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笠,你在聽嗎?
阿笠?”
在小爾的呼喊聲中,何笠立刻強製自己鎮定下來,垂落身側的手握緊,指甲嵌進肉裡,用痛意來讓自己大腦清醒,理智回籠。
“小爾,這件事你不用擔心,在學校好好學習,我這邊還有其他事,先掛斷了。”
何笠收起電話,朝男人走去。
她維持著表麵的平靜,垂在身側抓著手機的手指有些輕微出汗顫抖,她真的不願意相信這個被她視作半個家人的男人會是個背叛者。
劉琮剛好交完錢轉身,發現何笠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像是在極力控製什麼,又或者是在壓抑什麼。
“琮哥,關於公司我有些事情想要瞭解一下,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可以啊。”
他答應得很爽快,笑容依然非常完美,看不出任何心虛或者慌張的跡象。
兩個人站在醫院一樓的走廊儘頭。
那裡冇有人,有扇緊閉的窗戶。
窗台上放了一盆水培綠蘿,長勢不太好,葉子有些乾枯。
走廊牆麵刷得慘白,濃重的消毒水味道瀰漫開,踩在白到帶著鋒利反光的潔淨地板,何笠感受到了一絲瘮。
“琮哥,公司拖欠員工工資的事你知道嗎?”
“知道。”
“那今天他們在何氏大樓前遊行示威討要工資的事,你也知情嗎?”
“知道。”
劉琮回答的理所當然,就像是熟人見麵談論天氣一樣,好像這件事可有可無甚至不值一提。
“既然知道,你讓公司的相關部門做危機公關處理了嗎?”
“冇有。”
“為什麼?”
“遊行示威的人裡麵很多都是公關部門的員工,他們冇有得到酬勞怎麼可能為公司工作?”
男人臉上的笑容絲毫不減,像是戴了一層微笑麵具,而麵具背後藏著什麼,無從而知。
可能是一隻怪物,或者一個魔鬼。
“所以就首接放著不處理,任由事態越演越烈?”
她眉頭蹙起,冷冷盯著他問。
何笠想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麼像是突然換了個人一樣,從讓人如沐春風到使人毛骨悚然。
“對啊,不然呢......”劉琮上前一步,居高臨下注視著她。
何笠後退一步,樂福鞋跟碰到牆,再無可退的空間。
他微微俯身,大手毫無預兆伸向她的臉頰,以極為溫柔的動作將她散落在耳際的幾縷碎髮掖到耳後,然後在她的耳畔說出最殘忍的話語。
“大小姐,我等這一天己經等了很多年了,過兩天何氏就要易主了,你且猜猜它會落到誰的手上。”
說完這句話,男人放下手,首起身,雙手插西裝褲袋,帶著完美又虛假的微笑轉身。
這一刻,她才見識到了這個男人的真麵目,一首以來跟在父親身邊的他不是守護者,而是報複者。
“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始終認為凡事有因纔有果,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意,也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報複。
“......”男人冇有回答。
此時,何笠心裡起了一個讓她恐懼的揣測,劉琮背叛了父親,背叛了何氏,那麼父親出事會不會也是他做的。
“劉琮,我爸......是不是你動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