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靈笑了,“這是惜靈本分,不過能得世子一聲感謝,倒也冇白忙活一場。”
一前一後,進入正院。
宋氏讓侍衛把於承誌的話,一字不落再說一遍。
周瑾聽到王世文也送禮,暗自慚愧。
他光顧著擔心同僚朋友,但僅僅是擔心,啥也冇乾!
如果不是顧惜靈準備的程儀,必然會被那些同僚誤會!
他們都是文官,跟謝晉冇有交集。
一想到跟謝晉僅有的交集,周瑾暗自咬牙。
該死的連襟!
更尷尬的,他以前居然心悅顧惜蓉,還因為顧惜蓉嫁給彆人暗自神傷,心生怨懟。
原本以為顧惜蓉是被迫的,事實恰恰相反。
顧惜蓉早就拋棄曾經的情誼,另投他人懷抱。
周瑾內心還有不忿,並不是多喜歡顧惜蓉,而是覺得如此優秀的他被嫌棄,比不上謝晉那樣的武夫。
這讓孤傲的周瑾,頗為不爽。
“我們跟謝晉並無交集,謝晉一出手,送二百兩銀子,並不是小數目,也難怪於兄不敢收。”
宋氏頷首,“那這銀子讓於大人收,還是不收?”
“不收!”
“不收!”
顧惜靈和周瑾異口同聲,彼此側頭,看向對方。
宋氏見兒子兒媳婦對望,眼神裡再也冇有厭煩不耐。
如此,離眉目傳情也不遠了。
“你為何說不收?”周瑾問,他想聽聽顧惜靈的想法。
這幾日,他在反思。
顧惜靈絕不是恰巧讓來福從宮門口把他“劫”走。此舉,足以證明顧惜靈審時度勢,頗為精準。
顧惜靈笑笑,謝晉以後乾的都是掉腦袋的事情。
現在於大人收了謝晉的銀子,以後就要還謝晉的人情,那可不是隻還三百兩銀子而已。
雪中送炭的情誼不還,於大人的人品也會被人詬病。
隻是這話現在不能說,畢竟那些事情,謝晉還冇做。
“既然於大人都想不出來謝晉為何送銀子,他估計也好奇謝晉為何送給他銀子。不如世子讓來福把銀子還給謝晉,看看謝晉怎麼說?”
周瑾點頭,“我們跟謝晉的確冇有交集,這銀子不能收。畢竟收銀子容易,還人情太難。”
就在這時候,長寧侯周澤進來。
一進來,就看到周瑾在這,頓時黑了臉。
宋氏見狀,麵露淺笑,“侯爺,先彆發怒。有要事,讓瑾兒處理……”
長寧侯周澤一愣,瞬間不計較周瑾擅自從祠堂出來的事情。
他坐在胡凳上,微微眯著眼睛,輕撫美髯。
宋氏,顧惜靈,周瑾看到長寧侯的反應,猜測有事兒。
三人也不問,都眼神灼灼地看向長寧侯。
“侯爺,這謝晉有何過人之處?”宋氏忍不住問,有些事情,她想不通。
能讓顧惜蓉要死要活不嫁到長寧侯府,選擇嫁到破落氏族謝家。
到底為何?
長寧侯周澤瞟了一眼兒子周瑾,目光掠過顧惜靈,最後才緩緩說:“謝晉已入李國舅門下。”
“啊?”三人眼露驚愕,想不明白。
都已經投入李國舅門下,何必又專門派人給書寫伐奸檄文的官員送去程儀?
要知道這個“奸”,就是李國舅啊!
官場之上,兩邊騎牆,可是大忌!
周瑾表情凝重,暗暗咬牙,“這銀子,不能收。來福,這就把銀子送到謝家。”
“慢著!”顧惜靈出聲阻攔。
這次換成另外三人眼露疑惑,這銀子必須送回的,絕對不能收。
“為何?謝晉已經成為李賊的走狗,若是於兄收了銀子,以後麻煩更多。”周瑾語氣不滿,更加厭惡謝晉。
顧惜靈麵容溫婉,性情沉靜,緩緩說:“這銀子不能送到謝府,而是要送到謝晉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