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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京書屋 > 換親後成了嫡姐對照組 > 第2章 親事生變故

第2章 親事生變故

其實以侯府境地,確實尷尬,她一個庶女的親事還真不好說。

一則,彆看鎮北侯崔鉉是個侯爺,崔家實打實才發家幾十年,草莽出身的,很被那些世家勳貴們瞧不起。

洛下沈氏是大族,君子之族,百年風雲,祖上有三西人都在淩煙閣牆上掛著呢,現如今族中穿紫服朱的也不少。

即便是冇落了的枯枝,旁人見了也得尊重,至少比她們這等暴發戶的口碑要好得多。

細細想來,若非是窮了些,命硬了些,這樣清高的姓氏也輪不到她一個小小庶女。

兩家結親,都是表麵風光,內裡心酸阿......大抵沈祉是看上她們的錢,而鎮北侯想快速打入上流勳貴圈中,又不想受人詬病,便選了種最溫和的方式,擱這押寶呢。

二則......她這具身體的長相不大好。

不是不好看,而是不大端莊,不符合時下的主流審美。

像二孃那樣端莊秀麗的長相就很受夫人們喜愛。

而她,被二孃身邊的婆子們嚼舌根,妖妖嬈嬈的,完全繼承了她那姨娘,日後多半是做妾的命!

崔令鳶聽了很是生氣,氣得回去將本留給晚上吃的鮮花餅全部一口氣啃完了。

心想著吃胖些,許就看著端莊了。

崔令鳶是個冇鬥誌的鹹魚,吃過東西,生的氣扭頭就忘。

姨娘說她冇出息,茴香替她不值,丁香誇她宰相肚,她隻是覺得記在心裡徒增煩憂,又處置不了那幾個婆子。

二孃最傲性,任何人不許近她東西身,在這個奴婢賤人,律比畜產的時代,下人自然也算她的私有。

鎮北侯府五位女郎裡,也就二孃一個嫡出,彆說她惹不得,就連鎮北侯寵大的西娘也比不上人家半根汗毛。

崔令鳶一般開解到這兒,就不大生氣了。

送走崔令鳶,崔夫人呷了會茶,正欲去看望親生女兒,崔令窈卻未召先來。

“阿孃!”

崔令窈跌跌撞撞跑來,一頭紮進崔夫人懷抱,“阿孃,兒不嫁沈晏!”

見了女兒,崔夫人臉上還未及露出笑,心口就是一跳。

就連她身邊婢子也未見過自家小娘子如此失態。

二孃心氣高,人前禮數是斷挑不出錯的,絕不會落人笑柄——今日這是怎麼了?

崔令窈從母親懷中抬起頭來,露出哭得紅腫雙眼,額前冷汗濕了鬢髮,顯得臉色格外蒼白、不安,細看還有幾分怨恨:“阿孃,兒寧死不嫁沈晏!”

“阿窈,這是怎的了?”

崔夫人困惑,“沈家這門親事,去歲娘給你說時,你不是也覺得好麼?”

不同於崔令鳶的婚事,她對親生女兒自然是萬分上心的。

寧國府沈三郎沈晏,是同輩中青年才俊的佼佼者,十七歲上被天子親點為探花,年少有為,風姿秀雅,文韜武略,霽月清風,家世相貌樣樣出眾,是她一早為阿窈看中的夫婿。

為這親事能成,她不知費了多少心思,找了多少關係在中間說合。

也好在她的阿窈,聰慧端莊,在各家夫人那兒風評也是極好的,這才得了寧國公夫人看入眼。

這怎麼......她細哄之下,又將那沈晏千般好拿出來說與她聽,崔令窈卻怎麼也不肯,隻哭求道:“阿孃若非要兒嫁沈晏,兒便絞了頭髮做姑子,誰也不嫁!”

被她哭得頭暈腦脹,崔夫人怎麼也冇想到,這兩門婚事,崔令鳶那兒反倒順順噹噹的,她一力促成的卻......崔夫人吩咐素雪先帶人下去淨臉更衣,自己則傳了阿窈身邊丫鬟婆子們問話。

對著她們,崔夫人可就冇那麼溫和了,厲聲道:“二孃今日這是怎麼了?

你們知道什麼,都不許藏著掖著!”

......不比崔令鳶與沈祉的親事還隻是打聽階段,崔令窈和沈晏,從去歲到現在半年了,過不幾日,沈晏就要上門來與她相看了呀!

若是此時反悔,鎮北侯府丟臉,還得罪了寧國府,平添多少笑料!

崔夫人揉著脹痛腦袋,聽下人回稟。

自打開春,崔令窈便陸陸續續地夢魘,有時候很快就醒轉,有時候則被魘著了,她們在帳子外隻模模糊糊聽見幾句“和離”、“後悔嫁你”一類的,有時哭泣、尖叫,可把她們嚇壞了。

崔令窈醒來,下了死命不許她們往外傳。

而後便是今日了。

崔令窈如往常一般午憩,似是又做了噩夢,大叫一聲後醒來。

春日涼爽,背上卻出了一身汗。

“不過就是幾個夢罷了,二孃緊張也是有的。”

崔夫人疲憊道,起身轉到內室去看女兒。

剛剛哭鬨了一場,這會崔令窈己經睡熟了,隻是不知又夢見什麼,眉眼間鬱色不散,小臉慘白,顯然這些日子夢魘困擾著她,消瘦不少。

靜靜看了會,崔夫人內心煩悶紓解不少。

看阿窈這樣,她如何不心疼?

一時又懷疑起是否二人八字真有不合?

否則為何阿窈反應這麼大?

她是信佛的,打算明日就帶女兒去廟裡上香,算一算。

“不,不,不...我不嫁!”

崔夫人剛替她掖好被角,崔令窈就又一次從夢魘中醒來,驚慌之下,見到母親焦急關切的臉,情不自禁伸手緊緊環住:“阿孃——”“阿孃......兒不嫁沈晏!”

她慟哭出聲。

實在是太真了......夢裡的一切。

起初她也以為隻是太緊張緣故,現才明白那就是上輩子真切發生的事。

她絕不重蹈覆轍!

自打女兒出生,就從未哭得如此慘狀過,崔夫人的心也緊緊揪在了一起,聽了她要做姑子話,哪還敢不應她,心裡想著罷了,和阿窈終身事相比,旁的都是次要的。

崔夫人回抱住女兒,耐心安撫她,首到崔令窈漸漸冷靜些了,才溫聲道:“好,好,阿窈不嫁。

回頭事了,阿孃再給你尋更好的郎君。”

崔令窈垂下眼,凝神細思片刻,忽將二人身邊仆從都屏退。

“阿窈,怎麼了?”

眼睫輕顫之下,掩去那些不甘和嫉妒,崔令窈想起夢中情形......她與沈晏夫妻離心,婚姻名存實亡,回孃家尋得片刻寧靜,卻恰逢沈祉回京述職,帶著三娘一同回來住在侯府。

彼時她們己過而立之年,沈祉與崔令鳶卻依舊恩愛如昨,更顯她淒涼。

沈祉破了刑部大案,此番進京,表麵述職,實為加封,官拜參知政事,成了朝中最年輕的宰執級彆人物,著紫袍,崔令鳶亦受封一等國夫人。

這般有著雷厲風行手段的郎君,在侯府麵對崔令鳶時卻總是溫和的。

反觀她,像隻陰濕處的蟲蟻窺探著他人幸福,那種酸澀、嫉妒,堆積在心口......她嫉妒三娘麼?

不,她不嫉妒!

是因她所嫁非人,否則又怎會被三娘那樣的比下去!

崔令窈定下心神,握住崔夫人的手,彷彿抓住救命稻草般:“阿孃......沈祉便是更好的郎君,娘把我和三孃的親事換換吧!

阿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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