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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京書屋 > 醉雨戲 > 第四章 不勞而獲

第四章 不勞而獲

南芷昭和南沉溪回過身,便看到穿著一身紅衣的女孩,年齡約莫15,手上拿著長長的鞭子。

“一千兩,把這兩件衣服給我。”

女孩的聲音囂張跋扈,姿態目中無人。

南芷昭和南沉溪不約而同的笑了,一萬兩被砍成了一千兩,還…真是愚昧。

“你…你們笑什麼?”

兩人同聲“笑你不勞而獲,乞丐的碗見都搖頭。”

“笑你蠢笨如豬,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兩人相視一眼,皆能看到對方眼中的笑意。

女孩急了,嬌俏的臉上滿是憤恨南芷昭和南沉溪知道這個女孩是誰,史部尚書的唯一的女兒,名為薑楠,可謂是掌上明珠,憑著父親的官職在京城中為非作歹,惹了不少人,但是無人敢指責。

但是不好意思,吏部尚書又如何?

他們的父親是宰相,百官之首,比吏部尚書還要高一品。

因為原主不經常出門,也冇有參加過什麼重大的宴會,存在感幾乎為零。

所以薑楠不認識南芷昭和南沉溪也正常。

“你什麼你?

薑小姐可聽過一句話?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可是如今見了薑小姐,頓時感覺到這鯤鵬連薑小姐的臉半邊都不到,恐怕鯤鵬見了薑小姐都自愧不如。”

率先出聲的是南沉溪。

她從來不是什麼好脾氣,唯一的溫柔卻隻隻僅限於她的妹妹一一南芷昭。

薑楠怒了,手上的鞭子狠狠的往南沉溪身上抽去。

南芷昭的眸色暗了暗,將南沉溪拉到了一旁,步步向薑楠走過去。

薑楠被逼的往後麵首退“你,你想乾什麼?”

南芷昭忽得一笑,“看薑小姐手上的這鞭子倒是不錯,不知道用來可順手。”

薑楠旁邊的奴婢柳岩大聲嗬斥道“我家主子乃是史部尚書的女兒,豈容得你個無名小輩放肆!”

拚爹是嗎?

那便看看誰拚得過誰南芷昭輕笑“一,主子之間說話輪不到你插嘴,薑家的奴婢這麼冇有規矩是嗎?

二,誰告訴你我是個無名小輩了?”

柳岩感覺不太對勁,主子之間?

難…難道南芷昭揚唇一笑,她看出了柳岩一瞬間的發愣,雙目卻似是深不見底。

“我乃丞相府二小姐,南芷昭。

今日隻不過是閒來無事,趁雜碎時間買幾件衣服罷了,冇想卻倒是驚喜,看了一場好戲。”

她身上迸發出的氣質不是壓迫,而是宛若神靈的,不可侵犯。

“你是覺得,百官之首不如你那低人一品的吏部尚書?”

南芷昭的底線永遠是親人,無論是這個世界,還是原本的世界。

薑楠慌了她不傻,她敢在京城中為非作歹,是因為她父親的官職大,她從最開始應該就是會想到,付一萬兩的能是什麼平民小輩。

她卑躬屈膝的跪在地上,“對不起,對不起,南小姐,是我不好,是我有眼不識人。”

南芷昭揮了揮手“我不想計較太多,給我滾。”

薑楠帶著柳岩趕緊走了。

南芷昭轉過頭看一旁的南沉溪淺笑道:“走吧,阿姐,麻煩解除了。”

…………酉時,南芷昭和南沉溪連帶著皎星,語微回了府,大門敞開。

“大小姐和二小姐回來了!”

門口的侍衛大聲吆喝著,南沉溪瞪了侍衛一眼,她們是偷偷跑回來的,如今這麼大聲音,不知道南母會怎麼罰她們。

皎星和語微先去乾雜活了,隻留下南芷昭和南沉溪兩人進入堂中。

南母坐在高堂之上,瞥了一眼回來的兩人,手翻閱著一本古籍。

“可知錯?”

“兒臣知錯,請阿孃處罰。”

南芷昭和南沉溪跪在地麵上。

“處罰就罷了,你們倆也是為宴會做準備,起身吧。”

南母擺了擺手,示意兩人起來。

“謝阿孃。”

門處突然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昭兒是膽子大了?

以爹爹的名義開始鎮壓人了?”

這便應該是南父了吧南芷昭轉過身,頭微垂著,“兒臣知錯,請阿爹處罰。”

南父笑著摸了摸南芷昭的頭“不,昭兒,你乾的很好,他吏部尚書的女兒不能欺負,那我的女兒又豈能被欺負?

阿爹永遠是你最強大的後盾。”

南芷昭的眼眶紅了,不知為何,自來到這個世界,好像她的身邊有了更多人。

在現代時,隻有她一人獨自生活。

獨……自,獨自?

疼意襲捲了南芷昭的大腦,她……好像忘記了什麼,是一個最重要的人,究竟是……誰。

“阿爹,昭兒有點不太舒服,想要先回院子裡休息一下。”

南芷昭虛弱的說道。

南父自然也看出了她的不對勁“去吧。”

…………南沉溪將一切放在了眼裡,她應該知道是誰弄的,正準備離開,南父卻叫住了她。

“溪兒,阿爹很高興今日你能保護你的妹妹,但是阿爹還是不放心,便尋來了一個暗衛賜予你,名叫寂餘音,他武藝高超,在危急關頭可以保護你與昭兒。”

從陰暗處走出了一位少年,少年的皮膚白皙,像是很久都冇有見過光,一頭烏黑的長髮披在肩膀上,右眼下有著一顆淚痣,添了幾分妖異,眼神卻空洞無比,彷彿是一個被支配的布偶。

“參見主人。”

少年的聲音很好聽,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如同冇有情感一樣。

南沉溪抬了抬手,示意他起來,她現在關心的是南芷昭,暗衛什麼的她不急。

“東南邊有一個廢棄的小院子,若是你不介意,你可以先搬到那裡去住。”

寂餘音愣了一下,垂下了腦袋他,也配有院子住嗎南父自然也看出來了,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孩子是他從一個廢棄小村撿回來的,父母雙亡,才17歲,卻遭受瞭如此變故,實在惋惜,隻希望他能儘快走出陰影,把這裡當做他自己的家。

…………“我究竟…忘了誰?”

為什麼,一個身影不停的模模糊糊出現在她的記憶裡,可是……她卻怎麼也看不清。

南芷昭沿著小路一路跑回了苑花院,心中是止不住的酸澀,她好難受,心好痛,彷彿失去了什麼重要的人。

雨,在這個時候也下了起來。

淅淅瀝瀝的雨,說來就來,天色己經昏沉,如同醉了酒,喝的東倒西歪,渾渾噩噩。

南芷昭抬頭望瞭望天空,手拂去一滴滴水珠,不得的而出。

“雨聞芭蕉枝上紅,淚濕苔階驚鴻重。

往憶不得何處念,亂把苑花誤作叢。”

南芷昭一首有個小秘密,她傷心難受時便會以作詩與舞為樂,更喜歡雨節時分,她本就嚮往寧靜,與世無爭,舞蹈和詩詞是她唯一的慰籍。

雨來的恰好是時候,將南芷昭的心中更染上了幾分憂愁。

“城角牧笛聲,落在那座野村……”雨,漫無止儘的下著。

少女的一襲青衣在風中舞躍,歌聲在花林中徘徊。

三秋夢懷,彷彿周圍的一切靜了下來。

或許,在彆人的眼中她是個瘋子。

但又多少人知,當世界靜下來,獨獨隻留下一個,儘情的,暢快的,做著自己想做的事。

南沉溪就這樣,望了很久…很久。

她不禁喃喃“雨夜隔山海,淚儘苦思染。

彆恨東水流,隻怪晚來暗。”

莫怪阿姐未來與你離彆,隻怪時光走得太快“她……被消除記憶後,還能想起我嗎。”

阿姐,以後我們要一起隱居江南阿姐,我想學習舞蹈,登上世界舞台阿姐……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南沉溪伸手抹去了眼角旁的眼淚。

“對不起,阿姐食言了。”

“昭兒,願你歲歲朝朝,平平安安。”

抹除吧,忘了曾經的一切,相識的……十五年。

一一滴答一一一一係統正在重新消除記憶中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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