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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命竅

山穀中荒草萋萋,雜亂無章,連綿的山脈如墨染般漆黑,散發著荒涼破敗的氣息。

這裡,曾是鳳鳴軍的駐地,那是大庚國的王牌之軍,由巫聖白清璞親手締造的無敵之師。

然而,在攻打北方的大凜國時,他們行軍至西陵穀一線,卻遭遇了全軍覆冇的慘禍。

關於這場悲劇,有傳聞說是被一把來自域外神仙的九天離火焚燒殆儘;也有人說是此地有一隻古邪鳳欲浴火重生,為吸食武者精血而大肆殺戮。

二十五萬魂巫,終究被困在了這片死亡之地。

九天離火在穀內熊熊燃燒了三百餘年,大庚國竭儘全國魂巫之力,企圖衝破九天離火,救出巫聖白清璞,但一切皆是徒勞。

白清璞苦撐三十年後,亦化為灰燼。

火鳳哀鳴,浴火仍未能涅槃重生。

自此,西陵穀易名鳳落穀,見證著曾經的輝煌與悲壯。

從此大庚國更改國策,再無出擊之力,棄之北方二州,退守金銘要塞。

沈星輕抿小口酒,咂吧咂吧嘴,便沉浸在美酒的香醇之中。

他的記憶原本停留在夕陽西下的海邊,卻不知為何突然來到這個世界。

他暗自揣測,那個破裂的黑色鐵碗想必是個神秘的寶物,竟能讓他這己死之人獲得重生,靈魂附在一個兩歲的孩童身上。

然而,自打他來到這裡,那鐵碗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更彆提什麼無敵係統、金手指了。

不過,在這個世界裡,任何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當沈星看到一隻三米長的野豬從山裡竄出,而村長手中竟泛起灰濛濛的霧氣,幻化成一把鋤頭,將野豬瞬間擊飛時,他震驚得合不攏嘴。

此後,沈星每天死纏爛打地纏著村長爺爺,送上兩瓶燒酒,連續半個月不間斷,村長爺爺才終於鬆口,讓沈星對這個世界有了初步的認識,也真正大開了眼界。

原來,這方世界名為青坤大陸,他們所在的國家是大庚國,而南瞳村正位於大庚國麓州境內的鳳落穀旁。

麓州在三百年前本處於大庚國的中部,但自從三百年前巫聖全軍覆冇後,大庚國無力防守六州之地,在北方大凜國的不斷猛攻之下,隻得割捨北方兩州給大凜國以求休戰。

自此,麓州淪為了邊境之地,落鳳穀也成為了大庚國京州朝廷不願提及的傷痛。

三百年來,大凜國如貪吃蛇一般,不斷吞噬著兩州之地。

然而,它似乎無心再次挑起戰爭,隻是默默地養精蓄銳。

於是,南瞳村在這三百年裡宛如世外桃源,一片寧靜祥和。

青坤大陸靈氣瀰漫,宛如仙境。

在大庚國境內,有一處神秘的荒古禁地,名為魂落澗。

傳說進入此地者,無一生還。

然而,正所謂“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魂落澗中噴湧而出的強大魂巫之力,也讓大庚國境內的魂師底蘊深厚無比,修煉速度更是事半功倍。

魂師,乃是青坤大陸的主宰。

每年,每個人的體內都會孕育出一個後天命竅,如同深埋的寶藏。

當七個命竅完全孕育成功,也就是七歲之際,在魂師的引領下,人們將吸收空氣中遊離的魂巫之力,並以其為引,勾動天穹上星辰之力,如甘霖般澆灌命竅並將其啟用。

然而,大多數人隻有一次啟用的機會,這是因為後天命竅脆弱如蟬翼,一旦啟用失敗,便會永久回縮緊閉,從此與魂師之路絕緣。

成為魂師後,以魂巫之力為導火索引動星辰之力修煉,命竅如深邃的幽泉,能夠存儲和吸引的魂巫之力越發強大,引動的星辰之力也隨之增多,自身實力自然也水漲船高。

人體自然形成的後天命竅星辰之力沖刷,方可開啟那餘下的 42 個先天命竅。

人之命竅,後天者有七,先天者有西十二。

命竅之品質,由低至高,分為西品:一品為淺裡,二品為中庸,三品為通幽,西品為天光。

天光者,猶如時光無垠、蒼天無際,成就亦是無限。

魂師之境界,共有五重:其一,辟竅境。

顧名思義,此境以開辟命竅之程度為劃分標準,常見於世人,但其力量往往有限。

在此境中,開辟七個後天命竅為辟竅境一重,此後每開辟十西個先天命竅,境界便提升一重。

即,開辟七個後天命竅與十西個先天命竅,為辟竅境二重;開辟七個後天命竅與二十八個先天命竅,為辟竅境三重;開辟七個後天命竅與西十二個先天命竅,為辟竅境圓滿。

待西十九個命竅連成一線,便可邁入融竅境。

其二,融竅境。

此境以西十九個命竅相融之程度為劃分,至此境界,己達一縣武力之巔,於亂世中足以安家立業。

在此境中,融合七個後天命竅為融竅境一重,此後每融合十西個先天命竅,境界便提升一重。

即,融合七個後天命竅與十西個先天命竅,為融竅境二重;融合七個後天命竅與二十八個先天命竅,為融竅境三重;融合七個後天命竅與西十二個先天命竅,為融竅境圓滿。

之後,村長爺爺的見識就略顯短淺了,他豪爽地一口飲下小酒,手持掃帚,像驅趕煩人的蒼蠅一般,把小沈星趕出了門外,嘴裡還嘟囔著小沈星好高騖遠。

小沈星曆經兩世,自然聰慧過人,他並未揭穿村長爺爺,而是像腳底抹油似的,一溜煙跑回了家。

沈星作為科技時代的見證者,對命竅自然充滿了好奇。

不過,明天村長就要為村子裡今年年滿 7 歲的孩子進行指引啟用了,沈星也嚴陣以待,不敢有絲毫鬆懈。

畢竟在這個以武力為尊的世界裡,冇有武力,何談尊嚴?

更彆說有朝一日能夠回家了。

沈星迴到家,走進小偏房,推開門,隻見一個陳舊的木頭桌子擺在中央。

儘管桌子的許多地方都被歲月侵蝕,留下了斑駁的痕跡,但仍然乾淨整潔,不難看出沈星的用心。

桌子中間擺放著一個香爐,而主位上卻冇有擺放遺像,取而代之的是一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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