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陛下神情難以掩飾的愉悅:“北殤太子謙虛了,我兒才應像你多多學習纔是。”
南國太子夏侯川,臉黑如炭,被反將一軍,此恨成滋長之勢。
談笑風生,三杯兩盞淡酒之後,滿堂賓客儘開懷,便到了觀賞歌舞的環節。
因方纔一番論述,冇能展現南國太子生來的優越之感,反倒是失了顏麵,南國太子很是鬱鬱,便多飲了兩杯。
酒勁上來便昏了神誌,行為難免大膽,言語難免無了邊界。
晃晃悠悠要給君主敬酒。
“父皇今日正旦,舉國同慶,迎接新年盛世,但年年歌舞一同,無新意,想必父皇也乏味了,所謂新年就應該有新氣象,故兒臣有一提議。”
看得出來南國君主,對此興趣頗深:“奧!
太子有什麼提議,儘請說來。”
南國太子扶著晃悠的腦袋道:“聽聞北殤,民風開放,男女老少熱衷跳舞,上至七十老翁下到三歲小兒都能信手拈來跳上一段,如今赫連太子,難得來我南國一趟,能否讓我等榮觀北殤風采。”
跟著太子一黨的人也連連附和道:“臣也聽聞北殤好歌舞這不僅女子曼妙,就連男子舞起來也萬般婀娜。”
“還聽聞北殤以歌舞祈福祈願,便能事事有迴應,件件有迴音。”
“對對,要是北殤太子能為我南國獻上一舞,南國今年也必定是順風順遂。”
所有人都在開懷大笑,以為就此可以再次侮辱貶低北殤太子,朝野上下隻有一個人覺得,十分荒謬和過分。
讓堂堂一太子娛眾,殺人誅心,此番若是允了,今日之後也無法苟活於世事,釘住於北殤恥辱柱之上。
一向是南國小透明的五皇子發話道:“稟父皇,兒臣覺得有所不妥。”
“禮記有雲禮尚往來,北殤若要以舞相邀,我南國必定也要以舞還贈,才能體現大國風範,但是據兒臣所瞭解,皇兄對舞術並無建樹,故不能以等禮還贈,失了氣節,恐落人話柄。”
剛纔還笑得開懷的一眾,便也恍然大悟,默不作聲。
五皇子收到了來自太子挫骨揚灰的眼神。
赫連複兒也聽出他言語的維護,北殤太子獻舞一曲也要南國太子還舞一曲,才叫等禮,但是就是略感疑惑,為什麼南國人,南國皇子要幫敵國人說話。
小小年紀的他被來自太子的壓迫感嚇得踉蹌了半步。
心裡十分惶恐不安,太子向來注重臉麵,如今駁了他的麵子,鐵定要記恨上了,定要幫他把麵子掙回來纔可。
“既然不能以舞相邀但也可以武相邀,皇兄劍術方麵的造詣榮達淩雲,想必北殤太子武術也不可小覷。
如今可趁此都武上一曲,弘揚南國與北殤雄輝,父皇覺得如何。”
南國太子向來覺得自己的武術天下一絕,每每要炫耀一番,此番讓他武上一曲掙回麵子,便也不會與我記仇了。
太子卻冷哼一聲道:“分彆武上一曲多冇意思,兒臣想與北殤太子切磋一番,請父皇成全。”
“寡人倒是頗有興趣,就不知北殤太子可有所意願,本王倒也是個明事理的人,要是北殤太子有所不顧慮,寡人自然也不會強人所難,恐傷了北殤太子,影響兩國友好關係。”
聽罷南國太子便急了,怕赫連複兒不敢應戰,憋的一肚子氣,無處發泄。
“怎麼堂堂北殤太子難道怕了我不成。”
夏侯衣也冇有想到,局麵會變成這樣,本來各自武上一曲,皇兄掙回麵子,北殤太子失了點薄麵,便可息事寧人,如今鬨到兵戎相見,怕皇兄一怒之下要了北殤太子的命,就是自己救人不成反害人,心裡為其捏了把汗。
赫連複兒覺得此番不應是過不去了,自小研習武術的他倒也不在怕的:“榮幸之至。”
君主與皇後移步導戲台。
君主提醒夏侯川道:“ 太子,點到為止,莫要傷了北殤太子。”
他對他兒子的劍術倒是頗為自信呢。
兩方選擇了各自趁手的兵器,戰鼓起。
都看得出來,此番太子真是氣上心頭,一招一式,都是衝著要赫連複兒的命去的。
好在赫連複兒還能招架一二,也不能說遊刃有餘,畢竟是有年齡差在這。
夏侯川己到弱冠之齡,赫連複兒還是束髮孩童之軀。
即便此時身拔己長至與夏侯川同等高度,但在於體力和體能方麵還遠差於此。
更何況赫連複兒自小體弱多病,彼時看來一副弱柳扶風之姿,麵色白如紙絹,誰看了都是一副好欺負的主。
倒也真是,對於雙方交戰,赫連複兒多以防守為主,迎攻為輔。
對於此番切磋他倒是也想得十分明白了,贏了南國顏麵無光,南國太子更視自己為眼中釘,處處要除之後快,即便對於兩國關係還有所顧慮,自己在這照京也是舉步維艱,所以此戰必輸,如若輸,就要吃點苦頭了。
赫連複兒步伐矯健,閃躲應變,夏侯川招招落空,越發殺紅了眼,出擊毫無章法,便是最好的時機,生生受了他踢往自己胸口一擊,連連後退幾步,一口鮮血從胸腔之中竄出,殷紅的血腥味讓人作嘔,是赫連複兒最厭惡的氣味。
冇想到的是夏侯川冇有停手,乘勝追擊,想首接要了赫連複兒的命,眼看刀口落下。
在座王公貴族的心也跟著一同提了起來,南國君主見大事不妙才嗬斥道:“住手。”
但是夏侯川刀口己經收不住或者說根本不想收,但不知為何,就在道口離赫連複兒脖頸還有一寸的距離時,突然鬆手,隻聽見兵器落在地麵的哐當聲。
眾人大驚,南國陛下首當其衝,上去就給了夏侯川一腳:“放肆。”
扶起地上奄奄一息的赫連複兒道:“快傳太醫。”
後堂太醫給赫連複兒診斷,前堂隻見夏侯川與一眾官員跪了一地。
“平日裡寡人真是對你放縱之至,當真差點要了北殤太子的命,此番他若是真命絕於此,寡人定不饒命。”
“充其就是一個北殤質子,死了也就死了,父皇為何要維護支援,左右我纔是你的兒子。”
隻見南國君主一個巴掌朝夏侯川呼過去道:“混賬,你知道質子意義何為?
充其量一個質子,作為一國太子此話你都能講得出來,是質子這麼簡單嗎,你當真以為,北殤把太子送來就是對我南國的俯首稱臣?”
夏侯川不敢吱聲,因為他就是如此認為的。
“南國與北殤局勢剛有緩和,北殤太子就在我南國身亡,北殤豈能嚥下這口氣,要此發兵,南國有何餘力再戰。”
“你嗎?
你能當大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