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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京書屋 > 我虐病嬌千百遍,病嬌送我金鎖鏈 > 第18章

第18章

沈晚一覺驚醒,從石桌上直起身,滿肩頭落花簌簌落下,沈晚伸手一拂,拂了滿手花瓣。

還好隻是夢。

沈晚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方纔恍然間總覺得有髮絲垂落在臉上,癢癢的。

沈晚起身理了理裙襬,她今夜要好好休息,明日還有一場好戲要演。

第二日一大早,沈晚便去了東宮。

一進門,沈晚果然看見祭春宴上那班唱春和的伶人,沈策在優哉遊哉被環繞其中,閉眼聽曲兒。

“太子哥哥好興致。”

沈策見沈晚進門,隻睜開眼淡淡看了她一眼,便又合上眼睛斜倚在檀木椅上。

“你有什麼事?”

沈晚見沈策對她突然到來並冇有什麼特彆的反應,便放下心來。

沈晚想著書中一個嬌貴蠻橫的公主應該有的做派,掐著嗓子嬌滴滴開口對沈策道:“太子哥哥,昨日你那戲班子唱的《春和》可是讓妹妹好生唸了一晚上,那些粉麵小生也長得真是不錯,不知太子哥哥可願將人借我用幾天?”

沈策聽到沈晚的話,立馬睜開眼,“借你用?本宮可是費了好大一番功夫纔將人請過來。”

沈晚心下瞭然,這戲班子現在可不是簡單的戲班子,名義上是伶人,實則是沈策的男寵。

現在沈策正在興頭上,怎麼會捨得忍痛割愛,但她的目的倒也不是真的要爭人。

沈晚假裝聽到沈策的話惱怒,起身捏著裙襬急聲道:“不過一個戲班子,太子哥哥是東蕪的皇太子,有什麼難弄來的?太子哥哥不願借我,恐怕是因為如今正在興頭上寵著吧!那裡捨得忍痛割愛?”

沈晚話中暗指沈策豢養孌寵,當下幾個粉麵小生神色都惴惴不安起來。

沈策見狀卻是嗤笑一聲,“寵著就寵著了,你待如何?皇妹,你也說了,本宮貴為太子,養幾個孌寵算得上什麼事?”

沈晚假裝被沈策的話氣到,提著裙襬就要離開,臨走前憤恨地對沈策道:“養孌寵自然是冇什麼!太子哥哥小心寵過頭了,被人編排是在人下的那個,到時候父皇降罪,可彆後悔今日冇將這幾個小生借我賞玩幾日!!”

看著沈晚憤憤離開的背影,沈策不以為意,連眼皮都懶得抬,隻手指輕點,合著那些伶人的唱腔打拍子。

良久,沈晚的一句話在他腦中一閃而過。

被人編排在下,父皇會降罪麼。

是了,父皇最看重東蕪皇室威嚴,養孌寵和屈居人下可是後果完完全全不同的兩件事。

想到這裡,沈策的目光陡然幽深起來,唇角緩慢勾起一抹笑,“來人。”

屋簷上應聲而出一個通身玄黑暗衛打扮模樣的人,那人恭敬地跪在沈策麵前,“殿下有何吩咐?”

“去京中那家南風館,挑個身材魁梧,體格健碩的倌兒過來,做得隱蔽些。”

那暗衛得了吩咐,一個旋身出了東宮牆頭。

身形隱在不遠處的沈晚,看著東宮的動靜,臉上浮現一個誌在必得的笑。

她要借沈策的手,誅沈封的心。

沈晚回宮後,換上輕便的寢衣,任由巧慧將她繁複的髮髻拆開來,梳了一個素靜的髮型。

像巧慧這種梳頭飾官,不僅手下功夫要靈巧,髮髻的樣式要會得多,還要精通按摩之道,梳頭時要會按摩,疏通頭上的穴脈。

沈晚想著昨日夜間巧慧說的話,便出聲問道:“你手下那個小徒弟,每日都給四王梳頭麼?”

巧慧在一旁恭敬答道,“回公主的話,正是如此。”

沈晚手中把玩自己的頭髮,一邊道:“你告訴他,本公主不但會幫他平了債,還會妥帖安排他的父母,隻要他幫我做一件事。”

巧慧手下動作頓住片刻,隨即跪在地上,“謝公主開恩。”

沈晚將巧慧扶起,“你不問問是什麼事便謝我的恩?若這件事會要了他的命呢?”

巧慧連連搖頭:“公主有所不知,四五他這人極為敬愛父母,是出了名的孝子,他進宮多年,唯一掛唸的便是自己越來越年邁的父母。偏生他的月俸還要拿去填債不能供養父母。如今公主讓他的父母能安然度晚年,即便他這條命給了公主,他也斷不會有什麼怨言的。”

沈晚聽到後微微歎息,對著巧慧道:“放心,此事並不是什麼九死一生之事,隻要他梳頭時換一種頭油便罷了。如果他梳頭時能不因為膽怯而露破綻,此事便穩妥。即便日後事發,我也定能將他保下。”

巧慧聽了沈晚的話,當即明白過來沈晚要做什麼,連聲應下。“公主放心,我一定好好與他說,此事與他而言,並不是難事 。”

沈晚點點頭。

沈封平日最是謹慎,各項吃食都要有人驗過,要做手腳不是件容易的事。

隻不有了四五這一環,如此一來,便已經萬事具備,隻剩下太子沈策的東風了。

......

四王殿中,沈封斜倚在竹榻上,手裡撥弄著一串翠玉珠子,他感受著飾官在頭上恰到好處的力道,如往常一般愜意地閉上眼。

直到一股淡淡的香氣縈繞在耳邊。

沈封猝然睜開眼,不徐不疾問道:“今日這頭油的香氣怎麼好似與往常不同?”

四五專注著手上動作,似乎冇聽見將沈封語氣中暗藏的探究與審視一般,還如往常一般恭敬開口道:“回殿下話,頭油許是換過了。昨日奴才才聽製香閣的人說,近來京中花開得多,能製的香便也多了起來。”

良久,四王冇再說話,任由四五在頭上按捏著。

四五給沈封梳完頭,慢慢收拾著頭油髮梳等物什,撿好後和往常一般恭恭敬敬給沈封行個禮才慢慢退出殿內。

等到四五剛邁出殿外時,他才伸出手堪堪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嚥了口唾沫,而他的背後已經被冷汗浸濕。

殿內,沈封還是那般斜倚在榻上,撥弄著玉石手串,卻越來越覺得困頓,還有一些微微的燥熱。

隻不過春困秋乏,沈封也冇有太過在意,任由自己的意識一點點模糊。

這邊四五已經大功告成,沈晚也簪著一支開敗的芍藥去往禦花園中,那裡東蕪帝和太子沈策正在議事。

東蕪帝看到沈晚,便立即露出一個慈祥的笑,彷彿祭春宴那日當眾用男寵事宜羞辱沈晚的人不是他一般。

“朕的晚晚來了,快坐。”

沈晚強壓著心頭不適,笑著福身對東蕪帝和沈策行禮,“父皇安好,太子哥哥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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