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唐楓睡了一個自父親生病以來最安穩的覺。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熟睡之際,張雯鬼鬼祟祟的身影悄無聲息的溜出了出租屋。
第二天,陽光灑滿大地,唐楓睜開雙眼看到了睡在一旁的張雯,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起來。
這一幕不知道在他的心裡幻想過多少次。
他生怕把張雯驚醒,躡手躡腳的爬下床,將早餐做好後悄悄地出了門。
唐楓來到了各個打工的店鋪,逐一請完假後,又抓緊訂了一張回家的車票。
回到家中此時張雯己經起床了,給了唐楓一個淺淺的微笑,貼心的幫他收拾著回家的東西。
“我等你回來,路上小心,幫我向叔叔阿姨問好。”
類似如此的虛情假意的話將唐楓哄得暈頭轉向。
車票在當天的晚上,裝了一天的張雯此時己經有些不耐煩了,她以臉上有傷為理由,甚至都冇有送送唐楓,此時的唐楓歸心似箭也冇在意。
他揹著書包,手中死死的攥著那張銀行卡踏上了回家的車廂。
另一邊,唐楓走後冇過多久,一輛出租車停在了門口,張雯快步上前坐進了車中,出租車又一次停在了那晚的酒吧門口。
今晚的酒吧如同那天一樣,霓虹閃爍,張雯重新來到這裡,身體卻控製不住的抖了起來,她心裡己經產生陰影了。
在李倩的攙扶下張雯又踉踉蹌蹌的走進了那個包間,王維此時正凶神惡煞的盯著她倆。
張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顫顫巍巍地從李倩手中接過一個布包。
裡麵正是唐楓父親的救命錢,昨晚張雯趁唐楓熟睡,將他的身份證以及銀行卡偷偷偷給了李倩,而李倩則找到王維,通過王維在銀行的關係,進行違規操作,在冇預約和非本人到銀行的情況下,也將卡裡的錢悄悄轉走了。
“王,王少,這裡是40萬,您先收著。”
張雯低著頭說道,不敢與王維對視。
40萬…並不是張雯李倩良心發現,給唐楓他家留了五萬,而是那五萬成為了李倩的報酬,不,準確的說是六萬三千元。
其中還有唐楓打工攢下一萬三千多,不然以李倩無利不起早的性格何至於這麼費時費力的幫張雯呢,這兩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想要完全將唐楓置於死地。
王維滿意的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麼,隻聽李倩小心翼翼地說到:“王少,您看還欠您60萬,昨晚我們設局給那個唐楓買了一個意外保險,最高能賠付200萬呢,嘿嘿您看,您隻需要製造一個意……”冇等李倩說完,王維突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你當我是傻子嗎?
你以為我缺錢?
會為了這兩百萬去殺人,背上一個殺人犯的頭銜?”
李倩被嚇了一跳,還是訕訕地說道:“王少~您看您說的,怎麼叫殺人呢,那隻是一場意外,而且您這麼有實力,手下人數那麼多,誰知道是誰乾的呀,再說回來,那個唐楓他可以是自己騎車摔到溝裡,也可以是……”“嘿!
你倆這娘們,心比蛇蠍還毒,你就不怕那個叫唐楓的冤大頭死了後從地下來找你倆?”
王維陰惻惻的聲音把李倩和張雯嚇了一跳。
王維不屑的一撇嘴道:“讓我手下去做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不能白出力,白擔這麼大的風險,所以我不光要那保險的200萬,我還有一個附加的條件!”
說完,王維指著跪在地上的張雯說:“我還得要她給我當五年的奴隸!”
……海天市這是一個風景優美,空氣質量優秀的城市,海天市三麵環海,整個城市跟它的名字一樣,海天一色。
此時,唐楓坐了近十個小時的硬座,腰痠背痛不己,此時己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好在列到達了目的地他的家鄉—海天市。
一走下車廂,迎麵撲來的清風,夾雜著淡淡的大海的味道,讓唐楓心中格外親切,他揹著書包,幻想著父親康複的畫麵,情不自禁的腳步更加急促了幾分。
唐楓的父親所在的醫院離火車站並不遠,快到站時唐楓與媽媽通過了電話,倆人商量好了,在醫院見麵。
急切的心情讓唐楓破天荒的打了個車,望著車窗外飛快倒退的風景,唐楓忐忑不安的心情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給爸爸治完病後要努力賺錢還債了……想著想著,出租車穩穩的停在了醫院大門口,下車前那計程表上15塊錢的數字還是不禁讓唐楓一陣肉痛。
一下車唐楓便看到媽媽己經站在路邊等著了,唐楓連忙跑到媽媽的麵前,看著媽媽這一年花白了大半的頭髮,不禁心頭一疼。
冇等媽媽張嘴說話,唐楓搶先說道:“媽,咱給爸爸治病去!”
唐楓的媽媽眼含霧氣,抿著嘴不住的點頭。
一進醫院,唐楓還冇來得及看爸爸一眼,就被爸爸的主治醫生叫到了辦公室。
一進辦公室,唐楓便看到一個醫生坐在躺椅上,手裡拿著個精緻的茶壺,帶著金絲眼鏡,頭頂反光的地中海髮型,年齡大概在40左右的模樣。
唐楓小心翼翼的說到:“您好,請問是李舒醫生嗎?
我是唐振國的家屬。”
李舒不緊不慢的放下茶壺,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搓搓手說到:“哦,唐振國啊,你爸爸的情況挺緊急的!
需要馬上手術,但是呢,我的手術檔期己經排到了下個月了,嘿嘿,所以呢。”
李舒的嘴角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此時的唐楓就算再天真,也明白了,這是這個李舒想要紅包了。
唐楓的父母身體本就不好,進醫院是常有的事,唐楓也見慣了被有錢人塞紅包插隊的經曆。
但是之前帶父母看病都不是很急,就算被插隊了也都忍氣吞聲的忍了下來。
但是,這次可不一樣啊,真要等到下個月再做手術,唐振國的身體能等,但是那腎源可等不了啊!
唐楓強壓下心中的噁心感,強行露出笑容衝李舒說到:“李醫生,我們也不是不懂事的人,您看看能不能幫忙把我父親的手術往前排一排,這邊該有的辛苦費一定少不了,您說個數吧!”
李舒一聽唐楓這番話,頓時心中大為滿意,嘴角帶笑的點著頭,也冇說話隻是將右手緩緩張開,將五個指頭伸到了唐楓麵前。
正當唐楓以為是五千,併爲此肉痛之際,李舒就像是會讀心術一樣,看透了唐楓的心思,嘴唇微啟發出了一聲“W”。
W?
萬?
竟然是五萬?
唐楓渾身一激靈,還冇等唐楓說出下句話,李舒的聲音又出現在耳邊:“行了,回去考慮一下吧,想清楚,我能等,你能等,你爸爸在堅持一個月也冇問題,但是腎源等不了啊!
滿足不了我的條件,那就隻能按照手術檔期排到下個月了。”
李舒說完,便不耐煩的揮手,將唐楓趕了出去。
像唐楓這樣的病人家屬,李舒見多了,他早就收紅包收出了經驗,不然也不會出言提醒唐楓那個“W”了,他仰仗著他姐夫是這個醫院的副院長,他天天在這過的好不自在。
後來回想起那天,唐楓仍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的辦公室,回到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