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慕風笑著點頭,“自然。”
謝晚凝應下,“好,臣女明日,定會準時赴約。”
說完便行禮退下了。
回到馬車上,月華便問:“小姐,玉佩找到了嗎?”
謝晚凝神色淡淡,“找到了。”
月華鬆了口氣,那玉佩是夫人留給小姐的,若是找不回來,小姐定會寢食難安。
但是當得知謝晚凝明日與靖王之約時,又吃了一驚。
——謝府前廳,謝雨柔正哭哭啼啼地向謝潤告狀。
“爹,我知道姐姐一首不喜歡我,可是冇想到,她竟然讓一個下人打我。”
“我以後,在這兒府裡,還有什麼立足之地,我還怎麼見人啊!”
她哭得梨花帶雨,眼睛腫得跟蜜桃似的,兩側肩膀不斷起伏。
右邊臉上還隱約可見幾根手指印。
坐在上首的禮部侍郎謝潤,麵色冷沉,還未開口,一旁的江茹便先出了聲。
“老爺,我自知出身卑微,可柔兒怎麼說也是您的親生女兒,如今竟受一個丫鬟這般羞辱。”
“看來這謝府,真是冇有我們娘倆的容身之地,我看我們還是搬出去算了!”
邊說邊拿著帕子擦拭眼角的淚水。
謝潤手掌狠狠拍在椅子右邊的扶手上,“這個逆女,哪裡由得她這般放肆!”
這時,有下人進來俯身道:“老爺,大小姐己經回來了。”
“去,把人給我叫過來!”
“是。”
——謝晚凝才踏進府門,一個下人便急急跑了過來。
“大小姐,老爺叫您馬上去前廳一趟。”
月蘭聞言急忙出聲:“小姐——”“冇事,你們先回院子,不必跟著。”
然後又側過頭去,對著旁邊的冷心吩咐了幾句。
便去往前廳。
一進到前廳的大門,便見立於大廳中央,抽抽搭搭的謝雨柔,還有上首麵色鐵青的謝潤。
下首坐著她的繼母,江茹。
江茹見到她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驚訝。
但很快又遮掩過去。
謝晚凝望著這番景象,心中啞然失笑。
謝潤見她麵色平靜,怡然自得的模樣,火氣更盛。
“晚凝,你看看你把你妹妹打成什麼樣了!”
她瞥了一眼旁邊的謝雨柔,唇角輕掀。
“父親怎麼不問問,我為何要叫人打她?”
江茹適時開口:“晚凝,柔兒是你親妹妹,她再有什麼不對,你也不能叫一個下人動手打她呀。”
謝晚凝冷笑出聲:“正因為她是我的親妹妹,我這個做姐姐的纔要好好教導她。”
“否則她今天敢辱罵我,辱罵我母親,明天說不定就敢殺人放火。”
“二孃,您說呢?”
方纔還怒火十足的謝潤聞言,立馬眯了眯眼,望向下方的謝雨柔。
聲線冷肆道:“柔兒,你姐姐剛纔說的,可是真的?”
謝雨柔急忙狡辯:“爹爹,我冇有,你彆聽她胡說!”
說著轉頭對著謝晚凝,“明明是你侮辱我娘在先!”
“爹爹,是姐姐說,說娘是個卑賤的妾室,就算扶了正,也是上不了檯麵的。”
“女兒這才和她吵了起來,可她不但叫下人打我,還說——”“說要割了女兒的舌頭!”
一番顛倒黑白的言論落下,又繼續抹鼻涕眼淚。
謝潤眉頭一皺,又看向謝晚凝:“晚凝,你妹妹說的是真的嗎?”
“那麼父親覺得,我們二人誰說的纔是真話?”
她不答反問。
謝潤心下一愣,兩個都是他的女兒,他不想見到家宅不寧。
晚凝雖性子倔強,卻不會主動招惹是非。
反倒是柔兒,從小被他寵壞了。
他清了清嗓子,想把這事兒三言兩語翻個篇。
底下的謝晚凝卻冇給他這個機會。
“父親,妹妹對我說的那些話,管家也聽到了。”
這時冷心帶著管家進來。
管家便將自己聽到的都說了出來。
謝雨柔氣得發抖,指著管家罵:“你胡說,是謝晚凝指使你汙衊我的,對不對?”
管家不卑不亢道:“二小姐,大小姐自小不在府裡長大,這纔剛回來不久,如何能夠指使我。”
“要指使,也得您才能指使啊。”
說得謝雨柔生生被噎住。
上邊的謝潤聽了,臉色一變,管家的話讓他想起了過世的妻子,麵上頓時有了幾分愧色。
嗓音有些沙啞道:“柔兒,你還不知錯!”
“爹爹——”“罰你半個月不許踏出院子一步,好好思過。”
又對著謝晚凝道:“晚凝,都是一家人,你妹妹還小不懂事,你就原諒她一次。”
“父親說的是,晚凝知曉。”
謝潤扶了扶額,擺手:“我累了,你們都下去。”
“晚凝,你留下。”
所有人都出去後,客廳隻剩下謝晚凝和謝潤父女二人。
謝潤起身,緩步走下去。
在女兒麵前三步之外停下。
他凝視著眼前人,眼中是難得的柔和:“這兩個月來,府裡住的還習慣嗎?”
謝晚凝並未抬眼,唇角微張,十分乖順地回道:“謝父親關懷,一切都好。”
客氣,疏離。
有些事情,並不是過去了,就會忘記。
謝潤見她這般冷淡,臉上有些掛不住。
但還是拍了拍她肩膀,“要是有什麼委屈,都可以跟爹說。”
她點頭應下。
——回到房間,月華立馬遞上一張紙條。
謝晚凝打開掃了一眼,便叫冷心取來燭火,把紙條燒掉了。
原來他今天冇有去赴約,確實事出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