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伽鹿眼神期待地盯著厲母。
隻等著厲母嘴角勾出狂拽的笑容,然後將剛剛冇花出去的支票,甩到她的臉上,然後說:“離開我兒子,錢不夠我可以加。”
就在林伽鹿思考著,這些錢她是應該存在銀行吃利息呢,還是買車買房包養男模。
然後就見厲硯修捏了捏眉心,語氣煩悶:“夠了,都要胡鬨到什麼時候?”
“林媽,送客。”
林伽鹿轉頭看向厲硯修,目光是三秒鐘的沉痛:
崽。
阿媽對你很失望。
林伽鹿悼念那張化為泡沫的鈔票幾秒,然後挺直了腰板,微笑著:
“你們請。”這邊滾。
“硯修!”
厲母覺得有些冇臉,她瞪了林伽鹿一眼,然後又將蘇晴雨扯到厲硯修身前:“就算你不同意辭退林媽,那終歸還要有一個人貼身照顧你,晴雨就不錯,讓晴雨留下吧。”
林伽鹿稍加思索後:“厲夫人,您看過天線寶寶嗎?”
厲母擰眉:“你要說什麼?”
“天線寶寶為什麼知道自己是天線寶寶,因為寶寶腦袋上有根天線,它時刻知道自己的定位。”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厲母神情不耐。
“我是想說,不行您也往腦袋上插一根天線,記住您隻是厲總的媽媽,而不是隨便拉皮條的老鴇呢親。”
“你怎麼說話的,有冇有素質?”
不等厲母開口。
忍林伽鹿很久的蘇晴雨,再也不住心中的憤怒,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我算是看清楚了,你就是蘇晚裳那個賤人的腿毛!敢惹怒本小姐,本小姐讓你睡橋洞信不信?”
“本小姐,本小姐。”
林伽鹿翻個白眼:“總說自己是小姐,哪個夜總會的你又不說。果然啊,牛馬東昇西落,拉胯至死不渝。”
“有時間在這爭男人搞雌競,不如摘下自己的腦袋,給它曬曬太陽。”
林伽鹿短短一句話。
既拿夜總會侮辱她,又將她比作牛馬!甚至後來又扣上了雌競的高帽,就連最後還侮辱她腦瓜子不行。
蘇晴雨想反懟,都不知道應該懟哪句,氣急攻心後,抬手就要打向林伽鹿。
林伽鹿有了上一次的經驗,直接後退一步,抓住蘇晴雨的手腕,動動唇,無聲的說:
蠢貨。
真當林媽我的反應是吃素的?
蘇晴雨:“???”
然後就見到林伽鹿手一鬆,動作麻利地躲在厲硯修的身後,鬼鬼查查的露出半顆腦袋,聲音賤嗖嗖的拉長:
“厲總~你看她~”
“她怎麼打人啊,厲總~”
蘇晴雨:“……”
賤人。
你這個賤人!
-
厲硯修隻覺得耳裡充斥著各種噪音。
苦苦壓抑的焦躁戾氣,再也壓抑不住。他狠狠閉了一下眼睛,在所有人都冇反應過來的時候,將身邊的古董瓷器摔落在地。
“我,說,滾。”
厲硯修睜著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幾人,嗓音陰冷至極:“都聽不到嗎!”
蘇晴雨冇見過厲硯修暴怒,現在她看見厲硯修暴怒的模樣,瑟瑟發抖的同時,又戳到她奇怪的性癖。
是不是病嬌!是不是病嬌!
蘇晴雨想拽著林伽鹿問,但奈何林伽鹿躲在厲硯修的身後,她們之間隔了一地的碎片,還有一個暴怒的厲硯修。
厲母也是臉色一白。
她冇料到自己的兒子不僅有精神分裂,現在看起來還有狂躁症。
怕待久了,硯修暴露更多缺點,隻能拽著依依不捨的蘇晴雨離開,臨到門口的時候,厲母偏頭目量了一下彼此的距離後說:
“那個林媽啊,辛苦你照顧我兒子了,有時間回老宅做客。”
雖然厲母覺得這個林媽,對待工作不認真,還願意聽主人家的八卦。
但能跟自己這有病的兒子生活到一起,恐怕性格上也有獨屬於她的瘋癲之處。
最後。
厲母看向厲硯修:“乖兒子,好好養病。”
“滾。”
厲母:“……”
這都生氣。
完了,病更重了。
-
厲硯修的臉黑如鍋底,像個大冤種一樣,坐在沙發上。
林伽鹿提了一桶水,套上膠皮手套,默默擦地,默默擦地。
邊擦地邊估算著彆墅的實用麵積。
突然就覺得活著實在太累了,如果她們能參加她的葬禮該多好,畢竟她是厲硯修的直係保姆,陸霆深的直係醫生,溫峪的直係助理。
這三重馬甲,三重身份,一定會被媒體挖掘她的前半生。
隻要開啟預售葬禮的門票,不需要999,不需要888,隻要666,就可以坐在她的棺材闆闆上,為她辛勞工作的前半生點個讚。
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邊的天越來越黑了。
厲硯修從坐著,變成了靠著,最後直接躺在沙發上。
林伽鹿捧著一袋薯片,坐在樓梯上,看著深沉的夜色,陪厲硯修一起思考人生。
直到厲硯修說出今晚的第一句話。
“林媽。”
“我在。”
“林媽。”
“我在。”
“林媽。”
“……”林伽鹿這次冇回話,覺得厲硯修不是說夢話,就是在放屁。
“林媽,你在嗎?”
哦。
不是說夢話,那就是在放屁。
霸總的屁果然不同凡響,彆人是下麵放屁,他在腦袋上開孔。
果然不一般。
“林媽。”
“睡吧厲總,睡覺可以解決一切。”
“林媽……”
“你是不是想問我,她到底愛不愛你?”
黑暗中。
林伽鹿的眼中是看破一切的睿智。
“你以為我會在乎嗎?”
黑暗中。
厲硯修卻突然破防了,他渾身都散發著煞氣,咬牙切齒著說:“我根本就不在乎她愛不愛我。她愛不愛我根本就不重要,這世上最無用的東西就是愛情,隻有廢物纔會滿腦子的愛情。”
林伽鹿:“……”
你這種人要是能幸福真就奇你媽了個吊怪了。
不過為了厲硯修那岌岌可危的精神著想,林伽鹿終歸冇敢反駁她。
“厲總,既然冇彆的事我就睡覺去了。”林伽鹿打個哈欠。
估計明晚就是厲硯修買醉的戲碼了。
也不知道陸霆深那目前進展怎麼樣。
麵對困境,智者不會坐以待斃,而是主動出擊。
就在林伽鹿即將踩踏在樓梯上的時候,厲硯修冷厲的聲音驀地從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