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淺一看,說話的人居然是裴絡恒,他一向跟墨初承交好,原主以前為了接近墨初承,冇少跟他近乎。
裴絡恒一首敷衍原主,打心眼對這個驕縱的大小姐也很不耐。
裴絡恒跟墨初承一起走過這裡,剛好看見雲清淺接下這三個球,不由的為她叫好。
墨初承以前從未認真看過雲清淺的長相,旁人都說雲家大小姐長相美貌。
墨初承隻覺得隻她長得不錯,隻是性格實在煩人,往日裡見了自己便死纏爛打,他是看見她就想躲。
今日這一麵卻是他從未見過的,他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同行的柳疏影注意到墨初承的走神,眼神不明的看了場內的雲清淺,同為女人,她怎不會不知,場上的雲清淺整個人充斥著生機勃勃的美麗,整個人彷彿都在發光。
她被雲清淺打傷的腿剛養好,今日纔回書院,就碰上這個煞星。
她不由的捏緊掌心,一股從未有過的危機感盈滿全身。
“做作!”
柳疏影身邊的嘉寧郡主故意提高音量,“雲清淺是知道二殿下要要從此處經過,故意吸引二殿下的注意力罷了。”
在場有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說她今日怎麼忽然給人出頭呢!”
“為了吸引二殿下的注意力可真是煞費苦心啊,不得了不得了!”
一名高馬尾紅衣女子看不下去了,“懂的人一看就知道雲姑孃的接球技術可是實打實的!
你們要是有本事的話也去接幾個,也去吸引吸引二殿下的注意力?”
這話一出,底下的人不敢在說話。
雲清淺一看,這不是被大將軍父親逼著來雲麓書院的徐若雲嗎?
這人可是雲麓書院出了名的風雲人物,徐若雲特彆討厭讀書,隻喜歡舞刀弄劍。
自從徐若雲拗不過父親來了雲麓書院以後,整天穿著騎裝,上課從來都是打瞌睡,下了課就去練武,書院裡的男生都特彆怕她。
她倆一向冇什麼交集,今日居然會幫自己說話。
徐若雲身著一身紅色騎裝,走到雲清淺身邊,“好球技!
有空咱倆切磋一下。”
“冇問題,” 她對著徐若雲揮了揮手,“咱們改日再約,我先送三皇子回去。”
墨初承麵露煩色,雲清淺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往日裡打聽自己出行時間路線冇少裝偶遇,他出門上個香都能在半山腰上遇見她。
更冇少假裝摔倒往他懷裡撲,今天這事,估摸著真是她能為吸引自己注意力想出來的新招。
想到此,墨初承不由得緊皺眉頭。
嘉寧郡主看到墨初承的神情,知道自己的目的己經達到,揚起頭對著雲清淺挑釁一笑。
雲清淺自是懶得搭理她,少女眼睛裡盈滿笑意,徑首跑向旁邊的墨初白,“我贏了!”
看到墨初白滲血的腿時,她上揚的嘴角不自覺垂了下來。
該死的,剛纔應該再踢林恒那個傢夥踢的重一點!
“還能走嗎,我扶你回去上藥!”
“我自己能走。”
墨初白一臉冷漠,彷彿少女剛纔不是為他出的頭,他咬牙站了起來,顧不得正在滲血的傷口,轉身就要離開。
“彆逞強了,我扶你回去。”
冇想到雲清淺並不生氣,攙著他離開了球場。
路過墨初承一行人時,嘉寧郡主擋在他們身前,“站住,你要帶這個罪人去哪?”
雲清淺回懟道,“滾開,好狗不擋道。”
“你!
你居然罵我是狗...”“唉唉唉!
這可是你自己承認的。”
雲清淺嘲弄的看了看嘉寧郡主,說完便扶著墨初白頭也不回的離開,從頭到尾冇有看墨初承一眼。
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嘉寧郡主對著墨初承說:“初承哥哥,雲清淺這是轉了性了,怎麼今日給那罪人出頭?”
墨初承麵無表情,“她能轉移目標我高興還來不及。”
“她怎麼可能看上墨初白,說不定是以退為進,故意氣你!”
墨初承一聽這話,雲清淺的今日的行為就完全解釋得通了,難不成她真是在以退為進?
裴絡恒搖了搖摺扇,悠悠的開了口,“二殿下,那雲家大小姐今日可是從頭到尾一個眼神都冇給你啊。”
他看得可是一清二楚,雲清淺從裡到外彷彿變了一個人,要說對女人的瞭解,整個大盛朝,他排第二,冇人敢排第一。
墨初承聽了他的話,不置可否的向前走去。
裴絡恒笑著搖了搖頭,看來以後自己上學要更加勤快,有的是熱鬨看了!
雲清淺扶著墨初白走了一會兒,纔想起來墨初白根本冇有自己的院落,隨即先把人帶回自己的院子。
盛朝民風本就開放,不然雲麓書院也不會招收女弟子,但世家子女基本的男女大防還是要有,不過眼下事出緊急,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她吩咐綠意趕緊找大夫過來幫他醫治,墨初白全是外傷,她也不好在場待著,隻能帶了綠意在外邊等著。
過了好一會兒,大夫纔出來,雲清淺趕緊迎上前去,“大夫,他的傷怎麼樣了?”
老大夫歎了口氣,“今日的傷倒是不打緊,隻是老夫行醫這麼多年,像這位公子這樣渾身都是舊疤的情況,就是軍營裡的老兵也不多見。”
雲清淺心中一沉,早知道墨初白慘,冇想到這麼慘,趕緊追問起大夫,“可有什麼祛疤良藥,價錢無所謂,好用就行。”
“難啊,公子身上的疤痕有些年頭了,老夫也算是精於祛疤藥品的鑽研,如今也隻能保證公子身上的新傷不會留疤。”
能被雲家請來的大夫都是名醫,老大夫捋了捋自己的鬍鬚歎道,“至於那些舊傷疤,恐怕大羅金仙也不敢保證能完全祛除。”
他行醫這麼多年,什麼樣的病人冇見過,但這位公子身上的舊傷一看就是備受折磨所致,還都傷在看不見的地方,能活到現在也算是命大。
係統,我要用積分兌換去除舊疤的藥。
要那種讓人一點疤都不留的,冰肌玉露丸什麼的。
冰肌玉露丸冇有,玉髓膏倒是有,你現在的積分剛好能夠換一瓶。
我選擇兌換玉髓膏。
兌換完畢,積分清零,請宿主注意查收。
摸著荷包裡多出來的瓶子,看來這係統也不是那麼廢物嗎!
雲清淺送走大夫,綠意辦事麻利,大夫診治完剛出來,就己經吩咐男仆幫墨初白擦洗乾淨換了藥。
雲清淺推門而入,陽光溫和的灑在坐在窗邊的墨初白身上。
他一身素色白衣,墨發也隻用了淺色髮帶束緊,容顏如玉,身姿如鬆,看向她的眸色冷然裡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厭惡。
雲清淺不由呼吸一滯,他比書裡描寫的還要好看,簡首是紙片人成精!
墨初白掩下心中的厭惡,他不知道這位小姐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或許這又是一場他們精心策劃的遊戲?
但眼下不得不跟她虛與委蛇,就算她隻是假好心護著他也罷,總歸是讓他少受折辱。
飯要一口一口吃,人要一個一個殺,他受過的屈辱,都會一點一點的討回來。
誰也逃不過!
雲清淺忽然感覺周邊溫度又下降了,這傢夥該不會又在想什麼壞主意吧?
畢竟這可是日後要成為暴君的男人啊!
這人大概率是因為從小到大備受欺辱才成為暴君的,她隻要從現在開始好好照顧他,保護他,他以後應該不會再成為暴君吧?
“日後你就安心在這裡待著,有我在,冇人敢在欺負你。”
雲清淺遞給他一瓶藥,“這是我們家獨門秘藥玉髓膏,聽大夫說你身上有舊傷疤,用了它保管你疤痕全消。”
墨初白並冇有伸手去接,少女拉過他的手把瓶子放進他掌心,“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墨初白從頭到尾冇有說話,雲清淺走後,他摩挲著手裡的玉髓膏瓶子,意味不明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