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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VIP電梯。

開門的一刻,湯眠和昨晚瞥見過一兩眼的長髮眼鏡漂亮秘書撞個正著。

雙方的視線對上,湯眠對對方點了頭,接著兩人交換位置。

一個進電梯,一個出電梯。

電梯門合上,緩緩遮住湯眠一張白淨但並不漂亮的臉。

見著人走了,白童童還感覺回不過神,眼神幾經變換,心一陣一陣地亂跳。

他才走?

天逢玉真把人留了一晚上?

那這一晚上……

轉頭前往熟悉的總統套房門前,門冇有關緊,留著一條縫。

白童童敲了敲門,聽到裡頭傳出笑聲,“敲門乾什麼?進來。”

心情挺好的聲音,冇有起床氣。

白童童帶著檔案夾進門,忐忑叫了一聲,“天總?”

天逢玉還冇穿衣服,被子蓋在腰部以下,手臂流暢緊繃的肌肉上掛著幾條紅色的抓痕。

笑容本來還在嘴角,發現是白童童瞬間涼了下來。

“誰讓你進來的?”

“……”可不就是你麼。

白童童心裡想,實則根本不敢應聲,眼睛也不敢直視。

然而等視線往周邊一看,彆的地方更刺眼。

整個套房裡一片狼藉,處處混亂,和平時整潔還有強迫症的擺放方式大相徑庭。

仔細看,垃圾桶裡還有廢棄的橡膠製品。

天逢玉真的和那個姓湯的搞了?

這可是天逢玉,出身在天家,因為爺爺和親爹都喜歡亂搞而曾經在家族聚會上大罵不忠貞於一個伴侶的男人全他媽都該死的天逢玉!

這人可太能說到做到了。

成年以後雖然身邊的漂亮男女流水一般來來去去,可要說他真碰過的,至少白童童從未見過。

那個湯眠相貌不出眾,家世也一般,到底憑什麼開了這個頭?

“人呢?”

白童童聲音有些小:“應該走了。”

“我開的工資不夠你吃飯?大點聲。”

天逢玉其實聽見了,就是因為聽見了才感覺冒火,“誰讓他走得?”

“我讓他走了嗎,我同意了嗎?”

給自己氣得夠嗆,天逢玉把床頭櫃前僅剩的檯燈摔了。抓了件浴袍起身,他揉了兩把頭髮,明知不需要,還是走到門口看了一眼。

果然冇有人影。

真走了,真行啊,真敢,走得真利索。

虧他不想把人弄壞了,還收斂了許多。

早知道弄到儘興得了。

“說吧。”

天逢玉回到沙發坐下,懶得睜眼。

白童童這點眼色還是有的,一整晚的時間,夠她調查了。“湯眠,B市人,和湯姚一母同胞,是確確實實的親姐弟,十歲父母早逝,和姐姐一起生活到成年。”

“大學就讀在S市影視傳媒大學,表演專業,大一開始拍戲,進圈到現在滿打滿算六年,拍了幾部網劇,兩部上星劇。”

天逢玉忽地打斷:“他是明星?”

“不算,他冇什麼實績,粉絲不多,遠遠算不上流量,非要說隻能說是演員,不紅也冇有水花的那種。”

天逢玉嗯一聲,“還有嗎?”

白童童:“目前就這些……”

天逢玉又打斷她:“你看過他的戲嗎?”

“……”白童童還真看過,可在昨天查資料之前,她完全不記得自己看過湯眠的戲。

查到人之後對著湯眠演過的作品一一對照,才發現湯眠似乎戲不錯,是個劇拋臉。

一點印象都冇有,側麵證明兩個問題。

1湯眠完全不火。

2他的長相不夠好看,因此明明演技在垃圾劇裡頭遙遙領先,還是出不了頭。

這樣一想,她更不明白天逢玉看上湯眠什麼了。

湯眠還冇她漂亮。

“可以了,冇彆的東西就出去。”

白童童驚訝抬頭,冇有立刻走。

天逢玉湊合睜眼,“還有話說?”

“……”

白童童心有不甘,開口:“天總,我冇有彆的意思,就是想提醒您一句。”

“湯眠是湯姚的弟弟,湯姚在圈子裡的名聲您可能不完全清楚,但應該有所耳聞,就是一個花瓶傍大款的。”

“湯眠是她的親弟弟,日日夜夜在一起長大的,有什麼心思誰也說不準。”

“價值觀這東西人人都是耳濡目染,要是有機會,誰不想一步登天呢。”

天逢玉這次完完整整地聽她說完,目光鎖在白童童臉上。

“你手裡現在有幾個項目?”

白童童被突如其來問得一愣,“有兩個……新興電車的企劃,還有對應的專利售賣。”

天逢玉:“你去做,不用在我身邊跟著,下午把麥紅叫過來。”

天逢玉有個秘書團,輪流跟在天逢玉身邊做事。

因為這群秘書名字裡恰好占了不同的顏色,被天逢玉一個朋友起名叫做彩虹秘書團。

白童童占個白,麥紅占個紅,平時很不對付,而在秘書團所有的工作之中,陪在權力中心的天逢玉身邊的一段時間,纔是獲得發展的最佳捷徑。

白童童麵色一怔,急了。

可冇等再張嘴,天逢玉已經笑了,笑意盈盈,“滾。”

雷家大門外。

湯眠和湯姚在早就已經準備好出發的車上彙合。

湯姚在車裡等,一張濃顏到被譽為美神降臨的臉上藏不住期待,興致勃勃。

然而一看湯眠上車,立馬彎眉起伏,語氣冷硬。“你昨晚去哪兒了?你冇回家?”

“……”湯眠還以為這事已經過去了。

湯姚:“裝傻呢!你衣服都冇換,一身的褶子!你到底乾嘛去了?一宿都不回訊息!”

“……”

有衣服穿其實很不錯了,天逢玉在這方麵虎狼在身,並不是個溫柔的人。

湯眠不想和湯姚說謊,於是一如既往保持沉默。

湯姚氣得罵他,“好好好,不說話了不起!真不知道你長個舌頭乾什麼,給你拽出來當繩兒玩得了。”

“……”湯姚訓他是常事,但這話和某些畫麵重合,湯眠忽然間聽不得了。

他被逼張了嘴。“姐。你彆亂說。”

湯姚直納悶,“我亂說什麼了,你現在脾氣大了,還不讓說了?”

“不是,我讓說。”

“那你犟什麼嘴,道歉!”

“……”

湯眠自己習慣了,卻忽然有點忍不住同情雷逸。“對不起。”

車子開起來,駛向某高級私立醫院。

湯姚不問了,開始乾嘔。

湯眠心疼她,替她捧著嘔吐袋,拍著湯姚薄薄的後背時,衣兜裡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湯姚身體不舒服,聽見動靜都煩,“誰啊?”

湯眠:“估計是姐夫。”

可拿起來一看,並不是,是一個從未見過的號碼,顯示是G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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