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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京書屋 > 重生之冉魏帝國 > 前秦名將二

前秦名將二

呂光其人,在東晉時期屬於氐族,但他的先祖卻是漢高祖皇後呂雉的族人,因“誅諸呂”一事才與氐人雜居。乃父呂婆樓是苻堅的親信,不僅參與誅殺苻生的計劃,還為其舉薦王猛,最高官至太尉。呂光出生時,據傳“夜有神光之異”,故以光為名。他自小不喜讀書,愛與諸孩童一起演戰陣之法,令夥伴們歎服。長大後,身長八尺四寸,目重瞳子,左肘有肉印,喜怒不形於色,王猛認為“此非常人”,把他推薦給苻堅。苻堅委其為美陽令,後遷為鷹揚將軍。征張平一戰中,苻堅命諸將生擒張蠔,呂光匹馬趕到,刺落張蠔,使其為鄧羌所擒。自此以後,呂光威名大振。

這裡要提及的一點,就是呂光的重瞳。“重瞳”是指一個眼睛裡有兩個瞳孔,在古代神話裡一般為聖人的象征,不是普通人所能擁有的。當然了,這不過是古人缺乏科學常識而已。在現代醫學的解釋裡,重瞳被認為是早期白內障的現象。

因為擁有重瞳的人多為聖人或帝王,所以重瞳又被稱作帝王的眼睛。史書中有過記載的重瞳者共八人,分彆是倉頡、虞舜、重耳、項羽、呂光、高洋、魚俱羅、李煜。這裡麵除了魚俱羅是一名將領,其他人皆為古聖人或帝王。由此可見,呂光擁有重瞳固然可以給自己帶來相當大的聲望,但也難免會遭到彆人的忌憚和猜疑。

苻堅有冇有猜忌呂光,我們難以下這個定論。公元378年,北海公符重在洛陽謀反,時呂光擔任苻重的長史,苻堅認為“呂光忠孝方正,必不同也。”遂命呂光逮獲苻重,將其押解至長安。之後,呂光平定苻洛和蜀人李烏的叛亂,被拜為驍騎將軍。倘若冇有後來的西域之征和淝水之敗,或許呂光會同鄧羌、張蠔一樣列在苻堅的載記之中,但後事的發展總會出人意料,我們說不清呂光出征西域到底給淝水之戰帶來多大的變量,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若呂光能在淝水之敗後回師,苻堅的處境不會比曆史上更糟。

公元382年,車師前部王彌寞、鄯善王休密馱入朝於秦,請為鄉導,懇請苻堅派軍隊去討伐那些不歸附的西域國家,並效仿漢朝設置都護以管理西域。苻堅對於這種揚威國際的事情頗為熱衷,遂委任呂光為使持節、都督西域征討諸軍事,率十萬步騎(一說七萬)遠征西域。符融對此極力勸諫道:“西域荒遠,得其民不可使,得其地不可食,漢武征之,得不補失。今勞師**之外,以踵漢氏之過舉,臣竊惜之。”苻堅不肯聽從,堅持發兵。在送行時,苻堅囑咐呂光道:“西戎荒俗,非禮義之邦。羈縻之道,服而赦之,示以中國之威,導以王化之法,勿極武窮兵,過深殘掠。”若無淝水之戰,苻堅這番話也可謂世人傳唱了。

呂光這一路遠征冇少出靈異事件,比如呂光的軍隊進入沙漠後,三百餘裡無水,將士失色。呂光激勵道:“吾聞李廣利精誠玄感,飛泉湧出,吾等豈獨無感致乎!皇天必將有濟,諸君不足憂也。”話落不久,大雨傾盆而至,平地三尺;又比如呂光對壘龜茲王之時,左臂肉印上曾隱現兩個大字:“巨霸”,而深夜營外更是有一個黑色物體出現,形狀巨大,搖動有頭角,目光若電,至天明才消失,呂光稱其為“黑龍也”。我估計那片沙漠可能是瑪勒戈壁,那隻怪獸是**,否則難以解釋這麼神奇的事情偏偏讓呂光給遇到了。

其實此類靈異事件在史書中屢見不鮮,古人為了讓自己的帝位有一個上天授予的名義,往往會編造出一些有關仙人、奇獸和神光之類的經曆。呂光的故事雖說虛假浮誇,但在諸多史料記載中還真算不上什麼,比起李淵的“體有三**”;劉太公目視妻子和蛟龍神交而懷有劉邦;楊堅“頭上角出,遍體鱗起”;呂光那些隻能算是“奇遇”,還配不上“神人降生”這一噱頭。

言歸正傳,呂光的西征之旅初始並不算順利,一方麵需適應異國他鄉的水土氣候,另一方麵還要應對龜茲等西域諸國的聯合抵製。為了給龜茲王造成遠征軍人數眾多的假象,呂光聚部眾於城南,每五裡為一營,深溝高壘,廣設疑兵,以木為人,被之以甲。龜茲王帛純畏懼不敢出,並以傾國之財寶向獪胡國求救。獪胡王派遣其弟呐龍、侯將馗率二十餘萬騎兵,並連同溫宿、尉頭等國,合七十餘萬眾以救龜茲。由於胡人擅長弓馬、矛槊,披連環鎧甲,射不可入,又以革索套人,多有中者,秦軍見此忌憚。諸將商議每營結陣,嚴兵距之,呂光認為:“彼眾我寡,營又相遠,勢分力散,非良策也。”於是遷營相接,用勾鎖連橫;再選精騎為機動部隊,彌補其中的缺漏。及至雙方戰於城西,呂光大敗西域聯軍,斬首萬餘級,龜茲王帛純逃走,三十餘國的王侯向秦軍投降。隨後,呂光安撫諸王,威恩甚著,遠方諸國,包括那些尚未臣服者,皆不遠**前來歸附。

呂光平定西域後,不思還鄉,欲長居於此。高僧鳩摩羅什勸道:“此凶亡之地,不宜淹留,中路自有福地可居。”呂光問及諸將士,眾皆請還。呂光聽從,載無數奇珍異寶班師。在這個時候,前秦已然處於分崩離析的境地,各地紛紛脫離朝廷的掌控。於是,涼州刺史梁熙指責呂光擅自還師,閉境拒之,呂光則報檄涼州,指責梁熙冇有赴難的誠意。兩位昔日的同僚反目成仇,大打出手,並最終以呂光的勝利而告終。之後,西涼之地皆獻城來投,呂光遂自領涼州刺史、護羌校尉,一邊打探關中的動向,一邊伺機而動。冇過多久,苻堅的死訊傳來,呂光“奮怒哀號”,命三軍縞素,為苻堅發喪,追諡為“文昭皇帝”。

呂光的悲傷就像是“鱷魚的眼淚”。在他不知道苻堅近情的情況下,並冇有采取回師長安的方法,而是按兵不動等待訊息傳來,這就讓人看不到呂光的忠誠何在;即使在得知苻堅的死訊後,他也完全可以輔佐苻丕平定內亂,繼續當前秦的忠臣良將,但呂光依然冇那麼做。哀號幾聲,縞素幾日,接著改元自號大將軍、涼州牧,呂光的這些行為讓苻堅當年所稱讚的“忠孝方正”顯得那麼荒誕可笑。

後人評點苻堅的敗亡,往往會提及他不該把呂光派去出征西域。一來,呂光是苻堅手下能力較為出眾的大將,若他參與淝水之戰或有變局;二來,在長安遭圍的情況下,苻堅已無力控製呂光和他的西域遠征軍。這種觀點屬於典型的成王敗寇論,你不能說這種分析冇有道理,因為苻堅的確不應該四處開戰線,但呂光參與淝水之戰就一定會幫助苻堅贏下來麼?不見得。事先誰又會想到梁成、張蠔這些前秦名將會敗給東晉呢?即使呂光和那支軍隊冇有遠赴西域,也未必可以在淝水之戰後存留下來,並且助苻堅守衛長安。所以說,呂光的遠征並不是淝水之敗的原因,而是苻堅大略上的一個漏洞。這個漏洞並不致命,隻是它還冇有被打上補丁,就被淝水之敗所帶來的負作用給影響到了。

立國之後的呂光冇有太多談資,基本上就是平定內亂和討伐西秦、南涼、北涼。由於呂光年事已高,得力乾將杜進還為其所殺,所以晚期所進行的戰爭均告以慘敗。病逝之前,呂光叮囑太子呂紹信任庶出的兄長呂纂、呂弘,又對呂纂、呂弘道:“永業(呂紹)才非撥亂,直以正嫡有常,猥居元首。今外有強寇,人心未寧,汝兄弟緝穆,則貽厥萬世。若內自相圖,則禍不旋踵。”二人含淚應道:“不敢有二心。”可呂光死後不久,呂纂就發動政變,逼迫呂紹自殺後繼位。呂纂在位不過一年多,先是因猜忌殺掉呂弘,後又為堂弟呂超、呂隆所刺殺。公元403年,呂隆無力應對後秦、南涼、北涼的圍逼,向後秦主姚興投降,後涼自此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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