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他對那個男人一點瞭解都冇有…甚至連麵前女人的姓名都不知道。
“冒昧問一下,您的名字是……?”
女人回答道:“我叫韓倩,我看起來也比你大不了幾歲,你叫我全名就可以。”
張儒牢牢記下了這個名字,“您叫我小張就行,接著講吧。”
“第二天睡醒以後他什麼也不做,權當我和孩子不存在,也不跟我說話,我不斷暗示自己他可能隻是在工作上受挫了,所以像他之前關愛我那樣給他敷臉、送飯、給他按摩,也會小心翼翼地問他發生什麼事情,但他就是不說。”
“第三天他中途出了趟門,那時候我想跟蹤他被他發現了,在道邊把我劈頭蓋臉臭罵了一頓,我隻能回家等著,下午的時候回家了,但臉色看起來好了不少,晚上他又說以後還是他來做飯。”
“第西天到第五天…也就是到昨天為止,對我和孩子態度還是那麼冷冰冰的,但他那時候己經給我做過不少飯了,我以為事情馬上就要出現轉機的時候……”“今天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他和我兒子全都不見了,我翻遍了整個家都找不到他們,你知道那時候我有多絕望嗎?
我給他打電話想問怎麼回事,這才發現他的手機就放在桌子上…他,他連手機都不要就出門了,不僅如此,錢包什麼的也冇帶,而且再也冇有回來。”
“我打開他的手機,想從裡麵找一些蛛絲馬跡出來,卻發現手機卡己經被拔出來了,所有軟件個人資訊什麼的全被清了個乾淨,隻有一段奇怪的錄音在裡麵。”
“我本來想報警的,但一想到他…他可能犯了什麼事,你懂吧?
所以我隻能去手機店恢複裡麵被清除的數據,卻什麼也找不到,他用某種方法把裡麵的東西刪了個乾淨。”
張儒說道:“所以你就在網上找到了我,想通過我的渠道來找到你的丈夫和孩子對嗎?”
韓倩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幾天以來的高強度精神壓力己經快要給她弄崩潰了,她表情十分嚴肅地說道:“我丈夫叫秦貴平,兒子叫秦和,今年七歲,我不知道他們走的時候穿著什麼衣服,我可以為了找到他們付出所有。”
“我明白了,你可以先給我聽聽那段錄音的內容嗎?”
張儒問道。
韓倩點點頭,從包裡拿出一個手機,遞給張儒:“密碼是970115。”
張儒接過手機輸入密碼,解鎖螢幕後仔細看了裡麵的內容一眼,如韓倩所說什麼她丈夫秦貴平什麼東西都刪乾淨了,隻剩下一些手機裡自帶的基礎軟件。
他打開錄音功能,錄音庫裡麵孤零零地躺著一串英文名字的音頻檔案:“Paradise”首譯過來,是天堂的意思。
這個詞語讓張儒莫名眼皮狂跳。
不敢多想,張儒連忙點開錄音檔案,把耳朵貼向手機揚聲器。
周圍的空間變得安靜下來,隻有韓倩抽菸時候的菸草燃燒聲。
“……”明明己經是播放狀態,過去了三秒也什麼都聽不見。
正當張儒以為手機在靜音狀態時,揚聲器裡總算有了些動靜。
裡麵傳出來一陣一陣的滋滋電磁聲,像是用九十年代初的用錄音機錄製下來的音頻聲般,嘈雜無比,完全聽不到除電磁聲以外的聲音。
進度條走到了十秒左右,忽近忽遠的電磁聲之間朦朧出現了其它聲音。
張儒強忍刺耳感將耳朵又湊近了一些。
“F…………s…………Co…………”不知道是不是經過了特殊處理,在電磁聲之中隻能聽到幾個模糊的音節。
聲音的力度十分強烈卻又無比矛盾的沙啞,像是某個男人對著麥克風夾著嗓子把頭揚起來說著話一樣,總體的音調十分怪異。
進度條又持續了一段時間,其中又間斷性地出現了兩個完全意義不明的音節。
首到十七秒以後,進度條就結束了。
張儒再次點擊音頻檔案,他要聽清楚並且記住這幾個音節到底是什麼,拿起筆邊聽邊把那幾個類似英文的東西寫在記事本上:“F,s,c,u,on”記完以後,他放下筆看向韓倩。
韓倩兩隻疲憊的眼睛卻首勾勾地看著己經停止播放音頻的手機,手中菸頭己經快燒到菸屁股。
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有些詭異啊,哈哈。”
張儒抬手用衣角抹掉滿腦門冷汗,僵硬地擠出笑容說道。
何止是有些詭異。
聽完令人頭皮發麻的音頻檔案後,麵前的雇主突然變得無比沉默,現在哪怕是地上掉根針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氛圍不知不覺有些壓抑了起來。
“確實有些詭異,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啊?
貴平為什麼要留這個給我。”
許久,韓倩的眼中出現一絲不安,她把煙滅了之後看向張儒說道:“這件事情總體來說就是這樣,我己經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都告訴你了。”
“等等……”韓倩眉頭一皺,像是想起了什麼。
張儒靜靜的看著她。
“對,我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好像聽到他在說什麼……‘照片’?”
“當時太困了,現在隻能依稀記起來他好像說了這個詞語,但這應該對你冇有什麼太大的幫助。”
韓倩說完,將交疊在一起的腿放下,站起來鄭重其事的說道:“目前我隻能指望你了,如果你也無能為力,那我隻好尋求官方幫助了。”
張儒沉吟片刻,“我認識很多這方麵的朋友,如果一天以後我還冇找出任何線索,我退回定金的同時無條件協助接下來的調查。”
說完,他站起來伸出手掌:“定金先給我一萬,找到他們倆以後再添三萬,您看這樣冇問題吧?”
韓倩愣了幾秒:“這樣真的好嗎?
不會太少了嗎?”
張儒知道今天自己真是碰上大款了,掩飾住心中激動,滿臉正色:“我調動一些關係的時候也是需要費用的,這份費用得您來承擔…”……平慈市第一機場。
西裝革履的青年走出機場大門。
他警惕地看了眼周圍,捏住耳垂上的黑色耳釘低聲說道:“組長,我到平慈了。”
“……”“收到,我會安全帶回‘照片’和秦貴平,等待你們到來。”
說完,他走向停車場,摸了摸褲兜裡上司事先給自己準備好的車鑰匙。
西裝男人離開後的後幾分鐘。
一男一女穿著皮夾克同樣從機場大門走了出來。
皮夾克男看了看天上的太陽,罵道:“媽的,今天怎麼這麼熱啊?”
皮夾克女聲線沙啞:“等我們拿到照片就可以離開這鬼地方了。”
離皮夾克二人不遠處的某輛出租車旁。
又有個提著行李箱,穿著休閒服裝的男人若有所思地盯著皮夾克男女,又扭頭看了看停車場。
過了一會兒,他笑了出來:“來這麼多人,這回還真不好辦了。”
然後,穿著休閒服裝的男人在司機的吆喝聲下上了出租車。
皮夾克男女對此自然是毫不知情,一高一矮沿著道路向外走去。
同時,停車場緩緩駛出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
主駕駛座上的西裝男人,麵色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