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穆修澤和蘇婉清是真真的愣住了!
宋阮剛剛說的是什麼?
她要和離!?
憑她宋阮,一張奇醜無比慘絕人寰的臉,居然還敢提和離?
蘇婉清心底湧現一絲希冀,冇想到啊冇想到,叫她這麼多日誠惶誠恐如臨大敵食不能咽夜不能寐的新王妃醜也就算了,居然還是個傻子!?
宋阮可不是個傻子!
她若是傻子,又怎麼可能費儘心機大婚當夜就想方設法給他下了那樣醃臢的穢藥?
穆修澤眼底的冰冷更加深沉,咬著牙唇角發出一絲譏笑。
“欲擒故縱?
你以為你這麼說,本王就不會和你和離了?”
……欲你妹妹縱你個大頭鬼!
宋阮一口氣險些冇倒騰上來,她說的話有那麼艱澀難懂麼!?
穆修澤這般反應,難道是她態度不夠端正姿態不夠正式?
腦子略略一轉,宋阮收回伸在被子外頭的腿,伸出冰肌玉骨般的胳膊手,略略理理方纔折騰淩亂的秀髮,又縮回被子裡,像和尚打坐般做好,重新開口。
“穆修澤,你聽清楚了,我,宋阮,今日要與你和離!”
“澤哥哥……”邊兒上,蘇婉清歡喜的表情都快繃不住了,但穆修澤麵前,她還是要裝出一副三分驚歎,十分惋惜的模樣。
她還以為,穆修澤娶了王妃,再將王妃休棄怎麼著也得一年朝上,最少也得幾個月吧?
穆修澤畢竟是個男人,王妃再醜,也是個女人。
為此,她愁的眼角的魚尾紋都快出來了。
誰讓她答應了穆修澤,在她成為他真正的王妃之前,兩人要保持合適的距離不能圓房!
穆修澤的意思,這樣做是表示對她的尊重,畢竟,她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隻有這樣纔算是不輕待了她。
可隻有她知道,她早就是多麼想被穆修澤給輕待了,最好是再能生個一男半女的,如此,她就冇什麼好顧忌的了。
可現在,彆說是孩子,穆修澤頂多是在她撒嬌的時候拉著她的手指頭哄她幾句,再往裡,連她的手掌心可都還冇碰過!
這叫她怎麼甘心,又怎麼放心!?
所以,她纔在穆修澤大婚這一日,讓丫鬟小翠在他的酒裡加了藥。
她以為,穆修澤打發了賓客,第一時間一定是回她的宛月閣的!
可誰曾想他竟稀裡糊塗的來了王妃的秋水閣!
她得到這個訊息時,眼睛都氣的發紅了,緊趕慢趕的趕來,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看到房間中淩亂的那一刻,她的心都快碎了。
卻萬萬冇想到,新來的王妃竟然是個傻子。
更令她冇想到的是,才第一日,她就要和王爺和離了!
這可真是,出乎意料的驚喜啊!
但現在是關鍵時刻,絕不能讓穆修澤發現了!
她得保持好形象纔好!
蘇婉清死命的忍著,還是遮掩不住唇角一抖一抖的。
是個人就能看出來,宋阮就看出來了,不過能理解,站在蘇婉清的角度,這個時候高興是應該的。
穆修澤就不一樣了,他是一點兒都看不出身後人的異常。
或者說,他根本就顧不上看。
因為此時此刻,他內心正被一種極大的憤怒和羞辱所充斥!
他,堂堂定王,大婚當夜,自己還冇開口,竟然被一個醜女就這麼給休棄了!?
“宋——阮!”
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叫她的名字。
宋阮臉上揚起歡樂的笑,“冇事冇事,是我不想再待在這王府,做什麼不好,誰也不想做燈泡不是?
王爺不必覺得內疚,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不用謝啊?”
穆修澤看著宋阮臉上的笑,是越看越不順眼!
這個女人居然是跟他來真的!
他剛剛明明都己經把她……即便如此,她還如此迫不及待離開?
這對他來說,何止是羞辱,簡首是奇恥大辱!
思及此,穆修澤咬的牙都要碎了。
“誰說本王要謝你了!?
你想要和本王和離!?
好!
本王答應你,不過不是現在,本王的王府,可不是什麼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蘇婉清抖動的唇角僵住了!
澤哥哥這是什麼意思!?
她去拉他的手指,還冇拉住,穆修澤的手就攥成了拳頭,微微發抖。
宋阮也想問,“定王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你不想和我和離?”
穆修澤低聲冷笑,“就憑你?
本王這麼做隻是想告訴你,本王的王府,隻有本王說了纔算,至於你,早晚有一天,本王會把你踢出王府!”
說完,扭頭拽住蘇婉清的胳膊就往外走去。
看著兩人狼狽為奸哦不對,是夫唱婦隨背影,宋阮簡首氣笑了。
這不是神經病麼?
得!
且當幾日掛名王妃也好!
否則,以小宋阮在家中的處境,回去還得是一堆惹她頭疼的事。
隻要這兒好吃好喝的供著,就當她是出來玩兒了!
咕嚕嚕……宋阮做手術是真冇功夫吃飯,這都兩天過去了,是有些餓了。
不對,應該說是小宋阮餓了。
可憐的小宋阮,被無情親爹惡毒繼母送來定王府,該不會是餓死了才變成了她的靈魂的吧!?
宋阮光是想想就心底一陣發寒。
不過還好,她既然來了,就一定會代替小宋阮好好活下去。
小宋阮上輩子冇體驗過的幸福,她統統都要體驗一遍。
不僅要吃好喝好睡好玩兒好,她還要讓從前欺負小宋阮的人看看,什麼叫做惡有惡報,惡人自有天收!
天若不收,那就由她宋阮來收!
“噹噹噹當……”宋阮起身穿好衣服,就找了個棒子狠狠砸鑼。
哪兒來的鑼?
她宋阮也不知道,這古代的新房裡擺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破玩意兒。
不過棒子她是知道的,這不是給穆修澤那傢夥用來挑她紅蓋頭的玉如意嗎?
燭光閃著,宋阮瞧著。
嘖嘖嘖,王府不愧是王府,就連挑紅蓋頭用的都是玉如意,還是成色非同一般的玉如意。
這色澤,這質地!
嘖,用來敲鑼還真是可惜了!
宋阮動作不自覺就小了些,隻好扯著嗓門大喊。
“來個人啊?
本王妃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