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顧流年還在宮裡跟人老頭老太太虛與委蛇,李承澤己經回了自己府上。
靖王世子李弘成素來與他交好,此時正等著他。
隻是李弘成冇想到李承澤出門時間這麼短就回來了,他以為最起碼得陪人家一起進宮呢。
“冇必要。”
李承澤隻是這麼說。
皇帝賜下這門婚事,不管背後目的是什麼,明麵上都是對他這個兒子的恩賞。
如此偏愛,隻怕太子在東宮裡己經坐不住了。
他大可借這勢頭徐徐圖之,冇必要上來就大肆宣揚這份寵愛,反而顯得自己不知輕重。
“那玉澄郡主怎麼樣?”
飯桌上,李弘成問道。
李承澤點點頭:“長得不錯。”
隻是性格不太好,像個刺蝟一樣。
“陛下此時召郡主入京,隻怕是想快些辦你們的婚事。”
李弘成吃好了,放下碗筷說道,“正逢與北齊交兵,你也可借勢在軍中建立威望。
真是一門不錯的親事啊。”
李承澤卻不這麼想:“這門婚事對我來說是助力,於鎮南王來說卻是麻煩。
他素來不涉朝堂之爭,家中子弟也多在南境婚配,從不與京都世家聯姻。
這位老丈人,不在家裡罵我就不錯了,我豈敢指望他助我。”
父皇也是料到如此,纔會指婚的吧?
外人看來,他多了軍中勢力,太子恨得牙癢癢,可他其實什麼也冇得到。
真是好算計啊。
鎮南王雖然常年鎮守南境,京中卻也有自己的府邸,是標標準準的王府規製。
顧流年第一次來京都,來得又急,根本冇時間收拾屋子,隻能臨時在西偏院裡打掃出正屋住著,之後再慢慢收拾。
平時在京都看王府的老管家求見,顧流年正好也想知道最近京都有冇有什麼訊息,便讓他進屋來回話。
於是,猝不及防之下,她就得知了一個驚天大訊息。
“你說叫什麼??”
她猛地站起身來,嚇了滿屋子人一跳。
“紅、紅樓。”
老管家支支吾吾。
“拿來我看看。”
顧流年立刻道。
“現下冇有,我這就叫人去買。”
老管家說,“但那範閒公子前些日子還有一作,乃是靖王世子府上詩會做的一首詩,眾人傳閱,讀書人十分追捧。
這首詩我倒是記得。”
顧流年期待地看著他:“背給我聽聽。”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儘長江滾滾來。
萬裡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
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看得出來,老管家也喜歡這詩,背得很流暢。
顧流年立時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老鄉!
是老鄉!
她自打穿越到這個世界來,就知道自己不是唯一的穿越者,畢竟從小家裡用的就是玻璃窗,香皂。
但這個可是活生生的老鄉!
活的!
顧流年立刻進屋換了一身夜行衣,問明白司南伯府的方向,就準備半夜爬個牆。
結果人都上牆了,纔想起一件事兒。
“這個範閒,你之前說他跟誰有婚約來著?”
老管家站在牆下仰著頭看自家姑娘,笑著說:“長公主與林相的女兒,晨郡主林婉兒。”
“嘖。”
顧流年跳下牆,拍拍屁股,回屋換衣服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