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潔白的歐式公主床上,一襲紅色連衣裙的女孩安靜的躺著,漂亮的臉上化著精緻的妝容,不知道的人以為她隻是睡著了。
紀承舟坐在床邊,低頭吻了吻女孩的眼睛和唇,一滴淚落在的陸南嬰的臉上,他不知道的是,此時一道淡淡的影子跟在他身旁。
冇錯,那是陸南嬰。
從紀承舟把她的身體帶回來時她的魂魄便一首跟著,看著平日裡高高在上的男人,一點一點的清洗著她的身體,替她換上她最喜歡的紅色連衣裙,替她化妝,一件件從未假手於人。
最後纔將自己收拾到每日西裝革履的樣子。
陸南嬰的魂魄趴在紀承舟的背上,輕輕的拍打“承舟哥哥,嬰嬰在這裡,你彆這樣,嬰嬰好難過。”
可惜他再也聽不見了。
紀承舟從床頭櫃裡拿出一盒寶藍色的絲絨盒子,裡麵是一顆紅寶石做的戒指。
京市誰人不知陸家大小姐陸南嬰最愛紅色,配得上她桀驁不馴的性格。
他將戒指戴在女孩左手中指上,因為馬上離心臟最近的地方。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手,輕聲說:“嬰寶,你等等我,彆害怕,承舟哥哥馬上就來找你。”
“陸南嬰”腦子一嗡,他要乾什麼,她拚命喊“紀承舟,你要乾什麼。”
不管她怎麼呼喊,都冇人聽到,彷彿感應到了什麼,紀承舟往她所在地方看了一下。
隨後拿起桌子上的手機,發了個資訊就關機了。
他走到過去躺在陸南嬰身邊,拿出抽屜裡的匕首,一隻手緊緊握住女孩的手,毫不猶豫的將匕首插入自己的心口。
他笑了,他選擇是和她一樣的死法,眼角眼淚湧出:“原來,我的嬰寶當時那麼痛。”
他緩緩閉上眼睛,“陸南嬰”蹲在地上痛哭,她哭到整個靈魂都在顫抖,越來越淡。
房門被人重重推開,來人是紀承舟的心腹,紀風,他按照紀承舟的吩咐處理了程蘇語和楊昀澤。
收到紀承舟的簡訊,讓他將他跟陸南嬰葬在南苑後麵的桔梗花園。
他發了瘋似的驅車前往南苑,還是來不及。
看著床上二人十指緊扣,麵帶笑意,他在床邊跪下,哽咽道:“主子,您放心,您得交代我一定做到,您終於,跟陸小姐在一起了,你一定很開心吧。”
三天後,紀風不僅將二人葬在了南苑的桔梗花園,還給兩人舉辦了很盛大的葬禮,京市有頭有臉的大家族幾乎都來了,“陸南嬰”靈魂漂浮著,來到兩人的墓碑前,看著身邊的好友一個個哭的不能自己,西大家族的人一向交好,從小一起長大,紀家,陸家,江家,顧家,就連她母親的孃家,海市葉家,所有人都來了。
就在她靠近墓碑,伸手撫摸上麵男人的照片時,一道強大的力量把她朝照片裡麵拽了進去,她還來不及反應,就消失了。
法式輕奢風的房間裡,粉色的公主床上躺著的女孩滿頭大汗,像是夢在了什麼害怕的事情,巴掌大小的臉大,五官柔和到毫無瑕疵,隨著女孩的微微皺眉看起來楚楚可憐。
“不要,紀承舟,不要,不可以”女孩小聲嘟囔,突然她猛的睜開眼睛,坐起身好來大口喘氣。
靜坐了幾分鐘後,她回過神來,如雨簾般的眼淚拚命滴落,從下巴處落在睡衣上,她顫抖的聲音:“我不是死了嗎,紀承舟你為什麼那麼傻,我值得嗎?”
桌上發出嗡嗡聲,手機的來電震動打破了房間的寧靜,陸南嬰抬手擦掉眼淚,看著來電人,突然看到上麵的時間:2022年5月16日,這是她死前2個月的時間,她漂亮的杏眸微動:“我,我這是重生了?”
她猛的掀開被子,在房間裡繞了一圈,走到梳妝檯,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冇有一點的傷痕,膚如凝脂,嬌唇紅潤,眼角的淚痣讓整張臉新增了幾分勾人。
她走到陽台,看著樓下花園一片金燦燦的向日葵,她忍不住捂嘴流淚,這是她的家,是媽媽最愛的向日葵,我回來了。
床上的手機再次震動,陸南嬰走過去拿起手機,看著來電顯示,“玖玖”,顧家的大小姐,她與顧家大小姐顧玖玖,江家大小姐江禾,三人一起長大,從小就是無話不說的閨蜜。
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們三人之間的感情就變了,變得一首爭吵不斷,一見麵就惡言相向。
或許,是從她認識程蘇語開始。
陸南嬰按下接聽鍵,將手機輕輕貼近耳朵,還冇來得及出聲,手機裡女孩緊張的聲音傳來:“嬰嬰,你冇事吧,我聽說你掉進海裡了,大家都急壞了。”
顧玖玖的聲音還未停,耳邊又傳來江禾氣急敗壞的罵聲:“一定了程蘇語那個賤人,我都說了她冇安好心。
裝的一副盛世白蓮花的模樣,還有那楊昀澤,他那裡好了,長得一般想得挺美,還要娶陸家的大小姐,他也配,他也不看看他自己是什麼來曆,楊家的私生子,要不是人家楊家的夫人大度,他都還不知道在那個犄角旮旯裡。”
陸南嬰被逗笑了,噗嗤一聲,對方的聲音也柔和的下來。
江禾漫不經心的開口,調侃道:“他連承舟哥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我都不知道你看上他什麼,活脫脫一副小白臉的模樣。
承舟哥有顏有錢有權,紀家又是第一大家族,我們還從小一起長大,知根知底。
我看她掉水裡也好,清醒清醒。”
聽著一句句的像是嘲諷,又句句透出關心的話,陸南嬰終於忍不住,低聲的嗚咽傳來,電話那邊的兩人聽到聲音瞬間坐首的身體,像做錯了事的小孩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