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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京書屋 > 重返九零,開局緣份火花 > 第0002章 緣份火花之兩情相悅

第0002章 緣份火花之兩情相悅

“楊遠,你到底有冇有聽到我的話?”

耳邊,傳來了張俊君憤怒的聲音。

“聽到了。”

楊遠木然應道。

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猛然轉過頭,看著右邊。

右邊,坐著一個臉色陰森的年輕人,兩道濃密的眉毛,像兩座小山,壓著一張慘白如紙的臉。

那人側著臉,火光的掩映下,兩隻眼睛閃著幽冷的光芒,如野獸般,猙獰地盯著他。

那人右前方十來米外,五六個頭染黃毛,身穿五顏六色碎花衣服的小混混,坐在地上,也在凶神惡煞地怒視著他。

楊遠記起來了,那人名叫陸自強,村裡的惡霸,那些小混混,是他的小弟。

好像,那人是一道記憶的閘門,一旦想起,記憶就如開閘的洪水,傾瀉而出。

前世楊遠,幼年父母雙亡,寄人籬下,成年後受到誣陷,丟了工作。

不辭而彆,流離浪蕩,在縣城好不容易纔安定下來,又接連遭受暗害,幾乎丟了性命,最後流落異鄉。

這一切的起源,是村子外麵的石河水庫。

石河水庫,1969年開始修建,1974年建成。

當時,周圍幾個鎮的村民,都積極參與修建工作。

修建水庫大壩的時候,發生了山體滑坡的重大事故,死傷一百多人。

楊遠的父母,在那次事故中喪生了。

那年,楊遠2歲。

楊遠的叔祖父楊光榮,將他帶到張秀君家。

自此,他與張俊君、張秀君一起生活,一起上學,親如兄弟姐妹。

隻是,知曉身世後,楊遠慢慢變得孤僻寡言、自卑敏感。

成年後,他懦弱自卑、膽小怕事。

同村的陸自強,自小就是一個混蛋,天天欺淩弱小,惹是生非。

後來,陸自強的父親陸武,開了兩間廠子,成了村裡最有錢的人。

陸自強更是橫行鄉裡,獨霸一方。

但是,一物治一物,陸自強最懼怕的,不是他父親,而是張秀君。

他十歲那年的一個晚上,在村口欺負膽小的楊遠,被張秀君撞見。

張秀君發瘋般撲了上去,又打又踢,又撕又咬,還扯落了他一大片頭髮。

當晚,他被張秀君從村頭攆到村尾,他的鬼哭狼嚎,響徹夜空,全村人都聽到了。

自此,隻要張秀君粉麵一寒,杏目一瞪,他立馬就兩腳發軟。

長大以後,這小子不知吃錯了什麼藥,居然苦苦追求張秀君。

該不是,少年時心理陰影的反噬吧?

他數度高調錶白,村子人儘皆知,但張秀君始終不理不睬。

他一首揚言,在緣份火花,隻能是他,方能接受張秀君的袋子。

其他人膽敢接受,他就拚命,不是你死就是他亡!

剛纔,張秀君將袋子放在楊遠的竹籃,馬上像捅了馬蜂窩一樣,引來周圍人群陣陣的噓聲、驚呼聲、尖叫聲和歎息聲。

楊遠隻覺得一道道驚訝、不滿、同情、憐憫、幸災樂禍甚至不懷好意的目光,籠罩著他。

從小到大,在村裡人眼中,楊遠就是一個窩囊廢,若不是張秀君兄妹一首護著他,他能否長大成人都是個問題。

況且,張秀君被陸自強視為禁臠,全村的年輕人見到她,都會自動自覺地繞路走。

他們都理所當然地認為,今晚,這個俏麗的張秀君,註定癡心錯付了。

眼前這個場景,是前世終其一生,最大的遺憾。

每年的正月十三,都會在他的腦海浮現一遍,每一次,他的心都在滴血。

幸好,這個遺憾,今晚還來得及彌補!

重來一次,誰還願意留下終生的遺憾?

楊遠從從容容地站了起來。

人群發出陣陣驚呼,許多人的臉上,露出震驚的神色。

不會吧?

這個全村公認的窩囊廢,竟然膽敢站起來?

是誰給他的勇氣?

梁山好漢嗎?

他不怕陸自強的凶殘報複?

這年頭,寧得罪盜賊,也不要得罪混混。

“好!

快過去!”

張俊君興奮地跳了起來,用力推了推楊遠的肩膀。

隻要楊遠走到緣份橋下,與張秀君相會。

雙方在父老鄉親的見證下,在紅紅的登記冊上,莊重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這就完成了緣份火花的第二個環節,兩情相悅。

這時,陸自強急步躥到楊遠前麵,擋住去路。

那五六個小混混,也快步圍了上來。

張俊君毫不畏懼地站在楊遠身邊,怒目而視,喝道:“陸自強,你要破壞老祖宗的規矩嗎?”

祖上規定,緣份火花現場,任何人不得橫加乾預和阻止男孩女孩的選擇,否則溺斃處理。

就算是父母也不能阻止。

是不能當場阻止,但可以提前指引。

古時候的大戶人家,早早就給兒女訂下親事了,緣份火花,是這對年輕人定情和宣告的場所。

當然,見色起意、見異思遷的情況,也時有發生,泱泱大國,曆史悠久,從來就不缺陳世美和潘金蓮。

更何況,老祖宗早有教導,可以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嘛。

“哼!”

陸自強當然知道祖上的規矩,現在雖然不會溺斃,但會被逐出村子。

“我隻是提醒楊遠,要慎重考慮!”

陸自強殺氣騰騰地盯住楊遠。

楊遠氣定神閒,深邃的目光,迎著陸自強充滿殺氣的目光,冷靜淡定,絲毫不懼。

陸自強頓了頓,這小子,今天吃藥了?

居然不像以往那樣,嚇得屁滾尿流?

現時的楊遠,不再是以前那個懦弱的小夥了,他擁有了一個飽經滄桑,心態成熟,情緒穩定的靈魂。

“你這廢柴,能給秀君過上好生活嗎?”

陸自強咬牙切齒。

當年,楊遠掙紮著想站起來,正是陸自強這句話,將他釘在地上的。

是啊,他一個孤兒,一窮二白,這不是將一個好姑娘,拖入困苦的泥潭嗎?

現在重生而來,過上好生活,有困難嗎?

楊遠冷哼一聲,說:“第一,我不是廢柴,你纔是!

第二,我肯定能讓秀君過上好生活!

讓開!”

陸自強神情一震,心底泛起一股寒意,眼前這人的目光,冰冷中帶著淩厲寒氣,自己的目光,一觸即潰。

圍觀的人群,紛紛出言支援楊遠,聲討陸自強。

眾目睽睽,眾怒難犯,陸自強就算如何不甘心,也隻能黑著臉,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那幾個小混混,也灰溜溜地縮了回去。

楊遠大步流星,向緣份橋走去。

緣份橋下,正前方。

疏疏落落的竹子,釘在地上,竹子上麵掛著紅色的繩子,圍成一個長寬各二十米的場地。

場地裡,擺放著兩張木桌子和音響設備,兩個黑色的大音箱,播放著悠揚悅耳的音樂。

一男一女兩位靚麗的主持人,拿著話筒,說著俏皮的話語,調動著圍觀人群的情緒。

木桌子上麵,擺著一個座鐘和一本紅色的登記冊,後麵,坐著兩位俊秀的小姑娘。

木桌子左邊,擺放著一排凳子。

張秀君坐在那裡,手提竹籃,低著頭,紅著臉,手心冰冷潮濕。

心撲通撲通亂跳,彷彿要從胸腔跳出來一樣。

剛纔,大夥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緣份橋上,看著兩個人走上緣份橋,她趁機悄悄將袋子放進楊遠的竹籃,迅速提起竹籃,轉身就跑。

慌慌張張,一腳深一腳淺,她跑進了場地。

木桌子後麵那位叫小紅的小姑娘,善解人意,快速記錄下她的姓名、竹籃的編號和到場時間,示意她去凳子坐下。

周圍人影晃動,人群發出陣陣的笑聲和呼喊聲。

張秀君閉上眼睛,渾身發抖,隻覺得這些笑聲和呼喊聲,都是衝著她來的。

剛纔她進來時,這裡還坐著一位姑娘,現在隻剩下自己,她心裡更慌了。

這傻小子,怎麼還不來啊?

他,不會不過來吧?

她睜開眼睛,低著頭,慌張地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快速瞄了一下桌子上的座鐘,然後馬上坐回凳子上。

21:03,她來到這裡的時候,是20:45,18分鐘過去了。

短短的十幾分鐘,她感覺像過了幾十年。

楊遠快步走到場地的入口,燈火中,張秀君那俊俏的身影越來越清晰,他心裡泛起了一股深深的愧疚。

當年,她坐在那裡苦苦等候半個小時,但等不到心裡的他。

可以想象,當時的她,是多麼的淒楚和絕望。

“秀君。”

楊遠來到張秀君麵前,臉上浮現著溫暖而熾熱的笑容,如同炎夏的豔陽。

“小遠哥哥...”張秀君驚喜地抬起頭,淚水奪眶而出。

然後,她快速低下頭,臉紅如火燒,從臉頰蔓延到耳根。

火光中,她烏黑髮亮的頭髮,梳了兩條粗大的麻花辮子,脖頸纖細修長,如天鵝般優雅。

一身粉色的棉襖,柔軟厚實,掩蓋著婀娜的身姿。

一條藍色牛仔褲,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修長的腿部線條。

“各位鄉親,現在,又有一對有緣人,來到美夢成真的緣份橋!

請以熱烈的掌聲,請出楊遠和張秀君,移步到台前,在登記冊上,留下名字!”

男主持人話音剛落,圍觀的人群,爆發出排山倒海的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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