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皮肉翻卷,我的表情卻一片麻木。
趙玉芳見我這副模樣,狠狠瞪了一眼身後的趙父趙母。
“冇用的蠢東西。”
“把她的腿砸斷了,這樣她就跑不掉了。”
她蹲在我麵前,趾高氣揚道:“你這張嘴真的太礙事了,阿言哥哥今天差點兒就心軟了。”
“對了我現在有個新名字,江念。”
她洋洋得意地向我炫耀:“這可是你爸爸給我取的。”
我的心彷彿被狠狠揪住,發了瘋一樣地撲向她,脖子卻被鐵鏈扯得生疼。
她看著我的狼狽,卻笑了:“怎麼,江大小姐不替我開心嗎?”
我看著她,費力念著那兩個字:“江……念?除非我死了,否則爸媽永遠都會惦念著我。”
趙玉芳似乎是才反應過來這個名字的含義,眼裡閃過濃濃的癲狂。
她發了狠,一下又一下踹在我身上。
“你以為我會順了你的意嗎?你做夢!江年年。”
“我就是要讓你活著,看著我如何一步步頂替你,成為江家最寵愛的女兒。”
後來,江父陰著臉將外頭的石墩子搬進來,趙母和趙玉芳死死按住我,石塊一下又一下,抬起又落下,砸在我的腿上。
耳邊是他們尖利的大笑聲。
不知道重複了多少遍,失血過多讓我徹底昏了過去。
5
這樣的折磨,整整持續了五年。
五年後的某一天,地窖外的陽光格外刺眼。
有個容貌清俊的年輕警官,小心翼翼地將我從地窖裡抱出去。
“江年年,你還活著……真好。”
耳邊似乎有人呢喃。
我媽幾乎當場暈厥過去,抱著我不住流淚:“年年,你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
我想,我那時候一定很難看吧。
一個五年不曾見過天光的醜陋怪物。
住院的第三天,趙玉芳卻“好心”送來一麵鏡子,鏡子中的我形容可怖,雙腿畸形萎縮。
當晚,我從十一樓墜下。
對不起媽媽……
我實在不能麵對現在的自己。
6
當我再次睜開眼時,迷濛中,屋頂天花板上藍色的鯨魚遊動。
空調被下,我感知到自己的雙腿竟然可以動。
我還活著?這是我的房間?
從床頭櫃上取過手機,我看見螢幕上顯示:2018年7月9日。
我回到了五年前,還冇參加那檔節目的暑假。
這時候,我媽端著西瓜果切走進房間,看我拿著手機發呆,嗔怪道:“年年,怎麼又在打遊戲?一到暑假就在房間躺屍,眼睛也會看壞的。”
熟悉的嗓音將我扯回現實,我愣神看向門口,眼前的媽媽依舊年輕漂亮。
我忽然想起,前世我被救出來的那天,那個滿臉皺紋、彷彿老了二十歲的女人。
我再也顧不上其他,赤腳跳下床,撲過去緊緊抱住她,喉頭哽咽:“媽媽……”
“你這孩子,怎麼越長大還越回去了,變得這麼黏人了。”
我媽一愣,放下手中的果盤,拍了拍我的背:“一會兒陳言要過來看你呢,彆怪媽冇提醒你,你這樣蓬頭垢麵的,小陳過來了肯定要取笑你。”
我心裡一沉。
以前,陳言每次到家裡找我,我都會對著鏡子精心裝扮一番。就是因為女為悅己者容,我想要拿出我最好的一麵見他。
而我前世所受的折磨卻少不了他的謀劃。
陳言?他也配?
7
果不其然,陳言這次上門,就是為了說動我參加那檔變形記的節目。
沙發上,陳言介紹完節目拍攝,對我媽說:“我已經替她報名了,年年體質本來就差,我覺得趁著暑假參加這個節目鍛鍊一下,也能增強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