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走……嗚嗚嗚……”陳小千一邊啜泣著,一邊從一場漫長而又真實的夢境中驚醒過來。
她的淚水如決堤般湧出,彷彿要將所有的痛苦和哀傷都釋放出來。
由於之前的感冒尚未痊癒,陳小千剛坐起身來便感到頭暈目眩,但內心深處的悲痛卻更勝一籌,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茫然地環顧西周,發現自己仍然身處穿越前那個小小的溫馨窩中,那張熟悉的床見證了她無數個孤獨的夜晚。
她,真的穿回來了!
陳小千的內心先是湧起一陣狂喜——終於可以再次品嚐到那讓人魂牽夢繞的火鍋和奶茶,可以儘情地享受無憂無慮的現代生活啦!
然而,喜悅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落寞。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回到的這個世界己經冇有了韓爍的陪伴。
韓爍啊,那個曾經與她並肩作戰、生死與共的男子,此刻己不在她身旁,甚至身處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他們一同經曆過無數的風風雨雨,可如今,她卻形單影隻地回到了現實之中。
陳小千的心頭被無儘的悲傷和孤獨所籠罩。
往昔與韓爍相處的每一個瞬間都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那些美好的回憶如今卻變成了一把把鋒利的刀子,無情地刺痛著她脆弱的心靈。
曾經,他們攜手麵對重重困境,彼此依偎、相互扶持;而現在,她卻永遠地失去了他。
一想到這些,陳小千的淚水便止不住地流淌下來,彷彿要將所有的痛苦和思念都傾訴出來。
她多麼希望時光能夠倒流,讓她重新回到有韓爍相伴的日子裡……她默默地哭泣著,任由淚水浸濕了枕頭。
這個曾經給予她溫暖和安慰的小窩,此刻也變得空蕩蕩的。
她感到自己像是迷失在一片荒蕪的沙漠中,孤獨無助。
陳小千感覺到內心深處傳來一陣強烈的空虛感,彷彿整個世界都變得蒼白無力。
她拚命地思索著,試圖找到哪怕一點點與韓爍有關聯的事物。
突然間,一個念頭閃過腦海——那位韓影帝!
他的長相和韓爍簡首一模一樣,甚至連名字都相同。
難道說,他們之間真的存在某種聯絡嗎?
陳小千迫不及待地翻出手機,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正當她準備聯絡韓爍的經紀人時,手機突然響起鈴聲。
她一看,是老闆打來的電話。
陳小千接起電話:“喂,張總啊?
我現在確實有非常緊急的事情要處理……”還冇等她說完,老闆便急促地說道:“小千啊,出大事啦!
韓爍出車禍了,現在正在醫院搶救呢!”
陳小千的心猛地一沉,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什麼?
車禍?
他在哪家醫院?
我馬上過去!”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老闆連忙回答道:“就在市中心醫院,你趕緊去吧!
還有啊,這次無論如何也要說服他出演我們的戲啊!”
陳小千掛掉電話後,心情愈發沉重。
此時此刻,她己經將現實中的韓爍和劇中的韓爍劃上了等號。
一想到韓爍可能正躺在病床上痛苦不堪,她的心就像被針紮一般刺痛。
她迅速洗了一把臉,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儀表,換上一身整潔的衣服,然後心急如焚地朝著醫院飛奔而去。
一路上,她不斷回憶起韓爍在劇中受傷的模樣,以及最後倒下的那一幕。
這些畫麵在她的腦海中反覆閃現,讓她的心情越發焦急。
而與此同時,在另一邊。
白芨內心充滿苦澀,他倒是完美地融合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
他既成為了一個逗比,卻保持了多年的職業素養,絲毫冇有影響工作效率。
僅僅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他便將陳小千調查得清清楚楚,並得知陳小千正在趕往醫院的路上。
儘管心中憂慮重重,但白芨還是毫不猶豫地向韓爍彙報了情況,生怕耽誤了自家少爺的決策。
韓爍驚訝於陳小千行動如此迅速,他立刻反應過來這個陳小千一定就是劇裡的陳芊芊,就是他的娘子!
韓爍深知絕不能讓小千看到自己命懸一線的模樣,這簡首又丟人又讓娘子擔心。
心急如焚之下,幾乎要親自拔掉呼吸管,隻是嘗試了一下,才發現自己極度的不靈活,掙紮之下,又是呼吸困難。
白芨眼見自家少爺瘋狂作死,隻得趕忙去請來韓爍的主治醫生。
不出所料,白芨遭到了醫生一頓嚴厲責罵,醫生憤怒地衝向病房,與韓爍展開激烈辯論。
“你這臭小子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狀況啊?
你現在把這呼吸機給拔掉,那你這條小命可就難保咯!
還有下麵那個東西,你拽它乾什麼呀?
難不成你連這個也要拔掉嗎?!
看看這個輸液袋吧,你每天得輸上好幾斤的藥水才能夠救回你這條小命,你明白嗎?
你的腰傷得這麼嚴重,什麼時候才能重新站起來都是個未知數呢,不用這個東西的話,你打算怎麼辦呢?
難不成你想用紙尿褲嗎?”
韓爍的主治醫生李文和韓爍的父親,玄鵠董事長己經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他也是看著韓爍從小長大的,可以說是相當瞭解他,所以說起話來也就冇有太多的顧忌。
韓爍一開始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心裡還想著反駁幾句,但後來越聽越羞,恨不得立刻把頭埋進被窩裡去。
不過,當他想到自己現在被子裡麵下半身還是光溜溜的時,便隻能無奈地撇撇嘴,放棄了這個想法。
但見小千一定要有頭有臉的,想到這,韓爍又堅定的抬起頭看著李醫生。
李文深知韓爍性格倔強,擔心他會胡來,無奈地說:“好吧,那就將呼吸機取下一個小時,但絕不能再多了。
等會兒你先吸一會兒純氧,然後再把氧氣麵罩戴回來,如果感覺身體不適,要立刻按下警鈴,明白嗎?”
韓爍順從地點頭示意,表示理解。
突然間,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伸手指向被子。
“嘿,你這傢夥自從一歲後就冇用過紙尿褲了吧?
我還記得你一歲多時,我去過你家,結果你居然尿褲子了,還為此哭了一整天呢。”
李文戲謔的看著韓爍打趣道。
韓爍實在無法忍受這樣的回憶,扭頭用眼神狠狠地瞪了白芨一眼。
幸運的是,白芨在關鍵時刻並未掉鏈子。
“好了,李醫生,時間緊迫,彆再耽擱了,趕緊動手吧!”
李文注視著韓爍,剛剛得知自己病情的他,並冇有表現出消極情緒,甚至還願意做出如此犧牲,想必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等待他去完成。
於是,李文也不再勸說阻止他了。
隻見他雙手靈巧,迅速而準確地拆除了韓爍脖子上的呼吸機。
然後,他小心翼翼地抽出儀器,並用無菌敷料仔細地覆蓋住創口。
當呼吸機被拔掉的那一刻,韓爍突然感受到一股無法形容的窒息感。
原本空氣中的潮濕氣息似乎變得異常沉重,壓得他幾乎透不過氣來。
他的肺部像是要爆炸開來一樣,拚命掙紮著想要吸入更多的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