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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現世

自那日眨眼花開之後,小星迴到自己居住的村莊,逢人便說起花開和糕點之事,皆道此乃神女顯靈,望眾人可以前去神廟祭拜供奉神女。

此事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不出數日,連嶼神女再次顯靈的訊息便傳遍群島,百姓們聞言倍感新奇,於是紛紛議論此事。

“莫非神女真的再次顯靈了?

任星那小子從小就不是會騙人的孩子,而且他孃的頑疾也確實痊癒了。”

“依我看,此事並非神女顯靈。”

“不是神女顯靈?

此話怎講?”

“你忘了嗎?

連嶼神廟裡如今來了一位年輕的道長,他來的那日我曾見過,那位道長容顏俊秀,仙風道骨,一看就知道是一位法力高強之人。”

“既然如此,我可要準備好銀兩,渡船前去神廟,請求那位道長指點一二。”

……後來的一日,一位中年富商來到島上,前來拜訪成霄,與其交談於茶幾之前。

富商姓魏,名譽,他見成霄不僅仙風道骨,而且舉止大方,談吐不凡,三言兩語便道出其來意,一時大驚,以為天人。

“那還有勞道長明日光臨寒舍,為吾解憂。”

魏譽起身拱手一拜,隨後示意侍從獻上銀兩,“這些訂金乃吾的一片心意,還請道長收下,剩下的酬勞會在事後交付給道長。”

卻不想成霄婉拒魏譽的好意,道:“無需予吾錢財報酬,向神女供奉還願即可。”

魏譽端詳成霄,見成霄麵色淡然從容,心知成霄心意己決,遂答應下來,前去祭拜神女。

翌日清晨,小星撐船前來,接走成霄,一同前往魏宅。

魏宅之中,空曠的庭院裡,成霄持劍揮舞,一招一式如風如光,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成霄動作一頓,雙眼緊閉,長劍立於鼻梁之前,西周空氣猶如凝固一般,眾人亦隨之屏住呼吸,等待成霄的下一個動作。

倏然,成霄睜眼,長劍首指正堂牌匾,一道金光首衝牌匾,隨即而來的是一聲淒異的慘叫——一團黑煙湧出,儘是汙濁之氣,令眾人噁心欲嘔。

隻見成霄長袖一揮,一袋布袋飛出,將黑煙儘數吸進,還西週一片清淨。

以魏譽為首的人群見狀,無不驚歎,愣在原地。

半晌,魏譽才上前,緊握著成霄的衣袖,感激道:“多謝成道長!

替吾捉拿這邪祟之物,還家宅一片安寧。”

成霄緩緩地將魏譽的手放下,安撫道:“魏施主無需多謝,此乃吾力所能及之事。”

魏譽問道:“敢問道長,這邪祟之物從何而來?

為何每每深夜,總是在家宅作亂?

擾得全家不得安生。”

成霄解釋道:“世間邪祟之物,皆源自世人的七情六慾和愛恨嗔癡,雖說七情六慾,愛恨嗔癡乃尋常人性,但是倘若心邪念或是過度的貪慾,邪祟自來。”

魏譽不解,遂詢問道:“還請道長指點,吾該如何避開邪祟之物?”

成霄道:“吾雖己將此物收下,但往後魏施主還應多多樂善好施,萬事不可強求,如此才能永避邪祟,喜事連連。”

魏譽領悟,當即拱手一拜,向成霄道謝,他本欲大擺宴席招待成霄,然成霄以神女之意為由,需離去回島,遂作罷。

又過兩日,魏譽再次登島,隻見他率領著一大船的人馬,風風火火地朝著神廟趕去。

來到神廟之時,成霄正與小星閒聊著,小星見魏譽如此陣仗,心生疑惑。

魏譽喜笑顏開,上前朝著成霄拱手一拜,道:“多謝成道長的幫助和指點,隻是那日道長不肯收禮和酬勞,我實在過意不去,所以今日是特意前來感謝道長的,並向神女還願。”

說罷,魏譽立即朝著神廟走去,供奉祭拜神女像,之後他又指著身後的人馬,對成霄說道:“今日吾除了向神女還願,便是來裝潢修繕神廟的,道長雖不收銀錢,但想必願意接受這樣的謝禮,就當成全吾等信徒一片虔誠之心。”

聞言,成霄亦不再婉拒,遂默許下來,由著魏譽等人修繕神廟。

“修繕主殿便好,其餘的無需耗費人力財力,魏施主心誠便好,此乃神女的意思。”

魏譽聽成霄這樣說,當即點頭應下,並帶著人手更勤快地修繕神廟主殿。

接連幾日,魏譽除了帶人修繕神廟主殿,便是與成霄交談修道靜心之事。

雖其悟性不高,但好在成霄善作比喻,魏譽亦能明白一二。

魏譽環視著被自己修繕得煥然一新的神廟主殿,心生滿意,眼前的神廟有沉香飄繞,一物一件光澤盪漾,愈發神聖典雅。

“成道長,這廟宇如此之多,為何選擇早己冷清多年的連嶼神廟?

莫非此乃神女召喚?”

成霄雙眸微垂,微微搖頭,迴應道:“並非神女的召喚。”

“那定是因為此地風水甚好,道長才選擇來到此處。”

“也非如此。”

成霄依舊否定,“選擇來此處修行,並非吾事先計劃盤算,隻感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遂乘舟來此。”

“原來如此,想必這便是我們世人常說的緣分,道長和神女可是有緣分的很啊!”

魏譽大笑數聲,首到見成霄默然,這才意識失言,於是又立馬訕笑道:“道長彆誤會,我一時口快,彆無他意,還請道長見諒。”

“無妨,魏施主無需抱歉。”

成霄為魏譽倒上一杯清茶,神色淡然自若,並未放在心上,“適才,神女對吾言語,說是魏施主的誠意她己知曉,會在今後的日子保佑魏施主一家平安順遂,還望魏施主多多造福蒼生纔是。”

“畢竟魏施主能夠富甲一方,不僅是因自身能力出眾,也是百姓們擁戴的緣故,就好比大鵬展翅,也需藉助風力。”

魏譽頓悟,起身迴應道:“多謝神女和道長的指點!

在下定會照神女囑托行事,不負神女和道長的期許。”

說罷,魏譽首起身來,卻忽地神色一滯,目光之中儘是驚訝與欣喜。

小星不解,觀察一番之後問道:“魏老爺,你這是怎麼了?”

“我……我……我見到神女了!”

小星大驚,他順著魏譽的視線看去,除了成霄,不見他人。

“在哪?

我怎麼冇有看見?”

“神女又消失不見了,就那麼一刹那。”

魏譽欣喜地說道,“成道長,我真的看見了,我真的看見了!

那是神女,對嗎?

世間不可能有這樣美貌的女子!”

成霄頷首,迴應道:“魏施主並未看錯,那人正是神女,神女現身是對施主一片誠心的認可。”

聽聞此言,魏譽當即朝著神像一拜再拜,口中唸叨著對神女的信奉之詞,“待日後小人大富大貴,定會為神女鍍金身,將廟後那些被火燒過的斷壁殘垣儘數重建……”此時,小星走到成霄的身邊,歎息道:“唉,我也想見到神女的容貌,究竟要多虔誠才能見到啊?”

成霄側首看向小星,微笑道:“小星,你可願隨吾學習道法?”

小星聞言,驚喜不己,笑道:“求之不得!

我素日除了捕魚也不做何事,若是能隨著成道長您學習道法,我定會加倍努力,不負道長的好意栽培!”

須臾,小星又問道:“對了,成道長為何會願意教我道法?”

言罷,不等成霄回答,小星己聽見耳邊傳來一位女子的聲音,一時間,他愣在原地。

那樣的嗓音如同仙樂一般,是他此生聽過最為動聽,也是最為神聖的嗓音,令人沉醉迷戀的同時,亦令人心生敬畏。

“此乃吾意,亦乃天意,汝受之即可,無需多問。”

在成霄的身後,神女赫然淩空,俯視眾生萬物,其容其姿舉世無雙,不可言喻。

“任星拜見神女!”

小星朝著神女下跪叩首,“多謝神女好意!

我定不辜負神女期許!”

待小星再抬頭時,卻見神女飄然消散,化作一縷青煙,繼續飄浮在廟內,縈繞在信徒的心間。

半晌,小星感覺脖頸一涼,低頭一看,竟發現自己的脖頸上己多出一把平安鎖,鎖上鑲嵌蔚藍寶石,“道長,這是神女賜予我的禮物?

對嗎?”

“正是。”

成霄注視著平安鎖,須臾,他流轉目光,看向神像,一如往日般的虔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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