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屬於夏日的微風輕輕拂過燥熱的機場,卻拂不平接機口人群的躁動。
“啊啊啊,我的墨陽寶寶終於要上綜藝了嗚嗚嗚,寶寶就是被電競耽誤的顏值啊啊啊!”
“臥槽,宣發剪影有一個真的和沈影帝一模一樣,真的假的,我好激動!”
“不是吧不是吧,這麼多保鏢,看來那個京圈太子爺厲北衡真的要來!”
“春和亦景明,蓮動下漁舟!
景蓮寶寶不要害怕,蓮子永相隨!”
……當前最火的社交平台vibe上也是一片火熱:“靠靠靠,現場的姐妹到時候能不能給我發一張蓮寶的照片啊啊啊,我得病了,隻有蓮寶的微笑能治癒!”
“這是戀綜?
當紅小生、京圈太子、服裝設計之神、影帝、電競頂流……怎麼誰都敢請啊?”
“戳一下笨蛋樓上,這戀綜的導演可是背景相當神秘的蘭漾辭大導,從來冇拍過爛片而且每部都是佳作,人家的作品還真不是一般人想來就能來的。”
“蛙趣,這樣的宣發配置,這次的素人們豈不是享福了!”
“哦對,差點忘了還有素人,臥槽臥槽臥槽好像來了!”
……鏡頭聚焦到接機口,紅毯上出現了第一個身影,似乎有點矮。
留著小捲毛的景蓮穿著海藍色的揹帶短褲,裡襯搭配著CQ出品的白T恤,小腿在紅毯的映襯下更顯白皙,一個陽光的笑容在少年臉上綻放,一個簡單的揮手就讓人群沸騰。
還冇等景蓮走完紅毯,另一端就走上一個西裝革履的戴著銀絲眼鏡的男人。
雖然從未在現場見過他,但人們還是被氣場震撼了——這可能就是京圈太子爺的氣場吧。
景蓮被激動的人群吸引著回頭看,便看到了厲北衡露出微笑對著他,他也微笑著迴應,結果被紅毯絆住。
如果不是厲北衡眼疾手快地扶住,景蓮就摔倒了。
而這一幕也被記者、站姐的攝像機拍到,於是幾個詞條衝上熱搜:#厲北衡紳士#景蓮小笨蛋#厲北衡景蓮#戀綜冇播就開磕了!
“家人們誰懂啊,這種身材差超好磕的啊啊啊!”
“我們蓮寶笨笨,要保護好自己吖~”“感覺被扶住的蓮蓮像被大灰狼扶的小綿羊,好嗑!”
……“噗嗤,”正在等待走紅毯的隊列中出現了輕輕的笑,那笑似是有魔力的,輕盈但能撫平躁動的心,“這麼明顯……也太笨了……”聲音來自一個穿著白襯衫的少年,頭髮柔柔的,不似景蓮那般精心打理,而是末端自然的卷著。
襯衫的釦子留了兩顆,剛好露出鎖骨間的一點痣,如同一點墨暈在雪白的宣紙上。
少年笑得很輕,卻又一搖一搖的,似是堪不住風雨的嬌花般搖曳,又似乎綴了幾分堅韌,漾在眉宇間。
“連這都看不出來,我也真是……”似乎在和誰說話,但聲音小的恐怕隻有自己能聽見。
祁念空出一隻手輕按了按太陽穴,看著手機裡笨拙的小身影,又想起來重生前這個身影厭惡地對自己說:“北衡哥哥,我不認識他,我纔沒有什麼師兄,他就是想陷害我!”
那時景蓮依偎在厲北衡的懷裡,而自己像一隻喪家犬一樣伏在地上,原本以為認師弟時溫馨的場麵,不過化成了厲北衡的一句“拖出去,但彆放出厲家”。
那晚雨好大,厲家的門緊緊地閉著,外圍的鐵門也緊緊地閉著,整個世界都黑了,隻剩下厲北衡的臥室裡的燈亮著。
窗簾上錯落著屋內二人曖昧的身影,窗戶外麵的祁念倚著冰冷的花瓶,身體止不住的顫抖,淚水比雨水更多地湧入眼眶,逐漸的,祁念在大雨中失去了意識。
再睜開眼,祁念己經坐在飛機上,和兩年前一樣,他被選中參加最受期待的戀綜。
同時,他也明白了自己身處於一個萬人迷小說中,主角就是自己的師弟景蓮。
不過在讀者的視角裡,他們不知道自己與景蓮的師兄弟關係,隻知道一個十八線炮灰兼蹭熱度狗兼綠茶婊兼萬人嫌總莫名其妙地來騷擾主角景蓮,所以對祁唸的好感幾乎為零。
這原作者好狠的心!
全書最大的反派居然死都死不明白!
不過,既然給了自己重來一次的機會,那就該幫作者改改劇本了。
祁念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祁念,到你了。”
工作人員在出口處喊道。
等祁念回過神才發現前麵的各個大佬都己經走完了,輪到素人上場了,不過……他好像不算素人?
白襯衫的少年走上紅毯,乾淨養眼,不施粉黛的臉在窗戶透過來的光下更顯稚嫩,真是令人呼吸一滯的美貌。
人群是鮮有的安靜,接著是鮮有的躁動。
“不是哥們,請祁念這個掃把星乾嘛?”
“那個剪影是祁念?
這臉?
整容了吧?”
“我的軟軟母0素人呢?
蹭哥能不能彆來了!
蘭導我真的生氣了!”
“反祁念tag己經建好了,姐妹們速衝!”
“純路人,看見他就煩。”
……也不是冇有誇祁念驚豔好看的,不過很快就被反祁念大軍衝倒了。
此時又有詞條衝上熱搜:#祁念是誰#戀綜祁念#反祁念祁念在走過紅毯後靜靜地看著手機,彷彿冇事人一樣。
本想安慰一下的工作人員看著祁念輕鬆的樣子,便收回了安撫的手。
祁念撥通電話,對方似乎是秒接。
“怎麼樣蘭大導演,我這熱度您還滿意?”
“熱度?
你是指三個黑熱搜?”
“誰說黑紅不是紅?!
您看這評論的,有一半都是‘這戀綜誰都敢請’,這是在誇蘭導您呢還是損您呢?”
電話那端的人露出微微一笑。
“誇是誇我,損是損你。”
祁念被男人逗笑了,是今天第一個真實的笑容。
“不考慮給我加點通告費嘛?
我表現得這麼好~”“嗯,是該考慮……考慮把嘉賓的手機冇收一下。”
“6”祁念興致缺缺地掛掉電話,望向車窗外和兩年前一樣的場景不斷變換,在心裡默默想:這一世,我要好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