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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賀總走到簡舒禾麵前:“簡小姐,您是我們建場五十六年以來,首位在十三號洞打出一桿進洞的人,能賞臉簽名拍照嗎?”

“可以。”

她的名字簽在印有“一桿進洞”的布料上。

賀總嘴角比AK還難壓:“我們會裱起來,掛在球會的榮譽牆裡。”

看以後哪個球員還敢罵他們十三號洞不是給人打的!

“另外,我們還給您準備了價值八萬的燕窩,四十二萬的年會員卡,請笑納。”

今天是捅了錦鯉窩嗎?

簡舒禾心臟怦怦亂跳,眼睛亮晶晶:“會員卡可以折現嗎?”

不是會員辦不起,而是折現更有性價比。

“啊?哦哦,可以的。”

秦禮淮麵容皸裂,心裡五味雜陳,胸悶氣短。

壓根聽不下去,憤然進了會所。

賀總以前冇見過簡舒禾,見她漂亮年輕,隻當是剛進圈的新球員:“有冇有跟我們球場簽合作關係的意向?”

這個合作不是指商務代言。

簡舒禾委婉拒絕了。

拍合照時,賀總下意識想將左手搭在她肩膀上。

前方有一道淩厲的寒光掃來,像極了獵豹發現自己的獵物被其他動物覬覦。

麵對危險信號,他悻悻然將手背到身後。

簡舒禾冇發現,抱著那幾朵有些蔫巴巴的荷花,跟著秦肆言進會所。

男人覺得很礙眼:“花扔了。”

“為什麼?”又冇礙著他。

秦肆言不說話了,就靜靜看著她,眼神令人脊背生寒。

神經病!

簡舒禾將荷花扔進垃圾桶。

會所的餐廳在負一樓。

張稟訂的包廂很大,中間的柱狀玻璃盛滿水,有美女扮做美人魚,在水裡隨著音樂律動表演。

秦家兩兄弟點菜,冇問簡舒禾的忌口,因為不重要。

不用自己掏錢,簡舒禾打算待會矇頭乾飯,吃完就帶著自己的燕窩回家。

等待上菜的空隙,秦肆言去了洗手間。

冇過多久,桌上的手機響了。

簡舒禾看清來電顯示是池望,警惕地將手機豎直,起身出去。

順著聲音掃過來的秦禮淮,看了個寂寞。

池望昨晚做了個極度荒唐的夢。

簡舒禾拍戲火了,紅氣養人,變得越發有魅力,要與自己劃清界限。

有好幾個心機綠茶男圍在她身邊。

自己追出去,淋著雨卑微跪地,摟著她的腰哀求:“冇有你我會死,舒舒,不要跟彆人好,求你。”

她可真殘忍啊,用力掰開他的胳膊:“瘋子。”

池望就這麼被嚇醒了,後背出了一層細汗。

可笑,他出生於簪纓世家,傲比天高,一輩子都不需要做卑賤的事。

也做不來。

確定樓梯拐角冇人,簡舒禾才嬌滴滴開口:“親愛的,我剛纔在想你,我們肯定是心有靈犀,所以你來電了。”

萬事開頭難,第一次喊這昵稱有些難以啟齒,多喊幾次就順口了。

她最近有琢磨,等事業搞起來時,會很忙。

應付四個男配這一塊,就要降本增效。

統一喊他們親愛的,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慢慢改造。

否則每次喊他們名字前,都要卡殼一會。

要是情急之下喊錯名字,更會惹火上身。

“誰想你?”昵稱讓池望呼吸急促起來,濃密睫毛半垂呈扇形,一時忘了打電話的目的,“彆往自己臉上貼金。”

冇發火嗬斥?

肯定超享受。

“哦,那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司機去洗車,發現了一瓶藥,治療夢遊症的,”池望搖了搖藥瓶,瓶內傳出藥丸碰撞的清脆聲,“過了將近兩週,你就冇發現少了東西?”

“我就說怎麼找不到,原來在你那裡,”簡舒禾佯做恍然大悟,“你扔了吧,我買了新的。”

池望不是傻逼,揣摩出她極有可能在裝病。

她就是單純想打自己。

沒關係,隻要不舞到簡茉麵前,這點小打小鬨,隨她去玩。

——也挺解悶的。

簡舒禾剋製敷衍情緒,隨口關心:“你學習還順利嗎?”

說起這個就煩。

要不是靠著戀愛腦支撐,池望早就放棄了。

他不想回答,想到昨晚的夢,漫不經心問了句:“你接下來有什麼通告?”

“下個月有個綜藝錄製。”

對於娛樂圈的那點事,池望能聊那麼一兩句,忽而嚴肅命令:“不許跟男的講話。”

這說的是人話嗎?不說話她去乾嘛?

又一個神經病。

短短兩週,自己的素質就差了很多。

那也是他們該背時!

“綜藝錄製有任務,男女肯定要組搭檔,不說話,彆人又得罵我耍大牌。”

雖然她不是大牌。

“嘟!”

手機被掛斷了。

狗脾氣!有本事去簡茉那裡撒野。

簡舒禾回到包廂,裡麵空無一人。

秦禮淮去了洗手間告狀!

“哥!我給你發訊息,怎麼不回我?”

太聒噪了,他回來不到一天,秦肆言就煩起來。

他站在鏡子前洗手,胳膊肌肉線條是恰到好處的健美,隱隱透著性張力:“什麼?”

“簡舒禾揹著你勾搭其他男人!”

秦肆言甩掉手上的水珠,不急不躁掏出手機翻聊天框:“證據呢?”

“我剛纔聽到她偷偷摸摸給人打電話,矯揉造作喊親愛的,還關心對方的學習。”

最後一句話,更是令秦肆言神情淡如流水。

偷情哪有讀書這一環?

他想起以前跟簡茉吃飯,簡茉跟好友打電話,也會叫對方親愛的,說是現在的潮流。

第一,估計簡舒禾是在督促朋友提升學曆;

第二,她喜歡自己,更冇亂搞的膽子和腦子;

第三,冇作妖到自己麵前,自己不生氣不在乎,這很好,說明自己愛的隻有簡茉。

秦禮淮覺得他哥的頭頂可以光合作用了。

“豈有此理!我要去罵死她!”

“冇必要。”

“為什麼?!”

“怕你打又打不過,罵又罵不贏。”

這裡的“打”,不是指武力值,而是打球。

下一秒,秦禮淮像泄了氣的皮球,耷拉著眉眼。

簡舒禾喝了杯檸檬水,秦肆言兩人推門進來。

兩人身材挺拔高大,自帶壓迫氣場,空蕩的包廂似乎小一半,氧氣稀薄。

秦禮淮的眼神,充滿攻擊性。

簡舒禾直接忽略不計,吃嘛嘛香。

她母親十月懷胎給她做好的心臟,冇必要為不相關的人傷心難過。

秦禮淮的火來得快也去得快。

吃了片芙蓉雞塊,驀地想起在洗手間看見的聊天紅點。

“哥,為什麼我每次發V信,你都不回?”

每天三條以上的語音,每條五十七秒加的時長,儘是說三餐吃了什麼的廢話。

有時候真的懷疑他一個大男人,長了三張嘴。

回什麼?浪費時間看。

秦肆言:“食不言。”

吃完飯,簡舒禾指揮球會工作人員,將價值八萬的燕窩抬上後備箱。

秦禮淮在心裡默默給她增加新標簽:貪小便宜。

司機開車,簡舒禾跟著秦肆言坐在後排。

秦禮淮坐在副駕,打開手抖APP刷視頻,將聲音調到最大:

【始城二十三歲女子出軌同事,被初戀男友一磚塊拍死。】

【暢市二十七歲女子腳踏三隻船,深夜被丈夫勒死,慘遭分屍。】

【酒縣一女子生性多情,欺騙……】

簡舒禾丈二摸不著頭腦:“???”

這是特意放給自己聽的?

看來自己的一桿進洞,真的讓他很破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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