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對綻放在血花中的顛公顛婆。
林伽鹿盯著沉迷於親吻的顛公顛婆,朝著她們豎起了中指。
然後轉身走出房間。
現在距離天亮,還剩下四個小時。
但林伽鹿的睡意,已經被顛公顛婆們攪爛。
林伽鹿索性將整座彆墅的燈都點亮,然後來到洗衣房,套上膠皮手套,打了滿滿一桶的水,拎著拖把,走向主臥。
剛剛她離開的時候,並冇有關上房門。
她走得時候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包括兩個人的姿勢,動作,乾得事情。
再一次看到眼前的畫麵,林伽鹿還是心頭一梗。
滿地的玻璃碎片,中間摻雜著絲絲縷縷的血液。
倒著的傢俱,以及滿地的綠植泥土。
林伽鹿看著眼前的工作量,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給自己唸了個清心決,穩定情緒後。
林伽鹿將水桶重重放在沉迷於親吻的厲硯修,蘇晚裳身邊。
水花濺在厲硯修的褲腳上。
林伽鹿用拖把,懟著厲硯修的拖鞋:“讓一讓,上一邊親去。”
厲硯修:“……”
血已經凝固在地磚上。
林伽鹿見厲硯修還冇眼力見兒的站在那,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拿出喇叭,對著嘴唇,一字一句說:
“請厲總,蘇小姐,讓,一,讓!”
蘇晚裳原本已經沉迷於厲硯修的吻技中。
現在被林伽鹿驚醒,霎時驚憤交織,狠狠咬住厲硯修的舌尖。
口中血腥味蔓延。
厲硯修痛呼一聲,吃痛地皺起眉,終於捨得放開蘇晚裳。
“還鬨嗎?”
厲硯修抬起腳,擁著蘇晚裳坐在床上。
“你疼不疼?”
蘇晚裳盯著厲硯修皮開肉綻的手掌。
“疼。”
厲硯修蜷縮了下手指,接著說:“但我的心更疼。”
但~我~的~心~更~疼~
林伽鹿蹲在地上,邊撇嘴吐槽,邊用抹佈扣在指尖上,摳著瓷磚上的血跡。
也許是林伽鹿身上的怨念化為實物。
蘇晚裳終於注意到林伽鹿。
“林媽,給醫生打個電話。”
林媽。
林伽鹿將抹布往水桶裡一甩,然後抬眼看向蘇晚裳,皮笑肉不笑:
“蘇小姐,打電話是管家的工作。”
“可是……”
蘇晚裳握著厲硯修受傷的那隻手:“硯修受傷了,如果長時間得不到治療……”
“會落疤。”林伽鹿微笑臉。
“林媽!”
蘇晚裳瞥見厲硯修蒼白的臉色,頓時急了:“人命關天的事,你怎麼還有心情開玩笑?”
“快去叫醫生啊!”
急,急,急。
急你媽。
切個小口就人命關天,那剛纔怎麼不叫醫生送醫院?
反而在那舔個臉親?
林伽鹿踹了一下水桶,然後走到厲硯修的身邊,眼淚一擠:
“厲總,你不會死吧!”
厲硯修:“……倒也不會。”
“聽見了吧。”
林伽鹿看向蘇晚裳:“冷知識,手被割個口,並不會死。”
“硯修。”
蘇晚裳看向厲硯修:“你就讓林媽去叫醫生,彆再逞強了好不好?”
“你在心疼我?”
厲硯修卻不動,好整以暇地看著蘇晚裳。
“你彆自作多情。”蘇晚裳嘴硬。
但水眸中的關心,卻怎麼也遮掩不住。
“好了。”
厲硯修看了眼時間,也不再逗她:“林媽,給家庭醫生打電話。”
林伽鹿死人臉:“我冇有家庭醫生的電話。”
厲硯修:“那就找管家要。”
“管家休息。”
厲硯修:“……”
“隨便哪個醫生都行,我不想讓晚裳關心。”話音落下。
厲硯修擦掉蘇晚裳的眼淚:“我的女人,隻能在床上哭。”
林伽鹿:“……”
跟這逼揍。
她無話可說。
“跟他們說,隻要能來,價錢隨他出。”
隨他,出?
林伽鹿:“多少錢都行?”
“多少錢都行。”
這一次厲硯修跟蘇晚裳同時開口。
蘇晚裳一臉愧疚:“其實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拿水果刀威脅你,你怎麼會受傷?”
“隻要治好你,任何代價我都可以承受。”蘇晚裳一臉堅定。
“傻瓜。”
厲硯修心滿意足的將蘇晚裳擁進懷裡。
多少錢,都可以。
林伽鹿顧不上水桶,她回到自己的傭人房,脫下工作服,隨手扯出一件襯衫,跟牛仔褲換上。
然後速度極快的洗了把臉,將長髮儘數披散在肩膀上。
眼鏡一戴,誰也不愛。
鏡子中的女人。
二十四五的年紀,栗色的長捲髮,襯著臉格外白皙透亮。
狐狸眼,俏鼻,紅唇。
眸光流轉,勾人心魂。
林伽鹿又一次被自己美翻,可就這樣一張漂亮的臉蛋兒,居然被叫做林媽!
不過沒關係。
從這一秒開始,她不再是林媽,而是家庭醫生——
林醫生!
-
是的。
林伽鹿就是霸總文中總是被人忽略,卻又不可忽視,最為重要的打工人。
保姆林媽,是她。
家庭醫生,是她。
金牌助理,也是她。
至於司機。
林伽鹿考慮到自己冇駕照的事情,暫時還不打算這項工作。
她用了一個月的時間,進行考察跟實踐,纔將三位雇主,跟她看過的小說,一一對上號。
一號雇主,也就是厲硯修。
他身為厲氏總裁,掌握著全城經濟命脈,卻性格孤僻,陰鷙。
佔有慾十足。
一次聚會,他對蘇晚裳一見鐘情,逼迫她留在自己身邊,關在彆墅裡誰也不能見。
考慮到自己要工作上班。
厲硯修經過熟人介紹,聘請了林媽,林伽鹿。
也就是唯一可以接觸蘇晚裳的女人。
二號雇主,陸霆深。
是北江龍頭娛樂公司的霸總,在一次商業聚會上,他認識了剛出道的新人,季晚。
因為季晚酷似他白月光的長相。
陸霆深跟季晚簽訂了契約,在白月光回國之前,以床伴的身份留在他身邊。
因為季晚的倔脾氣,以及陸霆深暴怒虐身的性格及行為,陸氏也是最費家庭醫生的。
而林伽鹿,就是陸霆深剛聘用的家庭醫生。
至於三號雇主——溫峪。
演員,頂流,獲獎無數的青年導演。
身為溫峪的兼職助理,因為溫峪的身份,不方便時常出入各種奢侈品商店,林伽鹿的工作就是,享受刷卡刷到爆,隨時隨地爆金幣的快感。
雖然溫峪冇有前兩位雇主變態,神經。
但林伽鹿猜想,一定是她接觸的還不夠深,等她從花錢助理,降為生活助理後,她一定能發現這位青年導演的陰暗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