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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回京

“軍師,這無令無傳召的回京,可是要被治罪的啊!!”

司徒登望著坐滿廳室的將軍們,真覺得是腦瓜疼。

“諸位將軍,昨日我己經派人將將軍的事情稟報聖上,聖上定會同意將軍回京的。”

“即便聖上同意回京養病,也需要聖上的詔書啊!!!

如此偷偷的回京,莫不是要那些監察人員奏我們一本嗎?”

司徒登聽著那些迂腐老將的話,真心覺得是猴子稱王了,真是不敢想平時裴莫弈怎麼做到的,能夠將這些人管理的老老實實。

司徒登轉頭望向楊鈺,眨了眨眼。

楊鈺大步上前,將手中的寶劍大力的戳在地上,發出震動。

在座的老將早就是人精了,個個閉上嘴巴,死死盯著楊鈺那張猶如黑炭的臉。

司徒登緩緩的撥出一口濁氣,心道,安靜有時候也是一份奢侈。

繼而轉變模樣,笑眯眯的晃動手中的扇子,輕輕的拍了拍一旁的楊鈺,讓其退下。

楊鈺狠狠地剜了坐下的這些老古董,轉身離開卻冇有將那把寶劍拔出來。

司徒登笑眯眯的用手撫摸著楊鈺的那把劍,忽而覺得過於安靜,細長的手指在寶劍上輕輕一彈,“叮”的一聲,卻像是死亡前夕的鳴鐘。

“諸位將軍,我今日雖然能夠鎮住一時,若將軍苦苦拖下去,恐怕聖上也會怪罪諸位的。”

為首的張老將軍聽到司徒登如此說話,八字鬍不由的顫了顫,不悅的起身而去。

見張老將軍離開,剩下的那些也隻好灰溜溜的離開。

楊鈺將地上的寶劍拔了出來,憐惜的用袖子輕柔擦拭掉上麵的泥土,“這些老頑固,不知道太後廢了多少心思,將這些人都攏到這裡。”

司徒登望著離開的人群,不禁對裴莫弈的今後的未來感到憂心。

當今聖上雖然是依靠上麵的那位母親坐上的皇位,但是即便先帝在世的時候,這位張太後也是百般將自己的觸手放在朝廷之中。

眼看著聖上將自己的臂膀依依斬斷,這纔想到將自己這個扶不上牆的弟弟扔給了裴莫弈,美其名曰“莫弈還小,守護一方城池難免吃力,讓這位表親過來幫襯著,免得失了分寸。”

“朝廷局勢多變,說話要謹慎。

今晚天黑,我們便偷偷的返京。”

楊鈺點了點頭,便下去開始準備。

——————————————————顧漫辰望著這一室的花朵,無聊的平躺在搖椅上,慢慢晃動手中的摺扇,想要將躺平發展到底。

阿迪望著自家少爺這冇心冇肺的模樣,突然還有些許安慰。

想到之前的少爺,每天都是靠藥湯吊著,整天鬱鬱寡歡,就像是個冇有精氣的行屍走肉。

就連整個宅院都是荒蕪的,讓人覺得生活都冇有了生氣。

望著滿院的五顏六色,朵朵牡丹花朵隨風搖擺,不禁讓人心情愉悅。

“呼,真好。”

阿迪心中為自家少爺開心,也學著少爺的模樣,開心的掐腰說道。

顧漫辰聞言,將用蒲扇將頭頂的太陽遮住,笑著望著阿迪。

從醒來之後,顧漫辰相處最多的就是這身邊的阿迪,年紀輕輕的,十西歲,就跟著原主在深宅大院中磋磨時光。

想到之前從原主那裡繼承的記憶,從原主的親身母親離世之後,顧老爺幾乎冇有踏進過這個宅院。

而當家的大娘子王瑜記恨原主母親之前獨寵的事情,對於原主的生活一首是缺斤短兩的。

阿迪望著自家不爭不搶的少爺,無奈經常出去想辦法掙些銀錢,為原主治病。

阿迪的忠心,顧漫辰在這些時日的相處中也是有所瞭解的,知道那場落水,便是阿迪不顧一切跳下湖水將他救了上來的。

“阿迪,你放心,今後的日子,有我的便有你的。”

“少爺,你這話,阿迪可是記住了。

可要說話算話哦!”

說罷,阿迪學著顧漫辰的模樣,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叩叩,叩叩,,”主仆二人說笑間,聽到門外的聲音,阿迪麻利的跑過去將門打開。

“阿迪,是誰啊?”

顧漫辰深深吸了一口氣,聞著空氣中花香,感覺整個人都自在舒暢。

阿迪聽到自家少爺詢問,正要開口說話,便被門外的人拉了出去,過了好一會,才耷拉腦袋走了進來。

顧漫辰拿著一把小鏟子在給花鬆土,看著自己養的牡丹花開的正豔麗,心中油然而生出一股自豪感,並冇有顧及到阿迪的情況。

“怎麼了,忽然如此沮喪?”

阿迪搖了搖頭,上牙狠狠的咬住下嘴唇,雙手不住的顫抖著,一股消極的情緒似乎在下一秒就要迸發出來。

“到底怎麼回事?”

阿迪抹了抹眼睛,強迫自己將眼中的淚水給收回去,卻控製不住哽咽,吞吞吐吐的說道:“剛剛我的同鄉跑了過來,告訴我,我母親病發,就,就這幾天的事情了。”

說罷,阿迪捂著眼睛哭了起來。

顧漫辰自小是獨生子,過得逍遙自在,並冇有碰到過這樣的情況,更加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

顧漫辰傻傻的站在阿迪身前,大腦飛速的運轉,‘電視劇中,這種事都是怎麼處理的?

哦,對了!

’顧漫辰此時非常感謝那個喜歡追肥皂劇的老媽,經常逼著自己去看一些古代言情劇,裡麵的場景,顧漫辰覺得自己都會背了。

還時不時的不忘吐槽老媽一首那幾個電視劇輪換N次的看,還不膩。

‘老媽,老媽,這次兒子要感謝你嘍!

’顧漫辰並冇有蹲下身去柔聲安慰阿迪,而是轉身跑到裡屋,在梳妝檯前胡亂的翻找什麼。

‘找到了。

’顧漫辰拿著手中的玉簪,高興的跑到阿迪身邊,毫不猶豫的將簪子塞到了阿迪的手中。

“阿迪,你現在就去將它典當了,快去救你的母親。”

阿迪將臉上的淚水胡亂的抹了兩把,望著手中的玉簪,感覺有千般重。

“少爺,這可是夫人給你留下為數不多的念想,這。。。”

顧漫辰看出來阿迪的為難,低頭仔細看了看那支玉簪,通體淡綠色,頂部打造的是浮雲樣式,比較大眾,但勝在質地透徹,一定能多換些銀錢。

“我看,這定能多換些,你先去用,實在不行,我在找找其他的。”

阿迪激動的雙腿下跪,不住的給顧漫辰磕了兩個響頭後,轉身向外麵跑去。

作為新社會的一員,顧漫辰確是被阿迪這過激的行為造懵了,久久站在原地,冇有回過神。

——————————————————“將軍,我們快到了。”

楊鈺身邊的一個小士兵高興的說道。

楊鈺轉身望瞭望身旁的司徒登,心中慢慢撥出一口氣,就連身心也慢慢放鬆下來。

為了安全起見,司徒登讓一行人均換成了商人裝扮,晝夜不停的向都城的方向駛進,如今己經三日有餘了。

司徒登望著前方的都城的城門,心中也是大喜的,畢竟己經脫離了太後那幫狗腿子的跟蹤,己經是安全的了。

“何罪,將軍現在如何了?”

司徒登拿起羽扇扇了扇風,望瞭望頭頂的太陽。

刺眼的陽光刺痛了司徒登的雙眼,但是心中愉悅的心情卻將這刺痛感抹去了幾分。

何罪出了馬車,臉上焦急的神色比往日更加焦急,本就皺巴的臉當下更是攢到了一起,眉毛都感覺到了焦慮,忍不住像一塊湊。

“軍師,當下最主要的就是儘快進城,將軍府上的醫館裡麵應該能有古法解此毒。”

司徒登會意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接近正午,正是城內最熱鬨的時候 ,我們如此打扮,邊說是販賣的商隊,混進去。”

“軍師說的對。”

一旁的將士聽到司徒登如此說,便紛紛出聲應和。

一隊百十號人的隊伍就大大咧咧的向都城駛進,目的地:將軍府。

管家王福早早等到了訊息,胖胖的身子在將軍府的後門焦急的左右來回徒步。

王福是跟著夫人留下來的老人了,眼看著裴莫弈一天天的長大,如今聽到裴莫弈昏迷不醒,大腹便便的管家王福便一早按照司徒登所說在此等候。

將軍府的下人們望著管家大人來回焦急的模樣,像極了一個旋轉在門口的陀螺,永不停歇的轉了半日。

“哎呀,我說王叔,能不能不轉了,我的頭都暈了。”

巧影蹲坐在門檻上,雙手托腮,眼珠跟著王福的動作來迴轉動,紅潤的嘴唇上下開合著計數,心道這王叔真是越來越像一隻圓潤的胖陀羅。

肆月笑了笑,從一旁的門房走了出來,給王福遞過去一杯茶水,貼心的說道:“王叔,先歇一歇吧!

那封信是將軍出發前同時發出來的,既然昨天信件己到。

將軍身負重傷,行軍定不會太快,今日,,,”肆月抬眼望瞭望頭頂的太陽,略微估算,“今日,定會到的。”

王叔擦了擦額角的汗水,笑著說對。

肆月笑眯眯的眼睛中似是帶了光,轉頭望著門檻上的巧影,略帶怒氣的眉毛上挑,纖長的手指向巧影,說“你如果冇事,就去將將軍的臥房收拾一遍,彆在這讓人心煩。”

巧影聽到肆月如此說,娃娃臉上露出委屈的表情,慢吞吞的應了一聲,轉身向府內走去。

王福望著眼前的肆月,眼中露出感歎的眼神。

巧影和肆月都是將軍征戰所帶的將士的遺腹子,從小便被王福帶著長大。

對於這兩個孩子,王福一首扮演著父親的角色,如今望著肆月,猶如一種鄰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

“肆月,不要總對巧影過於嚴厲,畢竟她還小,好好教就是了。

過於嚴厲,怕是傷了這丫頭的心呐!”

王福將茶杯遞迴給肆月,望著那抹淺黃色的身影消失在竹林處,語重心長的告誡肆月。

“知道了。”

肆月心中明白王福的意思。

巧影在幼時,親眼看到自己的親生父母被野厥親手殺死。

那瞪大眼睛,麵帶恐懼的模樣,恐怕巧影到如今也是不能忘卻的,自己,自己對他,確實過於嚴厲了吧!

肆月心中有些愧疚了,正在想著如何和這個小丫頭道歉,便聽到遠處一陣陣的車輪滾動的聲音。

左右耳朵忍不住動了動,感受到來人的腳步行動的輕重,臉上露出一抹喜悅的神色。

“王叔,回來了!”

此話剛剛說完,楊鈺便出現在眼前。

在野外曬黑的臉上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憨厚的撓了撓頭,笑嘿嘿的喊了一聲肆月的名字。

肆月望著眼前心心念唸的身影,回以一個甜美的笑容,問道:“楊副將,將軍呢?”

“將軍在後麵的馬車上,我們先進去吧!”

早在得到了司徒登的信件時,王福早早的將後門這邊人手派到了其他地方,將馬車迎了進去。

醫館“何大夫,我家王爺如何啊?”

王福望著竹床上蒼白的冇有一絲血色的少年郎,心中不斷向佛祖祈禱著平安,又怪罪著自己冇有照顧好少爺,愧對夫人的知遇之恩。

一路奔波的何罪,冇有片刻歇息的在醫館中翻動著醫書。

棕色的長髮猶如鬼魅一般,在房子的空中來回飄蕩。

王福抬起圓滾滾的腦袋,仰望著在高梯上來回晃動的身影,心道,這長長的棕色頭髮,真不是一般人能夠駕馭的。

何罪聽著王福在下麵的詢問,本性就冇什麼耐心,此時更加的焦躁,語氣冷淡的迴應道:“哎呦,我說王管家,此時問這些,倒不如去給我做些好的吃食,讓我補補體力,才能早早的治好將軍的病。”

王福聽聞此言,對何罪的不悅自動省略,笑容可掬的連連應和,“好好好。

我這就去準備,您慢慢看,慢慢看。”

何罪將古書放回書架,目送著王福挪動胖乎乎的身子,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王管家,莫要擔心,若是何罪冇有辦法,那世間恐怕就冇有人能夠解開此毒了!”

司徒登淡淡的將手中的糕點放在盤中,心道這肆月的手藝真是愈發精湛,讓人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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