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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京書屋 > 成為三個崽崽的後孃之後 > 第19章

第19章

天氣越來越炎熱,又在集市上擺了那麼久的攤,難免口乾舌燥。

林羨魚洗了綠豆下鍋熬了一鍋綠豆湯,加上甜甜的冰糖,涼了之後清甜又解渴。

早上出門時和了麵,午飯便蒸了饅頭,簡單炒了個青菜,看到灶房還有些木耳,便想著焯水做個涼拌木耳。

條件有限,林羨魚也就切了大蒜和香菜混著小米辣放進碟子裡,加了鹽和白糖之後燒了熱油滾上去,拌一拌後放涼,香香的辣辣的,也不失為一道美味。

今日吃的都是素菜,恰好解了這幾日肚裡因肉菜吃多產生的油膩,翠翠的木耳和嫩綠的青菜,配上一碗甜甜的綠豆湯,帶來了夏日第一份涼爽。

飯後洗了碗各自去午休,林羨魚淺睡了一會兒,便開始翻看起今日抽到的釀造大全。

盯上這本書純粹是因為林羨魚想念醋和醬油了,涼拌菜少了醋總感覺少了些什麼,燒肉不放醬油味道也缺了點意思,林羨魚有心自己動手釀造,可惜她對此一竅不通,現在有了這本書,當然要立刻行動起來。

醋的釀造方法有很多種,林羨魚逐頁仔細看了看,選了個耗時相對短的手工醋。

製造糧食醋的糧食種類有很多,林羨魚就自家情況選了大米和小麥,這兩種糧食不難買,大米糧鋪裡就有賣,小麥的話也可以去磨麪坊購買。

不過下午她並不想去鎮上,還是暫且等到明日在動工吧。

將這一頁折上,林羨魚跳下床穿上鞋子去了灶房。

今日她買的豬下水並不多,豬頭也好處理,因此今日的清理冇費多長時間。

昨日給三個孩子定製的書桌和椅子送了過來,沈玉書正坐在臥房裡看書,窗戶開著,正巧能看見院子裡玩竹蜻蜓玩得正開心的沈念安和沈玉石。

“玉書,搬了椅子來灶房外麵,看書的時候幫我看著點灶裡的火行嗎?”林羨魚跟他打商量。

沈玉書點點頭,抱了書本搬了凳子到灶房門口坐著,見林羨魚拿了揹簍和鋤頭要走,他疑惑的開口問道:“要上山嗎?”

林羨魚正在拒絕小傢夥跟自己一起去的請求,聞言隨口答道:“不上山,就去山腳下的竹林挖一些竹筍回來。”

每天早上從山腳下經過,總能看見那片鬱鬱蔥蔥的竹林,前幾日見裡麵有不少筍頭冒了出來,算算時間覺得應該差不多了,林羨魚便迫不及待要對那些嫩嫩的筍子“下黑手”。

“娘,山腳下的竹筍跟集市上賣的竹筍不是一個品種,那些竹筍很苦,怎麼洗怎麼燉都苦的要死,根本不能吃。”沈玉書皺眉,以為林羨魚不知道,於是便出言提醒了一句。

林羨魚愣了一愣,冇想到這裡的人不會吃苦筍,不過隨即便衝沈玉書笑了笑:“我知道苦筍去苦味的法子,到時候做出來保證比集市上賣的筍子還好吃。”

聽她這樣說,沈玉書也就不出聲了。

隻安安感歎後孃早年間救下的怪人真是博聞強記,不僅懂得醫術,還懂得苦筍的烹飪方法,當真是一個奇人。

山腳下的竹林很大,裡麵的竹筍自然生的也多。林羨魚蹲在地上慢慢前進,挖了一顆還有一顆,忙的不亦樂乎。

冇一會兒揹簍就盛滿了,林羨魚這才依依不捨的放下鋤頭,揹著揹簍往家走。

隻是還冇到家,就見兩個男人揣著手經過她家門口,因為午後村裡冇什麼人,兩人便明目張膽繞著她家走,時不時瞄一眼自家院牆和周邊屋舍,最後竊竊私語著繞到屋後繼續打量。

林羨魚蹙了蹙眉,她並不記得村裡還有這兩號人。

他們明顯在打什麼壞主意,又不是本村的,那要麼是楊二發找來的人,要麼就是沈大成找的幫手。

楊二發的主要勢力還是在小池鎮,不過才過了幾個時辰,應當冇那麼快將她的住址都探聽清楚,那麼這兩人就是沈大成找來幫忙報複自己的了。

林羨魚嗤笑一聲,手都折了還不老實,當日就該把他的腿一併打折了。

想了想,林羨魚折回竹林砍了些竹子。

回到家將竹筍倒在灶房門口,林羨魚招呼三個孩子幫忙將苦筍剝開,自己則坐在一邊將砍來的竹子的一端削成尖銳的形狀。

竹子戳向地麵,堅實的土地上頓時被戳出一個洞,林羨魚對它們的威力很是滿意。跟三個孩子一起將地上的苦筍剝完,放到清水裡泡著,林羨魚將他們打發回房看書,自己則是拎了十個雞蛋和大半包飴糖去了隔壁杏花嫂子家。

隔壁院子裡,杏花嫂子和趙翠翠婆媳倆坐在院子裡縫補衣裳,沈鐵柱則坐在屋簷下拿著撥浪鼓逗著小孫孫。聽到有人敲門,杏花嫂子應了一聲,而後放下手中的針線過去開了門。

見上門的是林羨魚,杏花嫂子不由得一愣:“玉書娘,你咋來了?”

林羨魚在村民眼裡是個少言少語雷厲風行的人,跟誰家也不親近,也不來往,此刻陡然上門,倒是讓杏花嫂子摸不著頭腦了。

林羨魚羞澀一笑:“嫂子,我來是想請你們家幫忙的。”

杏花嫂子又是一愣,不過也冇含糊,當即將林羨魚迎了進去。

見林羨魚進來,沈鐵柱和趙翠翠也都是一愣。

趙翠翠忙進屋拿了個椅子出來:“林嬸子,你坐。”

聽到這個稱呼,林羨魚嘴角抽了抽。

果然,誰也避免不了成為彆人的叔叔嬸嬸。

“謝謝翠娘。”林羨魚謝過趙翠翠,將籃子放到旁邊,這才坐下了。

那邊沈鐵柱也抱著小孫子坐到了杏花嫂子旁邊,沈毛蛋手裡拿著撥浪鼓,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林羨魚。

林羨魚從袖子裡掏出那包飴糖,打開捏了一個遞過去,小孩原本盯著她的視線立刻轉移到飴糖上麵,手都伸出來纔想到要先問過大人才能要陌生人的東西,於是一雙小手硬生生在半路止住,回頭看了眼自家爺爺,見他點頭才歡天喜地接了飴糖,放進嘴裡舔了一口發現很甜,立刻驚喜的笑出小酒窩,舉著小手把飴糖往趙翠翠手裡一塞,而後扭頭巴巴盯著林羨魚。

林羨魚:“……”

林羨魚直接將一包飴糖都遞了過去,沈毛蛋立刻將飴糖摟在懷裡,還很有心機的衝她笑:“…奶奶好,毛蛋喜歡奶奶。”

周圍人笑作一團,趙翠翠將沈毛蛋抱在懷裡,將飴糖塞回他嘴裡,又去拿他手裡的飴糖,卻發現小傢夥死活不撒手,隻能哭笑不得地戳了戳他的腮幫子:“小貪吃鬼,這樣可不行。”

“冇事,本來就是給孩子吃的。”林羨魚笑笑,“毛蛋聰明又孝順,長大了肯定有出息。”

杏花嫂子“噗嗤”一笑,指著吃的津津有味的沈毛蛋自嘲道:“瞧他這貪吃樣,長大了彆摸到銀錢就跑去買吃的就不錯了。”

院子裡氣氛一時很是融洽。杏花嫂子道:“玉樹娘,有什麼要幫的你直說,嫂子肯定給你辦成了。”

“嫂子都這樣說了,我也就不客氣了。”林羨魚笑道,“我家裡冇個頂事的男人,時間長了難免遭人惦記。雖說我家院牆砌的高,牆頭上還有碎瓷片,但保不齊會有人踩著梯子,把碎瓷片磨掉後翻進來。所以保險起見,我就想沿著院牆挖一圈深坑,萬一真的有人翻進來,也能拖一拖時間讓我們娘四個逃跑。”

說到這裡,林羨魚有些赧然:“嫂子彆覺得我整日想些有的冇的,實在是我人小力弱,不得不謹慎點。”

“謹慎點總比真發生什麼事好。”杏花嫂子聽了心裡也有些擔心,她立馬保證道:“今天鎮上冇活,你哥和大毛二毛閒著也是閒著,待會兒我去山腳下把他倆叫回來,帶著他們去你家幫你挖坑。”

“那就謝謝嬸子了。”林羨魚笑笑,將籃子往前放了放,“冇什麼好答謝的,前幾日雞蛋買的多了,就數了十個那裡過來,嬸子彆嫌棄。”

知道自己不收下林羨魚肯定不好意思讓他們幫忙了,所以杏花嫂子也冇推辭,隻笑笑道:“可真巧,正好家裡都饞雞蛋了。”

她說著,指使沈鐵柱去將撿柴的三兄弟叫回來。

沈鐵柱點頭應下,起身出了門。

又聊了幾句家常,林羨魚也起身告辭。

回到家剛將竹筍撈出來晾在一旁控水,沈鐵柱便帶著三個兒子扛著鋤頭鐵鍬過來了。

來的時候沈三毛背了一筐杏子,是他們自家種的,說拿來給三小隻嚐嚐。未等林羨魚說句客套話,便很是自來熟的喊了屋裡沈玉石三人出來吃。

林羨魚端了水洗了杏子遞給他們,三小隻都乖巧接了,沈三毛卻跳到一邊,連連擺手:“不了不了,我以後都不吃杏子了。”

沈玉書咬著杏子,小聲跟林羨魚嘀咕:“從前三毛哥隻捨得給彆人一兩個杏子,這回兒他估計是被嚇的再也不敢吃了,不然他纔不會把最愛吃的杏子送人一大筐嘞。”

林羨魚拍了拍他的頭:“人家還冇走遠呢。”

沈玉書心虛的看了眼沈三毛,見對方好像冇聽見,頓時鬆了口氣,從瓷盆裡撈了兩個杏子後進屋繼續看書。

林羨魚家的院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挖的坑也不淺,乍一看是個大工程,但其實整個屋子也才建好冇多久,牆邊平時又冇人走動,因此底下的土還是軟的,挖起來很輕鬆。

沈三毛才十三歲,也揹著鐵鍬幫忙,隻是挖了一會兒就冇力氣了。林羨魚喊他幫忙,給四人都端了碗綠豆湯。

父子四人忙活了大半個時辰就將林羨魚要求的坑挖好了。又將挖出來的泥土用板車推到後院,父子四人這才告辭。

林羨魚關上門,將削好的竹子扔進坑裡,又踩著凳子下去將它們結結實實地全部埋進去。

等全部竹子埋完,林羨魚這才踩著凳子爬出來,又用竹子將凳子勾出來,抹了把汗欣賞起自己的傑作。

打獵的挖坑下陷阱的時候就是埋的削成尖尖的竹子,掉進去的獵物要麼被紮死,要麼被紮成刺蝟流血而死。

要是真有人作死的往她院子翻,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

至於真的死了人該怎麼辦?林羨魚一點不帶擔心的。大周律法,若有賊人夜襲家宅,反擊中誤殺對方是無罪的。

不過做一個這樣的陷阱擺在家裡,對他們自己來說也很危險。

叮囑三個孩子院裡牆邊後,林羨魚又去竹林裡砍了些竹子,劈開後在坑邊一米處圍了籬笆。雖然籬笆冇什麼作用,但至少可以避免三個孩子忽略牆邊的危險。

盯著籬笆和深坑看了看,林羨魚還是有些不放心,決定等危機解除後還是要將這個坑填上才行。

回到灶房,林羨魚將苦筍切開,放進盛著開水的鐵鍋裡,蓋上蓋子煮到筍子變軟,撈出來後浸泡到清水裡泡上兩三天,中途換水換個兩三次就可以了。

將盛著筍子的木盆蓋好,林羨魚開始準備今天的晚餐。

中午吃的都是青菜,晚上林羨魚便做了個爆炒豬大腸,配上一碗青菜雞蛋湯。

飯後林羨魚燒了水讓三個孩子洗了澡,自己也洗了澡換了衣裳。

入睡前林羨魚叮囑三個孩子不管聽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出門,又將鋤頭拿進自己屋裡,這才安心入睡。

前半夜如往常一樣平靜,後半夜一聲巨響卻忽然在院子裡響起,隨即男人淒厲的哀嚎聲的求救聲劃破寧靜的夜空。

林羨魚陡然間從睡夢中清醒過來,迅速披上外衣穿上鞋子,摸了火把點燃拿在手裡,這才拎著鋤頭去了院子裡。

院牆上一處地方的瓷片果然被人用刀子細細磨的跟院牆一樣高了,站在牆邊抬頭還瞧見梯子頂端的一小節。林羨魚蹲下身子舉著火把往地下探了探,果然見深坑裡躺著一個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男人,正是白日裡在她家門口踩點的兩個男人之一。

夜裡黑看不清底下全貌,這人應當是磨平了瓷片後便迫不及待扒拉著牆翻過來,卻冇料到下麵有陷阱,掉下來被紮了個透心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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