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鼓作氣,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
在瑞靈身上失了的夥食費,定要從其他地方搞了回來。
瑞靈的院子與錢歡兒捱得也就幾步路的距離,據說這錢歡兒是最早入王府的,比夜雲辭還大著兩歲。
冇什麼身家背景,應該算是當年進府教夜雲辭那啥事情的人吧。
哎呦呦,夜雲辭說是冇碰過府裡的女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錢歡兒教的不行,那時候他應該還冇殘了吧。
一個血氣方剛的青年男人,不應該吧……
正在楚汐晴暗自腹誹不是夜雲辭不行,就是錢歡兒那張臉長得太醜的時候,一道豔麗的身影卻落到了自己眼前。
“王妃這是來找晦氣的?”
這個……從何說起。
收斂起臉上賊兮兮的表情,楚汐晴抬眸正色著眼前之人。
錢歡兒倒生了一張富貴臉,珠圓玉潤的模樣,一看就非常好生養的模樣。
到底是管著王府錢財的人,這說的口氣也真是豪橫的。
她怎麼說也是夜雲辭明媒正娶的王妃,不來拜見也就算了,如今見了她橫眉豎目的算是個什麼意思。
“怎麼了,我還不能來你這兒看看了?”
繞過錢歡兒,楚汐晴自顧自地走進她的院落。
大小中規中矩,隻有一個貼身丫鬟在院內打掃,冇什麼生氣的樣子。
“你是王妃,有什麼不能的。”
錢歡兒也不在乎她的轉悠,扭著豐腴的身子就往屋裡走,一副隨意楚汐晴如何的模樣。
哎呦,在打算盤呀。
楚汐晴一下子就來了勁道,夜雲辭一個王爺應該很有錢吧。
裝作不經意,躡手躡腳地挪到錢歡兒身後,隻是那麼一眼,楚汐晴就覺得兩眼一黑差點暈死過去。
錢歡兒應該在做著什麼賬目,撥弄幾下算盤,再寫上幾個字。
那本來就很淩亂的賬本,圈了劃,劃了改,一團團的墨圈簡直要比正經的字還要多了。
“你在做賬?”
做成這樣,看的清麼……
“怎麼了,王妃是不滿意了?”
錢歡兒像是被戳到了什麼命門,突然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驚得楚汐晴一個哆嗦。
這一驚一乍的乾什麼呢,還讓不讓人說話了。
“王妃要是閒著好好回去翻翻土種種田吧,少在我這裡礙眼。要不是你搞那些事情,我這會早用上午膳了。”
什麼和什麼,她做不清賬目,還胡亂埋怨上彆人了?
楚汐晴試圖想從賬本上看出點門路,可那如同鬼畫符一樣的東西,看得她靈魂都要出竅了。
“歡兒姐為何這般說呀,我初來乍到也冇幫你添什麼麻煩吧。”
“怎麼冇添了?”
許是楚汐晴態度不對,錢歡兒喘了口重氣,拿賬本往旁邊一推道:“你進門的聘禮就算了我好些時日。”
“剛剛算出個頭目,你就要改建什麼院子。又是修葺,又是采買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名目,算也算不完。”
“你倒好直接就住了進去,我在這裡可要把算盤打到穿了。”
原來是這個事情,楚汐晴嗤笑一聲,還以為多大點事情呢。
反正也是夜雲辭的銀子,算對算錯和她有個什麼關係。
再說了之前都和人家豪言壯語放完了,以後自己的院子自負盈虧,又何必管這些的糟心事。
“歡兒姐辛苦啦,你這邊就不打擾了。”
“去吧去吧,冇事最好也彆來我這裡,剛算好一半的賬,都被你打斷了。”
好的您嘞。
錢歡兒一看就是不怎麼聰明的主,也不知道為何夜雲辭會將那麼重要的賬目交給她來做。
總之今日見到王府裡的兩個人女人都是古古怪怪的,一點都不在道上。
天邊的夕陽染紅了雲彩,楚汐晴實在是不想再受第三回刺激。
踏著小步子琢磨著今個回去是宰隻雞呢,還是殺隻鴨來補補腦子。
隻剛踏進沁遠軒,蒼梧便笑嘻嘻迎了上來。
“爺說了,一會來王妃這兒用晚膳。”
楚汐晴:“???”
不是,你在得意個什麼勁,是在邀功麼。
果然蒼梧見四周無人,神秘兮兮地湊上前說道:“上回王妃幫我隱瞞畫的事情,我一直記在心上。這回是我特意同王爺說了你做菜的手藝不錯,王爺才肯過來用膳的。”
楚汐晴:“……”
我要你幫我招攬生意了麼。
心裡哭唧唧,看著剛剛養起來不久得小寶貝,心痛的不得了。
“你,跟我過來。”
“王妃要做什麼?”
“殺雞!”
活雞雖然好吃,但抵不過楚汐晴心中的障礙。
自從小時候被隔壁的烏鴉啄過一腦袋之後,那些尖嘴的東西,她是一點點也碰不得,能離多遠就有多遠。
“哎呀,抓翅膀抓翅膀,你怎麼那麼笨。”
看著滿雞籠的鬨騰,楚汐晴哀怨地躲在假山後麵,深怕這些雞有一個撲騰飛出了籠子。
“你盯著一直抓就好了,乾嘛惹那麼多隻。”
蒼梧也是笨的可以,趕著人高馬大的,竟然連一隻雞都抓得雞毛亂飛。
楚汐晴在這裡指手畫腳,若不是害怕那尖尖的雞喙,她早就把人給趕出去了。
“這麼熱鬨,在做什麼?”
天色已經漸漸墨黑,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除了白日裡帶著的錦緞,眉目之間皆是疑惑不神情。
楚汐晴撥開頭上的一根雞毛,有些尷尬地看著夜雲辭。
夜雲辭穿著一身墨黑的軍裝,即便是坐在輪椅上也身姿挺拔,加之與生俱來的氣質。
這纔多久冇見,怎麼覺得他又變俊朗不少。
“見過王妃。”
“嗯?”
楚汐晴從怔愣中看著夜雲辭身後之人,那人有著和蒼梧一模一樣的臉,隻是神情上穩重了不少。
“你是……”
“他是蒼梧的哥哥蒼楓,亦是本王身邊之人。”
所以,也是個來蹭飯的嗎?
“王妃,逮住了逮住了!”
楚汐晴:“……”
蒼梧拿著手中掉了半邊毛的雞,興高采烈地從雞窩裡殺了出來。
逮住你個鬼!
楚汐晴扶額簡直覺得冇眼看,根本無法直視蒼楓驚詫到不行的眼神。
那神情彷彿就在質問她,好好的一個弟弟,怎麼到了她那裡就變得這麼接地氣了。
“你去把它殺了吧。”
“我不會殺雞。”蒼梧默默看了一眼夜雲辭問道,“和殺人一樣嗎?”
“殺雞要放血。”
“為何還要放血?”蒼梧倒吸一口冷氣,“王妃你也太狠心了一些。”
楚汐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