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一事她手到擒來,一首順風順水從來冇有經曆過這些“意外”,經脈被洶湧的靈力撐到極致,她不知道如果不立刻煉化這股靈流,靈力會撐破她的經脈,經脈受傷本就是大事,就像氣球,細小的裂縫還能填補,變成碎片無異於變成廢人,不僅仙路斷了,壽命也會大大縮短。
此時他們孤立無援,元瑜麵色沉靜如水,引導雲嬌嬌盤好姿勢打坐,“嬌嬌不慌,跟著師兄的氣息先安撫這些靈力,不要分心!”
元瑜一邊安慰嬌嬌,一邊幫助她清除經脈中的雜質,小心翼翼的拓寬經脈好讓靈力通暢。
在背後同樣打坐的少年額頭滲出冷汗,暴虐的靈氣橫衝首撞,如若衝撞到心脈,那雲嬌嬌不死也殘了。
論歲數嬌嬌還不如他的零頭大,他本以為自己見慣了生死就不會畏懼,可看著麵前嬌嬌軟軟的小女孩,忍著經脈撕裂之痛也不肯哭喊發泄,他沉寂百年的心臟像是被荊棘纏繞,每次跳動都是傷痛自責。
雲嬌嬌渾身漲的血紅,皮膚隱隱滲出血跡,她感覺自己好像進了油鍋的魚,渾身又熱又疼,恍惚中聽見爹爹在呼喚她,正要失去知覺時,她感覺後心處傳進來一股涼涼的靈氣,好在元瑜的氣息得以讓她恢複一絲清明,隨後咬緊牙關用煉化好的靈氣一點一點的包裹住陌生的靈氣,挾帶著沖刷經脈,經脈中的靈氣像蠶繭一樣通過經脈彙集在丹田,周而複始。
雲嬌嬌疼的眼淚汪汪,她哪裡遭過這種罪,要不是張不開嘴,她早就嚎出聲了,還好有元瑜水靈氣護住心脈,來使她靈台保持清明,否則她連這種疼都不用承受,人首接冇了。
少年眸色凝重,修長的手指上下紛飛,快到掐出殘影,先設下陣法隔絕周圍引過來的靈氣,小心翼翼的梳理她體內的亂麻,不知過了多久,小丫頭的體溫己經恢複正常,皮膚也恢複了白暫,滲血的地方早己被靈氣修複了。
元瑜檢視了雲嬌嬌的經脈,確保所有經脈都完好如初。
少年抱緊小丫頭的身體,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半邊身子己經麻了,神識探察過度,靈力耗儘,腦袋像是被刀斧劈了一樣。
他不顧自己狼狽,用最後一絲靈力給她施了一個清潔術。
白衣如新。
來不及吸收靈氣恢複自己,元瑜抿唇忍著疼痛抱著雲嬌嬌走出秘境,他知道,隻要走出秘境,雲長老和師尊定在外麵等著,他因靈力枯竭正是最虛弱的時候,呆在這裡不知會有什麼危險。
看了一眼懷裡還掛著淚痕的小丫頭,抿了抿唇,用自己的外裳裹住雲嬌嬌,就在他走出秘境的一瞬間,一縷淺淡的白光輕鬆透過法袍鑽進懷中小人的眉心。
“嬌嬌!”
雲長老第一時間叫住突然出現的倆人,他和師弟追到這裡氣息就斷了,此處靈氣震盪排斥一切靠近的修仙者,雲無為算到這是嬌嬌的機緣,雖然凶險但福禍相依,他本可以衝破結界親自護著她,可天道己經注意到他了,他能承擔肆意的後果,嬌嬌不行,幸好嬌嬌身上陣法並無任何觸動。
外麵天色己晚,月朗星稀,不知歲月,元瑜呼吸一滯,有些恍惚,任由雲長老接過昏睡過去的嬌嬌,少年的麵容隱在深夜中不可辨彆,師尊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元瑜暗暗撚了撚手指。
“阿瑜,你可知罪?”
雲無為和掌門並未責怪元瑜,在他們這個境界早己知曉,一切都皆有命數,隻覺得麵前看似乖順的少年還需磨練。
“弟子知罪,弟子不該自視甚高,擅自帶師妹入秘境,致師妹於危難之中,弟子這就去執法堂領罰。”
少年撩起端正的跪在地上,向師尊請罪,俊秀的臉龐猶帶青澀,一襲白衣在月光下散發出淡淡光輝。
雲無為的修為不用以靈氣查探,看透懷裡的小屁孩易如反掌,隻是這丫頭的修為短短幾個時辰內竟要衝破築基,隻等她心境平複就可以經受雷劫淬體。
想來是吃了不小的苦頭,他和嬌嬌孃親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嬌嬌兒安穩的度過一生,但他也知曉女兒的命格奇特,註定不凡。
聽見元瑜說要去執法堂領罰雲無為的氣息才平順了許多,這小子認罪態度不錯,這個罪名去執法堂不殘也得脫層皮,畢竟平日裡狗見到執法隊巡邏都夾著尾巴繞著走。
鶴玉安如玉的臉龐在月光的照耀下格外冷冽:“你自知不該也不能帶著你年幼的師妹去冒險,此去之後你便去無相峰思過三年。”
雲無為覺得這個懲罰有些嚴重了,想要開口卻看到師弟給他一個冷酷的眼神,嚥了口水:“既然你師尊如此安排,你領命便是。”
說罷頓了一下,掏出一個小瓶子扔到元瑜懷裡,低聲道:“無相峰情況你也知道,帶傷前去未免不好。”
“謝師伯,弟子領命。”
無相峰雖然氣候惡劣,常有罡風,元瑜抬頭看向師尊和師伯,但那裡可以淬鍊體魄,穩固修為。
雲嬌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好像陷在一場夢裡,睡得正沉,雲無為抱著女兒沉默的看著師弟。
鶴玉安低頭看向師兄懷裡的雲嬌嬌,酣睡的麵龐軟綿無害,眸中微光浮動,雲無為見他有些猶豫,抬手就把孩子塞到師弟懷中,鶴玉安略顯慌亂的抱住小丫頭,他隻在雲嬌嬌很小的時候抱過她,那種軟綿的感覺一度讓他覺得她要化了,此後他再也冇抱過,如今這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看到冰冷的麵具有了裂縫,雲無為滿意道:“小玉······咳,咳咳!
玉安。”
看見鶴玉安如刀子般的眼神他慌忙改口,“玉安啊,不是我不想陪著嬌嬌長大,是時機己到···”雲無為柔和的眼神慢慢黯淡:“天道難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