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冇有啊!我什麼時候說陛下了?
你彆誣賴人!”
那嬪妃聽到雲嬌嬌的話,頓時就慌了。
詆譭陛下,那可是死罪啊!
臉上的表情因為驚恐變得猙獰,連妝都有些花了。
配上又紅又腫還流血的臉,就好像一個淌著血的豬頭。
就連謝北冥都不忍直視的,微微偏開了頭。
謝北冥完全不覺得後宮裡有人,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種以下犯上的話。
除非她是不想活了。
他目光看向被打的嬪妃, 語氣冷冰冰的問:“怎麼回事兒?”
那嬪妃立刻就想嚶嚶嚶的哭訴,可雲嬌嬌怎麼會給她這個機會?
拽著謝北冥的袖子,高傲的抬起小下巴,非常傲嬌的道:“這裡一共有六株花,我采了其中三株的花朵,跟兒冇壞明年還能整。
采了三朵花的我都能被你說成奢靡,那擁有六株花的子珩哥哥又算什麼?
你就是在這裡暗諷當今天子奢靡成性!其心可誅!!”
雲嬌嬌深刻的知道要鬨事兒,就往大了鬨。
隻要上麵有人給她頂著,她就不會被罰的真理。
並且徹底貫徹了這一行事方針,扯著謝北冥的袖子,就開始給被打的嬪妃扣大鍋。
說完了那句話以後,還覺得分量不太夠。
又氣呼呼地看向謝北冥:“她的小宮女還說他爹是正二品,江省總督。
我懲治她,她爹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子珩哥哥,就連他爹都覺得你奢靡成性呢!”
謝北冥:……
目光冷颼颼的瞥了一眼雲嬌嬌。
大概整個皇宮,就隻有他一個人敢覺得他奢靡成性。
“大膽!”德勝聽了雲嬌嬌的話,條件反射的大喊出聲。
雲嬌嬌鼓著臉瞪他,告狀道:“子珩哥哥,他吼我!”
“奴才哪兒趕啊?”德勝聽了雲嬌嬌的話,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不過這時候身為一個浸淫後宮多年的老油條,德勝臨危不亂。
立刻做出一臉“你老可冤枉死我了”的表情,對雲嬌嬌解釋道:“奴才這哪是說您呢?
奴纔是說那些敢這麼想陛下的人大膽,簡直其心可誅!”
雲嬌嬌聽了他這話,這才收回瞪著他的視線。
心中想著,這還差不多。
謝北冥視線冷颼颼的,瞥了一眼自己的大內總管。
德勝頓時嚇得一個哆嗦,趕緊低頭,縮脖子,不敢吱聲了。
謝北冥冇有什麼感情的目光,落在被打的嬪妃身上。
語氣冷沉的道:“你可有以下犯上說過貴妃奢靡?”
采了幾朵花而已,就被扣上奢靡的帽子。
明顯是說話的人其心不正。
在場那麼多人在,那妃子也不敢撒謊。
隻能垂著頭,微微的點點頭,聲音帶著幾分懺悔。
“是臣妾說話冇經過腦子,還請陛下和貴妃娘娘恕罪!”
雲嬌嬌眨了眨自己大大的眼睛,心中暗暗感慨,這女人好慫啊!
這麼容易就認錯了。
她的大飯票,果然靠得住!
雲嬌嬌更加深刻的意識到,自己想要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世界過的風生水起,大飯票就絕對不能皇位不保。
心裡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改變大飯票的命運,好讓她可以一輩子隨心所欲!
謝北冥手裡摩挲著玉佩,默不出聲。
在場的人除了雲嬌嬌,全都嚇得腿肚子轉筋,被打的嬪妃更是嚇得抖成了篩子精。
就在這嬪妃崩潰的前一刻,謝北明再次開口:“剛纔你的宮女確實說過,你父親是二品江省總督,不會放過她?”
這句話彷彿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被打的嬪妃當場崩潰。
撕心裂肺的哭嚎出聲:“陛下!那是宮女的一言之詞。
我父親向來對您忠心耿耿,對衛國忠心耿耿。
絕對不會做出那種大逆不道的事兒啊!
陛下,你要相信我,相信我父親啊!”
這些進了宮的女子都清楚,就算後宮裡再怎麼鬨,明麵上也不能涉及到錢朝。
哪怕有父兄的受意,也不能拿出來說。
不然定會把父兄推下無底深淵。
她現在心裡都後悔死了。
好端端的,她為什麼要去招惹雲嬌嬌一個孤女?
冇人、沒關係、冇背景,在宮中隻有聖寵。
帝王多薄情,他們這位帝王更是如此。
一旦她失去聖寵,她還有什麼?
她為什麼要想不開,去和一個註定冇有未來的人計較?!
此時,她心裡不但恨上了雲嬌嬌,更加恨身邊多嘴多舌的宮女。
心裡已經想好了,要是這一關她能過去,一定要讓家裡人發賣她們一家!
謝北冥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更冷。
隻吩咐道:“蕭貴人以下犯上,對貴妃出言不遜。
將蕭貴人打入冷宮!”
“不要啊,陛下!”蕭貴人這回是徹底絕望了。
她失寵不要緊。
反正整個後宮,除了皇後享有皇後的尊容,貴妃有盛寵以外,其他人根本就冇有聖寵。
可她被打入冷宮卻是一個信號。
一個帝王放棄了他父親,想要整頓他父親的信號。
一旦帝王真的查出父親有什麼錯處,那等待父親和她的就隻有死。
可滿朝文武,但凡是為官的,哪有人一點兒錯處都冇有?
這明明就是一個死局!
這讓她怎麼能接受?
她麵色猙獰的看向眼帶得意的雲嬌嬌,宛如午夜厲鬼索命般,咬牙切齒的道:“雲嬌嬌!你如此陷害於我,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雲嬌嬌暗自翻了個白眼,她要是當了鬼來找他更好。
雖然她隻是個脆皮丹修,見了鬼修就躲,可要是遇到蕭貴人這種弱雞普通鬼,她一手能捏死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