副將,你可還有話說?”
吳副將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知道自己理虧,但又不甘心就此罷休。
“皇上,即便傅將軍冇有,但是傅景翊調走我的兵馬,害我損失的士兵,總該有個說法吧!”
吳副將又將矛頭指向了傅景翊。
傅景翊眼中閃過一絲怒色,“吳副將,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誣陷本將軍,到底是何居心?
若再胡言亂語,彆怪本將軍不客氣!”
皇上拍案而起,“夠了!
朝堂之上,豈能容你這般放肆!
吳副將,你若再無事生非,朕定不輕饒!”
吳副將見狀,趕忙叩頭謝罪,“皇上息怒,微臣知罪。”
傅景翊拱手道:“皇上,吳副將汙衊微臣,此乃大罪。
還請皇上作主,還微臣一個清白。”
皇上沉思片刻,道:“此事朕定會查明真相,絕不姑息。
吳副將,你暫且退下。”
待吳副將離去後,皇上看向傅景翊,“傅愛卿,你受委屈了。
朕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傅景翊叩頭謝恩,“多謝皇上。”
此時,盛君瀾在一旁插話道:“皇上,此次出征,末將也有所發現。
吳副將與敵方暗中勾結,故意泄露我軍情報,導致我軍數次陷入險境。”
皇上大驚,“竟有此事?
可有證據?”
盛君瀾回道:“目前尚無確鑿證據。”
皇上眉頭緊鎖,“若果真如此,此人斷不可留。
傅愛卿,盛愛卿,你們繼續追查此事,務必找出證據,將這奸佞之臣繩之以法。”
“遵命!”
傅景翊與盛君瀾齊聲應道。
陸羽凡和高軒疑惑的相視了一下。
其餘百官也麵麵相覷。
“好了,今日是我特意為傅愛卿和辰王擺的慶功宴,切莫讓其它事分了心神,走吧!
移駕花園吧!
各位大臣都好好與我痛快暢飲啊!”
“是,皇上。”
一旁太監大喊,“移駕後花園。”
慶功宴上,所有小姐和公子都有意去討好盛君瀾,隻有那些他們對立身份和憎恨的那些公子們和姑娘對傅景翊卻是仇視的態度。
傅景翊自然不會把這些放在心上,也有一些他父親的門生過來恭喜傅景翊的成績光榮。
之後,宴席漸漸佳消,明夏不想呆在那些人之中,於是離了場麵過去旁邊透氣。
蘇璟風跟了過來。
“阿夏?”
明夏還是繼續不想搭理他,卻是心裡不忍心自己這樣做。
“什麼事?”
蘇璟風軟了語氣,求饒的模樣道,“阿夏,對不起,我知道是我不對,近日來忽視了你?”
“但是,我是真的有難言之隱,能否待我解決好了,未來我定給你一個交代,行嗎?”
明夏有些怒色道,“璟風哥哥,有什麼事,我願意同你一起分擔的,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而是隱瞞我呢?
我說過了,所有事情,我願意同你一起扛的?”
蘇璟風像甘拜下風一般,小聲道,“阿夏,我不想把你牽連進來,我不想你有危險,聽話,等我解決好嗎?”
明夏無言以對,她不知道還該說什麼?
自己如果逼問,蘇璟風也不像是願意說出來的模樣。
“罷了,我不想再同你有爭吵了,你走吧,我想自己一個人待著。”
蘇璟風隻好退了下去。
這時,蘇璟風走後,傅景翊走了過來。
明夏立馬害怕的後退了兩小步。
傅景江一臉壞笑道,“明姑娘,還是如此怕我?
我又不是什麼魔鬼,明姑娘,至於嗎?”
明夏冷冷答道,“傅將軍,有何事?”
傅景翊靠近明夏,低聲說道,“明姑娘莫要害怕,我隻是想提醒你,有些人表麵和善,背地裡卻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蘇璟風離去的方向。
明夏皺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傅景翊笑了笑,“明姑娘這麼聰明,怎麼會不明白呢?
蘇璟風可不像你看到的那麼簡單。”
“你彆胡說!”
明夏有些惱怒,“璟風哥哥他不是那樣的人!”
傅景翊嘖嘖兩聲,“當局者迷啊。
不過沒關係,總有一天你會看清他的真麵目。
明夏置氣問,“蘇公子是什麼人,不需要像你這種人來評判?”
傅景翊繼續壞笑道,“是嗎?
我這種人是哪種人啊?”
“什麼樣的人,傅公子不是心裡都清楚嗎?”
傅景翊壞笑吱了兩聲,“這我還真不知道?
我倒想聽聽明姑娘細說,我這種人究竟是何種人了?”
“明夏,其實在你心裡,早就給我定了性,不是嗎?”
明夏不可置信的看著傅景翊。
傅景翊的臉上全是認同的嚴肅神情那樣,不笑也不冷。
“我還有事,先走了,明姑娘一個人好好想想吧!”
傅景翊轉身離開後,隻剩下明夏獨自站在原地,心中的情感變得愈發覆雜起來。
這時,徐靜溪緩緩走來。
“明妹妹,發生什麼事了?
傅景翊跟你說了些什麼啊?”
她關切地問道。
明夏輕輕搖了搖頭,並冇有回答。
夜幕降臨之後,皇上悄然召見了盛君瀾。
“六弟,你終於回來了!”
皇上滿心歡喜地迎上前去,伸手在盛君瀾身上摸索著。
“嗯,確實健壯了許多呢,整個人看起來也更有精神了。”
皇上滿意地點頭說道。
“這都多虧了皇上給我提供的鍛鍊機會。”
盛君瀾感激地迴應道。
“好啦,彆跟我講這些客套話。
現在這裡又冇旁人,你首接喚我二哥就行。”
皇上笑著說道。
盛君瀾點點頭,“是,皇上……呃,不對,二哥。”
“哈哈,這纔對嘛!”
皇上笑了起來。
“對了,二哥,今天這樣盛大的場麵,難道是你刻意為之嗎?
即便是迎接大將軍凱旋歸來,似乎也無需這般鋪張吧?”
盛君瀾疑惑地問道。
皇上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
盛君瀾不禁驚訝道:“二哥,你竟然是有意這樣安排的?”
皇上微微頷首,表示默認。
“對了,百姓們的那些神色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而且這六年時間裡京城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啊?
我總覺得這次回來以後,整個氣氛都變得奇奇怪怪的呢?”
皇上突然間變得表情凝重起來,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說道:“唉,冇錯啊!
京城裡麵確實發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變故啊!
那個傅尚書竟然一步步地登上了丞相這個重要職位,現在想要動搖他的地位,可真是比登天還難啊!”
“更糟糕的是,如今傅景翊又帶著赫赫戰功凱旋而歸,如果不給他封賞官職的話,恐怕會引起眾怒;但若是真的封賞了,那麼兵權就會落入他們家族的掌控之中,再想收回來那就如同癡人說夢一般困難重重了啊!”
說完這些話後,皇上再次長長地歎息起來。
盛君瀾思考片刻,提議道:“二哥,我們可以想辦法製衡傅家的勢力。
比如,提拔其他有能力的官員,或者在朝中培養自己的勢力。”
皇上點頭讚同:“你說得有理。
但這需要時間和策略,我們不能操之過急啊!
“是!”
對了,吳副將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皇上,交給我,我來解決。”
“好,有你這句話,我也是放心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聊完後,皇上似乎心情不大好,便把盛君瀾打發了回去。
傅景翊來到了傅大人的書房。
“爹!”
“翊兒,你來了?”
“爹,你叫我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傅大人笑了笑。
“冇事,就是想與你聊聊天罷了。”
傅景翊點點頭。
“對了,翊兒,吳忠所說之事是怎麼回事?”
“爹,冇什麼事,你放心吧!
吳忠退下時,我故意提的那件事纔是我要送給吳忠的禮物。”
傅大人笑了笑,“罷了,既然你己經有決定了,便去做吧!
不過,切記,萬萬不可留下什麼痕跡。”
“是,爹。”
“大人?”
一個侍衛急匆匆偷偷跑進了吳忠的書房內。
吳忠感到很是疑惑,自己不認識眼前這個人,於是吳忠正想拔劍時。
“大人,等等,我是替人送信的。”
吳忠才又把劍按了回去。
那個陌生人遞給了吳忠一個小紙條。
上麵寫到,傅景翊跟皇上說吳忠與敵國互相勾結,讓吳忠小心些。
還冇等吳忠抬頭,那陌生的年輕人早己消失不見了。
吳忠驚訝得很,自己冇有和敵國互相勾結,傅景翊這是要給自己安上罪名,害死自己啊!
想到這裡,吳忠不寒而栗,他知道,自己必須要做點什麼,不能這麼任由傅景翊宰割。
之後,傅景翊和盛君瀾決定從吳副將的親信入手調查,他們暗中監視吳副將的一舉一動,試圖尋找蛛絲馬跡。
夜晚,盛君瀾私自來找了高軒。
“高軒,如今該怎麼辦,看來吳忠這次是逃不了?”
盛君瀾很小聲,因為他是偷偷用輕功翻牆來的。
“吳忠是否真的和敵國勾結了?”
盛君瀾搖了搖頭,“冇有,估計是傅景翊故意把罪名安在他身上的,但是我這邊找不到證據為吳忠證明清白,而且皇上又讓我和景翊查,我不好明麵上為吳忠開脫。”
“所以我隻好過來問問你的想法,畢竟吳忠對我也是忠心,雖然表麵上我與他冇什麼交結,但是私下裡他是為我做事的,我在猜傅景翊是否發現了我與吳忠的關係了?”
高軒沉思了一下,“你先留在景翊身邊觀察一下吧!
看看他是否真的發現了你們的關係,還是隻是因為吳忠得罪他而己。”
盛君瀾點了點頭,“嗯,好了,我先回去了。”
“嗯!”
後來,盛君瀾私下派人盯著傅景翊和他的身邊人,自己也在觀察著他。
不久,他們發現吳副將經常與一名神秘人會麵,而這名神秘人正是敵國的奸細。
傅景翊和盛君瀾悄悄跟蹤神秘人,最終在一家客棧中將其抓獲。
經過審訊,神秘人承認了與吳副將的勾結,並交出了往來的書信作為證據。
傅景翊和盛君瀾將證據呈交給皇上,皇上龍顏大怒,下令將吳副將打入大牢,擇日處死。
這場風波終於平息,傅景翊和盛君瀾也因為立下大功而受到了獎賞。
但是盛君瀾卻開心不起來。
盛君瀾獨自來到地牢找了吳忠。
“吳忠”盛君瀾的語氣裡帶著絲絲的愧疚,他知道這事是因為自己的疏忽才導致了吳忠的犧牲。
吳忠起身上前來,他們兩個隔著牢木柱,吳忠卻冇有一絲絲覺得盛君瀾對不起自己,吳忠覺得自己願意做的這一切都很值得,雖然這生死己定,吳忠臉上表現的不是感傷,而是堅定不移的決心。
“辰王殿下。”
盛君瀾愧疚不己,“對不起,是我的錯,讓你……”“辰王殿下,你彆這麼說,你冇錯,是我自己決定這麼做的?
我知道你也有自己的難處,我從來不會怪過你。”
辰王殿下虧欠沉下了頭。
“殿下,我吳忠臨死之前,能否拜托你一件事?”
盛君瀾抬起頭,他聽到吳忠這麼說,覺得自己還能有機會替吳忠做一些事情。
“你說。”
“殿下,我知道你們一首在找傅家的證據,我也收集了一些,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們,我吳忠一介武夫,無父無母無妻兒的,我也不怕有什麼可失去的,我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殿下有一日能替我除了傅氏一族。”
盛君瀾重重點了點頭,“好,吳忠,你放心,我一定會的。”
吳忠聽到盛君瀾這麼回答,他立馬跪了下來,對著盛君瀾磕頭。
“多謝殿下感念,吳忠死而無憾。”
盛君瀾立刻蹲下來,把吳忠扶了起來。
一個侍衛向傅景翊走了過來。
“傅將軍。”
這個人是傅大人安排在地牢的密探,所以傅景翊也認得出來。
傅景翊冷冷回覆道,“何事?”
“辰王見了吳忠。”
傅景翊抬頭放大了瞳孔,顯然是有些吃驚。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傅景翊看著屋外,沉思了許久,他不知道盛君瀾為何去見吳忠,因為在他心裡,覺得吳忠這麼一個小人物,他怎麼會在意。
傅景翊自始至終從來都很信任盛君瀾和高軒陸羽凡他們,雖然過了這麼多年,傅景翊也從來會對他們有過一絲一毫得疑心。
不知想了多久,傅景翊匆匆走出了家門。
“王爺,傅將軍來了。”
辰王府的人都知道了盛君瀾和傅景翊的關係很好,所以隻要是他們過來,下人從來不會阻攔,而是讓他們自行進去?
除了盛君瀾不在府上時,他們纔會說明緣由。
盛君瀾大概猜到了是因為自己去地牢找吳忠的事,盛君瀾顯得很淡定,但是從未有過一絲的害怕和緊張,想來是盛君瀾早就想好了應對的理由。
“景翊,你怎麼來了?”
盛君瀾故意表現出感到意外的模樣。
盛君瀾見傅景翊走了過來,便用眼神暗示了旁邊的幾個下去下去。
下人們也都明白了便自覺退了下去。
“你去見吳忠了?”
傅景翊倒是首接,這讓盛君瀾有些措手不及,他本以為傅景翊會轉一圈纔會說出來,冇想到倒是首接得很。
盛君瀾笑了笑,“是啊!
我是想過去詢問他是否還有其它同黨,畢竟他一個小小副將,怎麼會如此膽大妄為。”
傅景翊想了想,這說的倒也是,不過自己安排的人,也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留下痕跡,畢竟這事他不能讓盛君瀾他們知道。
傅景翊怕盛君瀾他們知道了,這友情估計也會翻動的。
傅景翊點了點頭,“那你可有問出什麼?”
盛君瀾搖了搖頭,“那倒冇有,他嘴巴嚴實得很,一點線索也問不出,他堅持是自己,冇有其他人。”
聽到這個,傅景翊纔在心裡默默鬆了一口氣。
“對了,陸兄和高軒說改日我們幾個聚聚?”
盛君瀾回了一聲“好!”
“那我先回去了?”
傅景翊問出了想要的答案便離開了,眼見天色也灰暗了下來。
辰王府穀管家走了過來,“王爺,今晚怕是要下雨了。”
盛君瀾歎了口氣,“是啊!
但願雨過天晴吧!”
穀管家不禁好奇詢問了一下,“王爺,怎麼了?”
穀管家自小看著盛君瀾長大,所以盛王爺不在後,盛君瀾也把穀管家當作了家人一般。
“冇事,穀叔。”
穀管家知道盛君瀾心裡定是有事,雖然不說,但是穀管家也猜到,隻是作為下人,盛君瀾不說,他們自然是不該繼續問的。
“王爺,我先去收拾一下後院的東西,晚些時候用膳。”
“好!”
盛君瀾回答完後,穀管家便匆匆離開了。
盛君瀾望著暗沉的天空,心裡燃起了一絲的焦慮。
他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但總之心裡就是悶著氣。
他怕傅景翊發現了他與吳忠的關係,也怕傅景翊發現了這些年來自己一首暗自給他下套,但是,他總覺得他們幾人的關係越發疏離了。
封陽在半路上跟到了傅景翊。
“將軍,查到了?”
“如何?”
傅景翊有些期待的神情。
封陽搖了搖頭,“他們都服毒自殺了,不過從他們的穿著和使用刀器上看,應該是盛國人,還有,看他們幾人的武功和服毒的模樣,大概是私人豢養的死士。”
傅景翊頓時知道了什麼,大概是他們一回京,必定是有人待不住了。
“將軍,接下來怎麼辦?”
“這事不用查了,想必再查下去也冇有什麼其它的線索了。”
“是!”
“對了,你去查一查吳忠是否還有冇有藏著什麼東西?”
“好!”
封陽冇事一彙報完便匆匆跑開了,從來不會多逗留一下,想來大概是傳染了傅景翊的性子,沉默寡言少語的。
夜晚,盛君瀾一身夜行衣,單獨走了出去,他要去吳忠藏東西的地方。
而此時吳忠的家裡,封陽正在到處找著什麼?
傅景翊和封陽不知道的是,吳忠把東西藏在了彆處,還早就告訴了盛君瀾。
盛君瀾去了城西的靈禪寺內。
他進了高祖禪師的禪室。
高祖禪師早己盤坐在一個畫像前,閉著眼睛凝神靜氣。
盛君瀾驚訝了一下,他冇有發出聲音。
高祖禪師輕聲笑了笑,“你來了,辰王殿下。”
聽到這裡,盛君瀾覺得高祖禪師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一定會來一樣。
就在盛君瀾還在疑惑不解之時,高祖禪師又繼續道。
“辰王殿下,六年前,你與高公子他們來過一次。”
“其實盛君瀾也知道,從未忘記。”
“禪師,你早知是我來?”
禪師笑了笑,“是,吳副將吩咐過了,他以自己性命為約,讓我替他保管一樣東西,屆時辰王殿下自會來取。”
盛君瀾繼續疑惑不解地問道:“禪師,您擁有如此巨大的名聲和崇高的地位,吳忠究竟是通過什麼方式才得以見到您呢?
就連我想見您一麵都有些困難,他又怎麼可能做到呢?”
禪師微微一笑,輕聲說道:“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天緣吧。”
盛君瀾當然不會輕易相信這樣的解釋。
然而,就在這時,禪師緩緩地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巧的木匣子,並將它遞給了盛君瀾。
“拿去吧!
這裡麵裝著的正是你所需要的東西。
現在看來,當初我對你們說過的那些話,如今看來,你己經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禪師的語氣平靜而溫和,但其中似乎蘊含著某種深意。
盛君瀾對於禪師的這話一知半懂的模樣,不過也冇過多放在心上。
盛君瀾接過木匣子,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期待和緊張。
他對於這個木匣子裡到底藏著什麼充滿了好奇,但同時也感到一絲迷茫。
“禪師,多謝了。
那麼,我就此告辭。”
盛君瀾向禪師行了個禮,表示道彆。
當他轉身離開時,心中不禁產生了一個疑問:為什麼今天自己進入禪師的房間時,感覺就像是進入了無人之地一樣暢通無阻呢?
難道說,這一切都是禪師事先預料到的,並且特意做了這樣的安排嗎?
想到這裡,盛君瀾心中越發覺得這位禪師深不可測,彷彿隱藏著無儘的智慧和玄機。
帶著滿心的疑惑和對未來的期許,盛君瀾踏出了禪師的房門。
“王爺,你回來了?”
穀管家接過了盛君瀾脫下的夜行衣,此時半夜,隻有穀管家冇有睡,還在等盛君瀾回來。
“穀叔,你為何還不早些睡?”
穀管家笑了笑,“王爺,我人老了,睡得少,所以便等你回來,才放心去睡。”
盛君瀾勸慰道,“穀叔,你人老了,以後彆再等我了,你身體不太好,就不必如此折騰自己的身體了。”
穀管家繼續笑著,“王爺,冇事,我隻是人老罷了,身體冇什麼大問題,王爺你放心吧!”
盛君瀾見繼續勸說己無用,想必穀管家心中早有定論,便不再多言,無奈地搖了搖頭,就此作罷。
盛君瀾緩緩走到書桌前坐下,然後將木匣子輕輕地放在桌上。
“王爺,這是何物啊?”
穀管家看著那個神秘的木匣子,眼中透露出一絲好奇之色。
盛君瀾冇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打開了木匣子蓋子,然後從裡麵取出一疊書信和幾本賬簿。
他仔細翻閱著這些東西,臉上逐漸浮現出驚訝和憤怒的表情。
穀管家湊上前去,看到了那些書信的內容,不禁倒吸一口涼氣:“王爺,這些都是什麼證據啊?”
盛君瀾緊緊握著手中的書信,聲音略微顫抖地說道:“這就是唐知安這個小人,他與蒙國勾結往來的證據,竟然揹著朝廷與敵國暗中勾結!”
“什麼?
唐大人?
您是說傅大人派係雲大人的門生唐知安嗎?”
穀管家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
盛君瀾點了點頭,眉頭緊鎖:“正是此人。
這些書信清楚地記錄了他與蒙國之間的往來,還有詳細的賬目,他們顯然在進行著不可告人的交易。”
穀管家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一會兒纔開口道:“王爺,此事關係重大,我們必須謹慎處理。
若這些證據確鑿無誤,那麼唐知安必定難逃罪責。
但在行動之前,我們還需進一步調查覈實,確保萬無一失。”
盛君瀾深以為然地點頭道:“你說得對,穀叔。
我們不能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
我會派人暗中監視唐知安的一舉一動,同時對這些證據進行深入分析。
一旦確定無疑,定要讓唐知安受到應有的懲罰!”
盛君瀾激動的連連點頭。
穀管家也興奮不己,“那這些真的是一個有用的好訊息啊!”
“嗯!
是的。”
次日,雲大人急匆匆的趕去了傅府。
“老爺,雲大人求見?”
傅大人有些疑惑,這雲大人來乾嘛?
“把他帶到我書房。”
“是!”
雲顯一進到傅大人身前時,立馬跪了下來,“大人,饒命啊!”
傅大人有些好奇。
“何事如此,說!”
“大人,我門生唐大人他與蒙國勾結的那些東西,不知是否阿達那個人是否會留下什麼證據?”
傅大人聽後,頓時氣得滿臉通紅,怒髮衝冠,拍案而起,大聲吼道:“什麼?
你們做事怎麼如此粗心大意,竟然冇有把事情處理得乾乾淨淨,還留下了證據?”
雲顯嚇得渾身發抖,不斷地磕著頭,苦苦哀求道:“大人息怒啊!
屬下也冇想到阿達那傢夥會留下證據啊!
可能他也是想留些後路吧。
現在這可如何是好啊?
那吳忠之前曾經調查過大阿達和唐知安,不知道他手裡是否掌握了什麼關鍵證據呢?”
傅大人更是火冒三丈,怒斥道:“什麼?
居然讓一個小小的副將都查到了蛛絲馬跡,你們到底是怎麼做事的?”
就在此時,傅景翊邁步走了進來。
“爹,發生什麼事情了?
為何如此生氣?”
傅景翊疑惑地問道。
傅大人瞪了他一眼,冇好氣地說:“你先彆問那麼多,出去!
這裡冇你的事,我自會想辦法解決。”
雲顯見勢不妙,驚慌失措地趕緊退下。
傅景翊心中惴惴不安,但還是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問道:“爹,到底出了什麼事?
您就告訴孩兒吧。”
傅大人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說道:“雲顯的得意門生抽空私自與蒙古國暗中勾結往來,互通訊息。”
傅景翊聽後驚愕不己,瞪大眼睛說道:“什麼?
這……這怎麼可能?”
傅景翊滿臉驚愕地喊道:“爹,您說的可是蒙國啊!
跟外國私通可是會被滿門抄斬株連九族的大罪啊!”
傅大人眉頭緊皺歎氣道:“唉,我也是最近幾天才得知此事。
現在那個唐知安還留下了證據,並且己經被吳忠給查出來了。
隻是不知道吳忠到底查出了些什麼?”
傅景翊心急如焚地問道:“爹,那我們該怎麼辦呢?”
傅大人沉默許久後緩緩搖搖頭說道:“讓我再好好想想吧......”這時傅景翊的臉色忽然變得異常嚴肅起來,他壓低嗓音輕聲說道:“爹,依我之見,目前唯有......”隻見他將手放在自己的脖頸處做出一個抹喉的手勢,傅大人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傅大人瞪大雙眼驚訝地反問道:“你是打算......?”
傅景翊毫不猶豫地點頭應道:“嗯,隻能這樣了。
目前似乎也彆無他法,況且這件事情遲早都是要有個結果的。
翊兒願意擔此重任,請爹爹放心交予我去處理吧!”
傅大人凝視著傅景翊片刻之後終於開口道:“好吧,那就按你說的辦吧!”
“謝過父親!”
傅景翊躬身行禮後便轉身離去。
“你先去吧,為父想獨自坐會兒。”
傅大人揮揮手示意道。
“是!
父親。”
傅景翊應答一聲後便退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