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正是數九寒天,飄飄揚揚的雪花;彷彿是老天爺也在歎息大齊國剛剛逝去了一位國之英雄——鎮國大將軍齊牧。
大齊與北境大寧之戰,以齊國慘勝,大寧朝失敗而暫告一段落。
“可憐河邊無定骨,猶是深閨夢裡人。”
兒郎們的離去,街邊陸陸續續的哭聲此起彼伏。
隨之而來就是黑色棺木在鐵騎護送之下而入京城。
京城的茶館裡不複往日的熱鬨,三三兩兩幾個人聚在一起,悄聲說著當今時事。
一人說起:“這鎮國將軍本來隻是受了些重傷,而且京城都連發好幾次急診太醫而去。
更有新上任的兵部尚書親自壓陣而去,為啥重傷會變成不治了呢?”
一老頭在旁邊說道:“可不嘛,說起這鎮國大將軍和兵部尚書都是世人眼裡板上釘釘的兒女親家了呢。
鎮國大將軍的兒子,和兵部尚書的女兒從小也算的上是青梅竹馬啊。
隻可惜,鎮國大將軍這等頂天立地的漢子卻不幸去了。”
眾人皆唉聲歎氣,內心鬱鬱,因著連年征戰,茶館裡的茶也有些陳了。
眾人邊喝著茶,邊吐著茶沫。
配著入城而來大將軍棺木,沿途的哭泣之聲,眾人煩躁的耍耍衣袖,相繼奔出茶館。
且往鎮國將軍府而去……白雪紛飛,燙金的門匾上赫然是:鎮國大將軍府。
此時大門外一片肅穆,齊老太君一身縞素,在兒媳去世五年後,撐起鎮國將軍府所有的人情往來,所有門人,所有軍屬的衣食住行,鋪子裡的生意往來。
而今卻再次白髮人送黑髮人,一個老母親得獨自麵對唯壹的兒子的去世。
悲從心起,隻覺氣悶胸短。
還好有身邊的孫兒雲飛扶著,不至於往邊上倒去。
身邊的孫兒麵容堅毅,雖因為早己知曉父親的死訊,獨自在無人處哭的通紅。
然而在此時父親棺木真正來臨的時候,卻又能強忍悲痛;安慰祖母,調度下人。
不過一刻,棺木進門,滔天的哭聲中,唯有一身縞素的少年,站在旁邊向各位探望之人行孝子禮。
不過一會朝中官員皆來祭奠了,禮部尚書夫人拉著齊雲飛的手。
切切相告莫要過於傷心。
雲飛一邊鞠躬磕頭,一邊應聲搭著各位官員的問候。
“雲飛哥哥,人死不能複生,望您自我珍重身體,你的健康,是清清所期盼的。”
雲飛應付完相應官員後,卻看到自己從小立誌要娶的姑娘,兵部尚書之女,李清清正溫聲細語的勸導著自己。
姑娘一身素白,鬢角插著一枚白色珠花。
伴著耳邊晃動的白色珍珠。
可謂好幾個俊俏佳人。
雲飛心內一陣暖流湧起,無緣由的感覺熱淚盈眶。
仰頭一看後,硬逼著將淚收住。
連忙招呼起兵部尚書李運海和李清清父女倆。
李運海拈起三支香,走向前去,悲聲說道:“老友,你且放心前去,我會為你照顧好雲飛,看顧好老太君的,儘我所能,好好護著鎮國將軍府。”
說完深深一鞠躬,細瞧來,眼眶己微微濕潤。
禮部尚書夫人盧氏,悄悄與旁邊夫人說起:“這鎮國將軍府的世子當今是儀表堂堂,一表人才。
自小就文武雙全,十西歲就跟隨父親上戰場,打了大大小小不下二十場戰爭;最出名的莫過於活捉寧王朝小郡馬,智退郡馬三萬人馬。
獲得用兵如神之稱呼。
這次因為老太君疾病,而世子因為母親去世之後,不願意再逝去一位親人,且陛下因為父子上戰場各種猜疑,為了避免陛下猜疑,且又能在身邊伺候好老太君,因此從戰場上下來了。
原本鎮國將軍好幾次死裡逃生,冇想到這次還是冇有掙過天命,這次卻是永遠的去了。”
說完一陣唏噓,旁邊夫人也遺憾搖頭。
一邊看著站在前麵的一雙壁人,一邊羨慕的說道:“如今,杖算是打完了一陣,鎮國將軍逝去,雲飛手裡暫冇兵權,陛下應該不那麼猜忌了吧。
隻是一個將軍府和一個兵部尚書府的結合,估計陛下還有的考量。”
盧氏聽完,卻說道:“就看齊妃的耳邊風了,有時候努努力也不是不可能是不?”
話說完冇多久,宮裡太監傳旨。
午後齊妃將出宮拜祭。
於是眾官員在祭拜完後,陪著小說了一會話,也就相繼而去。
李清清父女是最後走的,走之前,清清一首咬著牙,欲哭無淚,上了馬車後,也是幾度回頭,可是拜祭這會人多事亂的,終究也無法再多說幾個字,於是駕著馬車離去了。
時間飛逝,儀仗隊須臾即至。
齊妃哀切至極,扶著弟弟的手下車來,己經幾度哭濕了帕子。
待到靈前,想著老父容顏;更是放聲而哭。
老太君許久也未見孫女了,此時此刻,也是淚了幾條手帕。
隻歎息說道:“老天,何不收了我這老不死的去,乾啥叫我白髮人送黑髮人呢?”
齊妃趕緊扶住老太君,恭敬說道:“奶奶,可彆說這些戳心窩子的話了,而今您就是咱府上的定海神針,您就是我們的主心骨,隻求你鬆鶴長青,壽比南山呢。”
齊妃祭奠後,祖孫三人一起說起了知心話。
說到父親之死,也是頗為存疑,本來第二波太醫派出轉回之際,軍營裡忽然入了幾個寧國的死士,恰巧摸到了主帳裡,而這一切的發生之後,鎮國將軍就此重傷加劇而亡。
齊妃思索到此,眼神一暗,一股淩厲之氣而生。
齊妃恨聲說道:“這大寧質子入京,寧國卑劣,真是讓人倍感氣憤。”
雲飛連忙勸住了齊妃,畢竟家國之下,各為其主;場子也將在接下來的戰場下找回。
當下暗暗立誓,必定死守邊關,還大齊一片安寧。
.齊妃走後不久,李清清又登門了。
陪著老太君寬慰了許多話,雲飛內心隻覺在一片孤寂之中得到了救贖,往後的歲月必定好好對待這姑娘。
終於在肅穆的儀式中,一切歸於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