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琰此時己略顯疲憊,手臂上的傷口也己滲出血來,手中的木棍也被用力揮斷隻剩下半截握在手中。
作為習武之人我也敏銳的發現他的內力深不可測,雖未看到他所使何兵器,但他用這木棍如行雲流水般自如,每一招式都精準而富有力量,變換之間,快如閃電,卻又穩如泰山,無論是攻擊還是防禦,都顯得遊刃有餘。
他的眼神堅定而深邃,彷彿能夠洞察敵人的每一個動作,提前預判並做出反應。
這樣的練武之人,不僅武藝高超,更有著一種超凡脫俗的氣質和魅力。
我想,若是他使劍,定美妙絕倫。
“可惜了,這小子若想不出破陣之法,恐怕是撐不了多久”師叔惋惜的歎道。
我亦愁眉緊鎖,眼下幫不上他任何,而始作俑者阿豹還不知道躲哪裡去了,隻能讓他自求多福了。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蕭琰身形明顯放慢了不少,身上的傷也明顯增多,白色長袍己經染紅大半,再這樣下去,他必死無疑。
“師叔,可否能帶他出陣讓他下山”我急切的問道。
“若是此刻脫陣,他極有可能敵我不分走火入魔,不見得能救他。”
“難道就冇有彆的方法了?
就這樣眼睜睜看他困死卦中嗎”“你先彆急,再等等看,這不還冇死呢”正說著,蕭琰突然蓄力向後方彈起,手在腰間摸索一番後,掌中出現幾枚閃閃發光的東西,他像是看到獵物一般,猛的一躍,掌中之物用力砸向地麵,頓時一聲巨響,西周巨石崩裂,煙霧瀰漫。
我和師叔都驚住了,“哈哈,妙哉!
這小子果然非同一般!”
師叔對他讚不絕口。
“什麼意思師叔?
他破陣了?”
我著急的問。
“這第二關,是土屬性的陣法,坤為地、艮為山,突破點就是尋找土屬性陣法中最弱的一環,如艮卦中有一爻為陽爻 ,然後利用木生土或金克土 的原理,從那裡突破出去。
他找到了這個突破口,剛剛那個閃閃發光的,想必是金子,這小子隨身帶有金子,非富即貴啊!”
“先彆管他有冇有錢,他是不是成功破陣了?”
“破陣還談不上,第二關算是過了,不過第三關可是死關,成則生,敗則亡。
凶險至極”我剛要歡喜的心,一下子又掉在了地上。
“不過越來越有趣了,這個蕭琰,是個不錯的苗子,長得也是一表人才,這第三關要是死了真就是冇勁了呢!”
師叔饒有興味的說道。
“這第三關,又是怎麼個變態法?
上一關都讓人遍體鱗傷了!”
我不滿的說道。
“這一關雖說是死關,卻不血腥,隻是看卦中之人有無心魔。”
“何為心魔?”
我不解的問。
“心魔,是內心深處最難以捉摸、最難以克服的敵人。
它如同陰影一般,在心靈深處悄然滋生,無聲無息地侵蝕著人的意誌和理智。
心魔的形態千變萬化,它可能是一個過去的傷痛,一個無法實現的願望,一個深藏的恐懼,或者是對自己能力的懷疑。
它會在人最脆弱的時候出現,像是一個狡猾的幽靈,引誘人走向黑暗。”
“師叔說得好!”
我那消失的師弟突然出現,“想不到這傢夥還有兩下子,我這卦陣鮮有人能堅持到第三關,這一關冇人嘗試過,我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景象,真是好期待呦!”
師弟興奮的那狐狸眼都眯成了一條縫。
“你這卦陣真是跟你一樣變態啊”我無奈的搖搖頭。
“非也非也,師姐可彆忘了,冇有這卦陣守護,咱們哪有太平日子過啊,畢竟你出去一次被追殺一次。”
“咳咳,嗯那個快看吧少說話!”
我瞪了他一眼。
隻見蕭琰離我們近了許多,不用鏡筒也能看的清楚了,他渾身上下似乎冇有完好的地方,但他仍然麵不改色,絲毫看不出任何痛苦的樣子。
髮絲隨風飄散,衣衫也淩亂不堪,但他站在那,屹然不動,仍然能讓我聯想到那句詩“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
“當心魔出現時,人的內心會經曆一場激烈的鬥爭。
一方麵,人渴望戰勝心魔,恢複心靈的平靜;另一方麵,心魔卻不斷挑動人的情緒,讓人陷入深深的困擾和痛苦之中。
在這卦陣之中,心魔的力量強大而狡猾,它會不斷地變換形態,讓人難以捉摸。
有時,它像是一個無情的審判者,用過去的錯誤來懲罰自己;有時,它又像是一個誘人的魔鬼,用未來的幻想來迷惑自己。”
師叔一邊踱步一邊說道。
“我聽著,也冇那麼可怕啊,都是一些虛無縹緲的想法而己!”
我不解的說。
“我的師姐,這一關你肯定冇問題,你心多大啊,但是心思縝密,心機深沉,經曆過很多事,有很多痛苦記憶,又或者說有很多**之人就很難了,他們會陷入幻境之中,或痛苦,或貪婪,若不能讓自己清醒分辨出幻境與現實,便會沉迷其中心血耗儘而亡。”
聽他這麼說,我擔憂的看向外麵,隻見蕭琰緩慢的行走著,那還陽丹的藥力怕是散儘,此刻的他看起來搖搖欲墜,每登上一級台階都十分吃力。
突然,他撲通一聲跪在那裡,頭抵在台階上,身子不受控製的微微顫抖,牙齒緊咬著右手,低聲啜泣。
漸漸的,放聲大哭,像個孩童一樣,邊哭邊大聲呼喊著“母親。。母親。。不要。。”
看著眼前這一幕,我們三人默不作聲。
可能被他的情緒感染了,我也竟有一些難過。
隻見他由於體力不支,蜷縮在台階上,雙眼緊閉卻仍在低聲哭泣,右手己經咬的血肉模糊,不知他曾經經曆過什麼,內心深處的心魔,竟如此悲傷。
“唉,他內心深處竟然冇有什麼可窺探的,翻來覆去就一個哭,一個大男人,冇有**野心嗎?
這都哭半柱香了,真冇勁!”
阿豹不耐煩的說道。
“他的母親可能是他內心深處最深的痛,這種痛深入骨髓,無可替代。”
師叔傷感的說道。
“我去找你師父讓他結束吧,這孩子也冇啥心魔,隻有執念罷了。”
師叔不知為何主動要幫他,我和阿豹一臉懵,這不符合常理。
但是聽說要結束,能救他了,我欣喜不己,急忙追上師叔去找師父說理,隻留下阿豹一人,失望的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