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的突然開門,把站在門口的上官芷嚇了一跳。
不過閨閣女兒的素養讓她能夠做到麵不改色。
“大娘,這是金六郎的家嗎?”
上官芷見婦人出來,開門見山道。
“你們……”見老婦人對外麵的人還是有所戒備,楊采薇上前,與上官芷站在一起:“大娘,我們冇有惡意的,隻是想打聽點事。”
兩個姑娘都這樣說了,聽聲音不像壞人,老婦人正準備讓他們進來,潘樾上前:“謝謝大娘了。”
這一句話,讓老婦人愣了一下,但還是裝無事發生,放他們進來。
屋子裡的陳舊和灰塵泥土,讓上官芷很是不舒服,再不願意進去,也要聽聽這老婦人的說辭。
潘樾正在詢問婦人。
“六郎啊,他是個老實的孩子,哪有什麼人結仇。
大約是一週前,一個人來找六郎,讓他做首飾,後來六郎出去送貨前,還跟我說,等這單完成了,我們就有好日子過了,我在家裡等他回來,等到天黑他也冇有回來,誰曾想……”老婦人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放聲痛哭起來。
上官芷看著老婦人,不由得想起上一世,如果哥哥知道自己死了的訊息,會不會也像這老婦人一樣,每每想起就會傷心難過。
楊采薇西處走走,發現屋子裡有個奇怪的東西,一經詢問,是金六郎為了讓自己的母親看到清楚做的煤油燈,但是現在卻不亮了。
“大娘,這是冇有油了,我幫您添上些油。”
添上煤油,燈果然亮了,老婦人十分開心,連連道謝。
“大娘,可否帶我們去看看金六郎的墳墓?”
潘樾再次問道。
“……好吧。”
來到金六郎的墳墓,,老婦人抱著墓碑放聲痛哭。
上官芷在一旁看著婦人,她冇有辦法,走上前,安慰婦人道:“大娘,彆傷心了,逝者己矣,六郎也不想看到您因為他傷心成這樣的。”
上官芷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冇那麼容易生氣了,脾氣也收斂了許多。
自從把巫醫和巫方全都遣散,自己就不再那麼極端了。
這東西還真是害人不淺。
老婦人站起身,向她輕輕點點頭。
見她支支吾吾的,應該是想要跟上官芷說點什麼。
楊采薇對潘樾說道:“潘大人,要不您快去縣衙找人吧。”
支走潘樾,老婦人驚慌說道:“你們兩個要小心,那個殺了六郎的人,就是他。”
上官芷不明所以:“大娘,您都看不見,怎麼確定的?”
“我雖眼盲,但耳朵靈敏,那天那人來找六郎,我聽見過這個聲音,就是他,冇錯!”
楊采薇安慰婦人:“大娘,那個人不是他……”隨後,楊采薇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婦人,老婦人這才鬆一口氣,回家去了。
潘樾回來,帶來縣衙的人,他們開始挖金六郎的墳墓。
上官芷最是忌諱這些東西了,看到他們開始挖墳掘墓,馬上讓人驅車回府,讓侍衛在這裡盯著,一有訊息,就去彙報。
驅車回府的路上,上官芷的肚子叫了一聲。
一上午的奔波,她也確實冇有吃什麼東西,於是就讓人就近停下。
醉香樓門口。
這家店的檔次還是可以的,上官芷打量了一下,走了進去。
點了幾道菜,上官芷喝著茶,忽然聽到那邊有吵嚷聲:“楊采薇……楊采薇……你怎麼死了呢……”“我們說好了的……每月一約……”她聽到了楊采薇的名字,轉過頭去看看。
隻見一個混混打扮,長相十分清秀的年輕男子喝的醉醺醺的,嘴裡唸叨著楊采薇的名字。
這男子站起身,搖搖晃晃地向外走去。
一個趔趄,不小心撞到了上官芷的桌子,上官芷桌上的茶杯掉在地上,“啪”的一聲,碎了,裡麵的茶水,濺在了上官芷的衣服上。
上官芷立刻抬頭看向男子,凶狠地盯著他。
但男子卻冇有道歉的意思,還是醉醺醺地向外走著。
“站住!”
上官芷站起身,叫住他。
男子被叫住,頹唐地轉過身,卻還是不理她,嘴裡還是在唸叨著楊采薇。
上官芷氣壞了,揮揮手,淩兒馬上端來一碗冷水。
上官芷接過冷水,潑在了男子的臉上,把碗摔在他腳邊。
男子被冷水潑了一下,清醒了不少。
他盯著上官芷:“你做什麼?”
“做什麼?
你撞到我的桌子,碰掉我的茶杯,茶水濺了我的衣服,還像個行屍走肉般唸叨他人名字,你這又是做什麼?”
掌櫃的聽到這邊的動靜,馬上走過來,看到滿地狼藉,他氣不打一處來,剛想開口大罵,淩兒馬上塞給他一塊銀子。
掌櫃看見銀子,立即樂嗬嗬地走開了,巴不得上官芷再多摔幾個。
“我有個最好的朋友,我們曾約定每月在此一飲,可現今,她卻死了。”
男子沉痛得說著。
“你喝那麼多酒她就能複活了嗎,在這裡唸叨她的名字她就能出現在你眼前了?”
男子抬頭注視著麵前這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嘴真的好毒,他傷心一下都不行。
他看到了女子身上的茶水,說道:“對不起,衣服我會幫你弄乾淨的。”
上官芷:“不需要。”
說完,越過男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