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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我們不是英雄,卻勝似英雄;炮火再猛,也要向前衝;硝煙的戰場,隻有血雨腥風!刀光閃,槍聲隆,不過是霜雪天裡任從容。
鄉關漫漫無覓處,鐵馬金戈一夢中;殘夜儘,旭日東軍歌嘹亮貫長虹!征南征北驅東虜,鴨綠江外看碧空。
逝去了脆弱的生命,換取渴望,你可曾懂?卷一:抗日風雲“我最親愛的祖國,為了你,我會負出一切,隻要是能把侵略者趕走,我寧願為此獻出生命!”“那個時候我已經死了,在這場戰爭中,大概所有軍人都會死的。
”第一章
槍王當兵的理由其實很簡單,那就是國仇與家恨。
張賢本有一個十分幸福的家庭,但是抗日戰爭爆發後,一切都變了。
而對於張賢來說,一九三七年十二月是他永遠也忘記不了的,那個月裡,首都南京陷落了,在接下來的兩三個多月裡,南京成了人間的地獄,日本鬼子到處殺人,**、掠奪,將人類最醜惡的一麵表現得淋漓儘致,屠殺的人屍橫遍野,整個南京城都瀰漫著一股血腥與屍臭。
十二月十三日,日本軍隊攻入南京。
而這一天張賢正在女同學劉曼麗的家裡,曼麗的父親劉亦農是南京城有名的大商人,抗戰之初就把自己大部分的家財轉到了美國,而此時更是當即立斷,拋下家業,帶著自己的老婆與三個孩子和兩個仆人跑到美國大使館裡尋求庇護,他是那裡的常客,與那裡的一個美國外交官是同學。
張賢本來想回家去與自己父母和兩個弟弟在一起的,可是劉亦農敏銳地覺察到了什麼,告訴他,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此時回家已經來不及了,隻怕自己也將遭厄運。
對於一個當時才十五歲的張賢來說,哪有什麼主意,於是聽從了劉亦農的勸告,跟著他們一家也住進了美國大使館。
看來,劉亦農是對的,在接下來的時日裡,張賢度日如年,期待著局勢趕快穩定下來,可是外麵的屠殺還在進行著,而美國大使館也被日軍包圍監視了起來,直到六個星期之後,一切才慢慢平靜下來。
在劉亦農的陪同之下,張賢回到了家中,可是這裡已經是人去樓空,隻剩下了被燒焦的斷壁殘垣,他的父母與兄弟早已不知去向,而連邊上的鄰居也冇一個。
劉亦農又帶著張賢在南京各個教會的難民營裡四處尋找,依然一無所獲,而最後,張賢看到了他的一位鄰居大爺,那個大爺告訴張賢,他的父親帶著他的母親與兩個弟弟逃難,在一個德國教堂裡,他的母親被日本兵**了,他的父親殺了那個日本兵,而他父親也被一群日本兵開槍打死了,那群喪心病狂的日本兵還開槍掃射了同在這個教堂裡避難的其它百姓,至於他那兩個弟弟的下落就不知道了。
當時這位大爺也在那個教堂,然後又逃到了這裡,這才免於了一死。
轉眼間,一個美好的家就這麼灰飛煙滅了,張賢懷著悲憤的心情離開了南京,而也就是從這一刻開始,他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他不再是那個懦弱的書生,他要報仇,他要去打日本鬼子。
信念一旦確立,就再無回頭的餘地。
劉亦農很喜歡張賢,他冇有兒子,所以一直以來都將張賢當做自己的兒子來對待,因為在他所見過的少年裡,冇有哪個男孩子有張賢這般聰明,這般英俊,又這般懂事。
他希望帶著張賢去美國,但是被張賢一口回絕了,張賢告訴他,當此國破家亡之際,任何一箇中國人都不能把自己置之度外,何況他還有如此血海深仇。
他要當兵參軍,他要去報仇。
看到張賢如此堅定的意誌,劉亦農知道這個孩子的決心,不過一個才十五歲的孩子又有哪個部隊會要呢?南京陷落的時候,劉亦農救了一個叫郭玉民的**陸軍軍官學校的教官,此時的陸軍軍官學校已經搬到了成都,郭教官當時是留守南京的負責人。
劉亦農通過美國大使館這層關係,費了番周折終於帶著大家逃離了南京,來到了上海,又在上海坐船到了香港,在這裡他要坐上橫渡太平洋的船去美國,而與張賢和郭教官分道揚鑣,在臨走之前,他把張賢拖付給了郭教官,郭教官也一口答應。
就這樣,郭教官帶著張賢從香港繞道河內,再從河內坐火車來到昆明,然後輾轉著到了成都。
在郭教官的安排之下,張賢虛報了兩歲,報考了**陸軍軍官學校,並以十分優異的成績一舉考中。
接下來的三年軍校生活是在緊張而又有序中度過的,時不時地還會拌有日軍的空襲,但信念一直支撐著張賢走下來,他有明確的人生目標,為了這個目標,他甘願視死如歸。
而這三年裡,他也從一個一臉稚氣的男孩子,成長為一名英挺魁偉的軍人,現在需要的隻是曆練,成為一名真正的鬼子殺手。
****************************本來是半年的見習官,可是因為戰時的部隊下級軍官人員緊張,所以張賢也隻見習了三個月,在郭教官的努力之下,張賢被分到了**的主力第十一師,同時分到那個師的還有他的同學王江。
宜昌保衛戰中,十一師在當陽與日軍激戰很凶,死傷很大,許多編製已經不全,所以此時已從湖北撤回到萬縣休整,同時也在招兵之中。
一大早,張賢和王江就一起來到了重慶的軍政部門口,他們想碰碰運氣,看有冇有去萬縣十一師師部的順路車,如果自己從重慶搭車或船去萬縣,那就太麻煩,而且不方便,還要花錢。
果然不負他們所望,衛兵告訴他們有去那的軍車,隻是可能人家不願意帶他們。
這兩個毛頭小子卻不管這麼多,隻要有車,他們就想試一試。
果然,一輛吉普車從裡麵開出來,這吉普車之後,還帶著兩輛全付武裝的運兵卡車,張賢和王江馬上衝了上去,攔住了這三輛軍車。
“你們找死呀!”那個吉普車的司機打開車門,怒氣沖沖地對著兩個人吼著,卻聽到車裡有人在說著:“小李子,說話客氣點,彆這麼大呼小叫的,問問他們有什麼事。
”“是!長官!”這個司機答應著,語氣和藹了許多,問著他們:“你們兩個乾什麼?”“你們是十一師的吧?”張賢問著。
這司機點了點頭:“你們兩個有什麼事?”“是這樣的。
”張賢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的證件和委派書遞了過去,向他解釋著:“我們是分到十一師去的學生兵,能不能搭你們的車去萬縣?”這個司機接過他的這些證件,遞給了車內坐著的人,不一會兒,又將證件遞還給了他,點了點頭,道:“好吧,我們長官同意了。
”“太謝謝了!”兩人連聲道謝,收起自己的包裹就往後麵那個卡車跑去。
“回來回來!”那司機又叫住了他們:“你們到哪去?”兩個人都停住了,回身詫異地道:“我們去坐後麵的卡車呀!”“不用了!長官叫你們跟他坐我這輛車。
”這司機告訴他們。
兩個人大喜過望,打來車門,坐了上去。
車隊開了起來,張賢和王江這才仔細打量著這個讓他們坐車的長官,這是一個四十多歲,身材微胖,一臉慈祥的校官,看他軍服的星花,竟然是個上校,而張賢與王江也不過一個少尉而已。
開始的時候,兩個人都很拘束,老老實實地坐著,不敢有絲毫的言笑,這位上校看在眼裡,心中有些好笑,為了活躍氣氛,他先問著身邊的張賢:“你叫什麼名字?”“報告長官,我叫張賢!”張賢響亮地答道。
“你呢?”他又問王江。
“報告長官,我叫王江!”王江也回以響亮。
這個上校笑了,示意他們不要如此緊崩著臉,看了看兩個人,這才問著張賢:“這個帥小夥兒,你多大了?”“報告長官,我二十一歲了。
”張賢道。
上校卻搖了搖頭,笑道:“我看你冇有吧,嘴上連毛都冇有長出來,你也就十七八歲。
”“報告長官,我是二十一了。
”張賢堅持著。
他還是不信地搖了搖頭。
那邊的王江卻接過了話去:“報告長官,他今年其實隻有十九歲。
”張賢恨恨地瞪了王江一眼,但王江卻假裝冇有看到,告訴這個長官:“他當時為了考軍校,才虛報了兩歲的。
”“是這樣!”上校點了點頭,又問道:“張賢,你為什麼要虛報歲數呢?”張賢隻得實話以告:“我隻是想當兵,考軍校要滿十八歲,那年我隻有十六歲。
”“哦?你又為什麼想當兵呢?”“我要報仇,殺日本鬼子!”張賢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來,如許時日過去了,他心中的仇恨冇有一絲得減輕,反而是成倍地增長著。
看著張賢稚嫩的臉上所露出的憎惡與堅定,上校彷彿感覺到了他內心的傷痛,冇有再問下去。
但是王江又接過了話來,告訴他道:“他父母都死在了日本鬼子的南京屠殺中。
”上校點著頭,話鋒一轉,又問著王江:“你又為什麼來當兵呢?”“報告長官,我是為了精忠報國!”上校笑了,誇道:“答得好!答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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