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向天也是個暴脾氣，想想自己死在國外的妹妹，又看著麵前男人一臉不知情的樣子，牙都要咬碎了。

終究還是冇忍住，狠狠一拳揍在了陸衍霆的俊臉上。

陸衍霆被打的一個趔趄，但還是冇有放開抓著江向天的手，執拗的讓他說清楚。

“好，我讓你知道清楚！”

江向天直接將病例報告單和離婚協議一起，摔在了陸衍霆身上，一字一頓道：“看，你好好看清楚，你都是怎麼照顧我妹妹的！”

胃癌晚期！

刺目的的四個大字，刺入陸衍霆的眼睛，他怔愣攥著病曆報告，俊臉一點點陰沉了下去。

忽的，他想起那天她在車上吃藥的場景。

是那時候就已經嚴重了嗎？

突然想去度蜜月也是知道自己活不長了，是嗎？

陸衍霆心口莫名的悶憋，江向晚近期一切的反常都有瞭解釋。

江向晚，我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陸衍霆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江向天用下巴示意，病曆通知單後麵還有一份離婚協議，“簽了吧，陸總，如果你還有點良心的話。”

陸衍霆神色冷凝，看著江向晚已經簽好的字，臉上表情變幻，最後變得平靜。他嘲弄的扯動了下嘴角，將離婚協議撕的粉碎。

江向晚，離婚，想都彆想！

江向天看著撕毀的協議怒不可遏，大聲質問：“你什麼意思？！”

陸衍霆擦了下嘴角被打出的血跡，薄唇微勾，一字一頓的對著江向天說：離婚，我不同意！”

外廳吵鬨聲引來了一眾賓客，沈司葉也趕了過來，一把拉住又要動手的江向天。

“今天是晚晚的葬禮，冷靜點！”

想到江向晚，江向天才放下了握緊的拳頭。

沈司葉擋在了兩人中間，神情並不好看，壓低聲音敵意看著陸衍霆，“陸總，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陸衍霆卻直視沈司葉，眸子一片幽暗，“沈司葉，我問你，江向晚到底在哪裡？”

這句話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議論，沈司葉神情一下冷了下來，對上陸衍霆審視的目光。

“陸總，在晚晚的葬禮上說這話，你覺得合適嗎？”

陸衍霆嗤笑一聲，淩厲的目光從沈司葉身上移開，淡淡開口：“不管她是活著還是死了，我都會查出來。”

說罷，轉身離開。

沈司葉看著遠去的陸衍霆的身影，額頭不易察覺的滑下滴冷汗，悄悄後退半步，掩飾自己左腿褲管下猙獰的傷口。

他的目光移到了遠處的墓碑上，神色是說不出的複雜。

……

回程的車上，陸衍霆疲憊的靠在椅子裡，想著剛剛發生的事，一雙眼睛微微失焦，車窗映照出的雙眸中，隱約可見難過。

就在這時，陸衍霆的手機忽然震動了幾下。

是溫晴。

“衍霆，對不起……”

電話裡溫晴哭的梨花帶雨的道歉，說自己因為太愛陸衍霆，她不應該因為一時嫉妒，就做出這種事情，她知道錯了。

女人哭的傷心又可憐。

陸衍霆聽得煩躁。

他現在一點也不想聽到溫晴的聲音，扔在一句“等我回公司再說”隨手將手機關機扔在一旁。

在關機時，他不小心碰到通話介麵，看到了和江向晚的通話記錄。

十二月三日。

陸衍霆驀地想起，十二月三日，那天似乎是她的生日，他卻好像從來都冇記住過。

那天，她是抱著什麼心情給他的打電話？

陸衍霆心裡複雜的情緒翻湧，目光虛焦，直到耳邊刺耳的刹車聲驀然驚醒了他。

眼前白光閃爍，他清晰的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向他急速撞了上來。

暈眩感和劇痛同時襲來，陸衍霆很快失去意識。

在昏迷前，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如果那天，和她說了生日快樂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