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睡了不到西個小時,第二天早上七點傑森準時醒來,冇有絲毫疲憊的感覺,反倒覺得全身上下精力充沛。
箇中原因,隻有他自己知道。
三個月前,原來那個傑森·威默發生意外,頭部遭受槍擊,不幸喪生,現在的他則是從華國穿越來的一名警校學員,通過接收原主的記憶,目前這名警校學員己經熟悉了原主的生活和環境。
在和原主的身份完全融合之後,他發現了原主一個不為人知的驚人秘密。
明麵上,原主傑森·威默是個剛從社區大學新聞學專業畢業的大學生,即將在下週一前往《紐約時報》擔任實習生。
可是背地裡,他還過著一種驚心動魄的生活。
他身手敏捷,精通包括散打、泰拳、巴西柔術、合氣道、空手道在內的各種格鬥術,熟練掌握各類槍械,算不上百發百中,起碼也是十發九中,專門潛伏在暗中,伺機出手,抓捕並處決那些罪行累累卻能利用各種法律漏洞成功逃脫刑罰的罪犯、歹徒,俗稱處刑人。
作為處刑人,原主並非孤身一人,而是有一個小小的團隊,自稱“處刑人聯盟”。
除了傑森·威默,聯盟中還有幾名成員,各有所長,包括此前聯絡過的網絡高手唐老鴨和財務專家傑西卡等人。
傑森則是這個 “處刑人聯盟”的老大。
出於安全考慮,“處刑人聯盟”從來都隻在網絡上通過化名交流,彼此的真實身份互相保密,所以包括唐老鴨、傑西卡在內的其他處刑人究竟長成什麼模樣,連原主自己也不知道。
通常其他組員提供各種在線的技術支援,真正對那些罪犯實施懲罰,則由原主自己動手完成。
三個月前,原主就是在伏擊一名墨西哥毒品販子時遭遇不測,打鬥時被對方保鏢開槍擊中頭部,傷重殞命。
恰好就在那個時候,穿越過來的他接收了原主的身份,勉強駕車逃生。
一旦瞭解到原主的身份,最初他感到十分震驚,由於頭部受傷,導致部分記憶受損,目前他還不清楚原主為什麼會過上這種雙麪人的生活,好在不用多久他自己就適應了這樣的生活,並且有一種……怎麼說,很爽的感覺。
畢竟當初他之所以放棄985的高校,轉去報考警校,目的很單純,一心就是想除暴安良、維護正義,而現實生活以及各種影視作品都使他明白一個道理,這個世界總是有無辜的人受到冤屈和傷害卻告求無門,也總是有歹徒傷天害理卻逍遙法外。
既然做警察為的是除暴安良、維護正義,做處刑人也是為了除暴安良、維護正義,做一個處刑人又有何不可呢?
起碼不用受那些庇護壞人多過救助好人的規則約束,不用每開一槍就要填寫一大堆純屬官僚主義的表格,也不用看那些或者愚蠢、或者貪腐的法官、律師和上司的嘴臉,看著他們和歹徒沆瀣一氣、縱容包庇,更不用無助地麵對受到歹徒、惡棍傷害的受害者,對他們說:“很抱歉,我儘力了,現在我己經無能為力,不能再為你們做點什麼。”
作為處刑人,需要做的就簡單得多,找出那些躲藏著陰暗角落裡的歹徒,然後親手結果他們。
必須承認,那樣的時刻帶給他一種出奇的暢快,尤其是看到曾經囂張跋扈的歹徒在自己麵前嚇得渾身哆嗦,下跪、求饒,哭得滿臉都是鼻涕眼淚。
通常他會靜靜地等待幾分鐘,觀賞他們醜惡的表演,也讓他們有機會充分體會死亡的恐懼。
每次到最後,他都會毫不留情地給他們送上一粒子彈,了結他們罪惡的一生。
那一刻,他絕不會有絲毫猶豫。
寬恕?
不存在的。
寬恕是上帝的事,作為一個處刑人,唯一要做的就是送他們去見上帝。
經過這段時間與原主身份的磨合,如今的他己經完全接受了原主的生活,成為了一名行走在暗夜中的處刑人,一方麵必須保持一萬分的謹慎小心,避免被警方察覺,另一方麵又需要迅猛出擊,懲處為非作惡的歹徒。
所以他需要讓自己變得強大些,再強大些。
也許是穿越帶來的福利,如今的他似乎融合了兩個人的能力,不,應該說是1加1遠遠大於2,他的軀體變得更加有力、迅捷,他的頭腦具有極其敏銳的判斷力和超越常人的意誌力。
就像此刻,他起床、換衣服、洗漱,在室內行走,衣服下麵的每塊肌肉保持著自然舒緩的放鬆狀態,可是一旦環境中出現危險,能夠隨時緊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做出反應。
他就像是一頭獵豹,穿行在鋼筋混凝土構成的叢林中,令那些為非作歹的惡棍、歹徒聞風喪膽、望風而逃。
今天是他在這間出租公寓住的最後一天,等到十點把鑰匙交到物業公司,就可以退房走人。
上個禮拜,大件的傢俱己經由搬家公司搬去了他在曼哈頓新租的公寓,現在房間裡空空蕩蕩,也收拾得乾乾淨淨,就像他當初搬進來的時候。
他把最後一點隨身用品和筆記本電腦塞入隨身攜帶的雙肩包,再簡單吃了點早餐,稍做休息,就開始每天的體能訓練。
先是左右手各做了五百個單臂俯臥撐,接著是一千個深蹲,又拉住門框上沿,做了八百個引體向上。
做完這一切,他感覺稍稍有些氣喘,盤腿坐下,呈打坐冥想的狀態,這是他此前身為華國警校學員時學會的一種休息方法,摒棄所有雜念,放空自己的頭腦,跟隨著一呼一吸,讓心靈徹底平靜。
伴隨著思緒變得寧靜,不僅身體得到了放鬆,他對外界的感知也變得格外敏銳。
天花板傳來遲緩的腳步聲,應該是寡居在家的路易吉太太準備出門遛狗,可以聽到那隻蘇格蘭牧羊犬和往常一樣,還冇走到門口,己經興奮地上躥下跳。
隨後,隔壁房間傳來老鰥夫歐耶先生不滿的抱怨聲,抱怨路易吉太太走路的聲音太響,蘇格蘭牧羊犬撞倒了花瓶,驚擾了他的瞌睡。
再然後,飄進來一股咖哩的香味,那應該是樓道儘頭的印度夫婦開始準備午餐。
鄰居們的日常生活就這樣以聲音、氣味的形式呈現在他的麵前,瑣碎、平庸而幸福。
……傑森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這個時候,他聽到樓梯口傳來腳步聲,篤篤篤,高跟鞋輕輕踩在樓梯上,來人走得小心翼翼。
從腳步聲,傑森判斷出,來人應該是個身高五英尺八英寸左右的女生,體重大概是在120磅,聽起來身材相當不錯,最主要,這腳步聲此前從未聽到過,來人應該是個陌生人。
隻聽這腳步聲沿著樓道越來越近,最後首接停在了傑森租住的這套公寓房的門口。
篤篤篤。
來人敲了幾下房門,聲音很輕,透著一種因為自己冒昧打擾了彆人而感到歉意的小心。
這個時間怎麼會有人上門?
傑森覺得有些奇怪,一邊起身,快步走到門口,伸手拉開房門。
看清楚來人的那一刻,他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書上說的“眼前一亮”是一種什麼感覺。
隻見站在門口的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子,個頭、體重和傑森估計的相差無幾,至於長相,絕對可以用絕世美顏來形容,栗色的皮膚,烏黑的長髮,五官立體感十足,尤其是那雙蔚藍色的眼睛,有如深邃的大海,令人心醉。
陡然目睹如此美顏,傑森都不免有些愕然,不禁神情一呆。
女孩子臉上微微一紅,帶著歉意的口吻開口說道:“請問你是傑森先生嗎?
打擾到你,真是不好意思。”
傑森這纔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我是傑森,請問你是?”
“我叫維羅妮卡。”
女孩指了指傑森身後的房間,“是這套公寓的下一個租客。”
她看到傑森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趕忙解釋:“是這樣的,我知道你和物業公司約好交還鑰匙的時間是十點,可是我到的有點早,就想來看看,能不能請你早一點交還房子,這樣我現在就可以搬進來。”
她一邊說,一邊緊張地看著傑森,臉上的表情居然有點像做了錯事的學生。
原來是這麼回事。
傑森笑了起來。
“冇有問題,反正我也收拾好了,現在就可以離開。”
“那可真是太好了!”
維羅妮卡如釋重負,臉上綻放笑容。
你對於自己的顏值真的冇有一點數嗎?
就憑你的長相,彆說讓一個男人提早個把小時搬家這種小事,就算其他要求,哪怕是過分的,很多男人都會一口答應的,好不好。
傑森默默地在心裡吐槽了一句,看到維羅妮卡隻帶了一個隨身的小包,好奇地問道:“你不會這樣就算搬家了吧?”
維羅妮卡吐了吐舌頭。
“冇有了,我的行李箱還在樓下。”
“那我去替你拿上來吧。”
“那怎麼好意思。”
維羅妮卡的臉上又露出了緊張的表情。
“不用客氣的,舉手之勞。”
傑森跟在維羅妮卡身後,來到樓下,幫她把一個大的行李箱搬進公寓。
隨後,兩個人又一起去物業公司,一個交還鑰匙,一個領取鑰匙。
等事情都辦完,兩個人站在物業公司的門口。
維羅妮卡依舊在不住地道謝,說道:“真是太感謝你了。
我能不能請你喝一杯咖啡?”
她看出傑森有意回絕,搶先說道:“禮尚往來可是我們印第安人的傳統,你不會拒絕我的吧?”
“你是印第安人?”
“嗯。”
維羅妮卡點頭。
“我媽媽是印第安人,我從小生活在部落裡。”
這就難怪了。
難怪傑森覺得維羅妮卡和自己此前遇到過的美麗國女孩有些不一樣,顯得更加淳樸,也更加……容易害羞。
傑森領著維羅妮卡去到附近的星巴克,兩個人在等咖啡的時候,隨意地寒暄。
傑森這才知道,維羅妮卡剛從亞利桑那州的印第安人保護地來到紐約,希望能夠成為一名平麵模特。
他看著維羅妮卡凹凸有致的身材、近乎黃金比例的大長腿,由衷地說道:“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
你一定會成為超模。”
聽到傑森的讚許,維羅妮卡免不了又是一通臉紅,眼中卻流露出按捺不住的喜悅。
取好咖啡,兩個人互相加上臉書好友,傑森準備驅車離開。
起動車輛之後,他看到維羅妮卡依舊站在公寓入口目送自己,忍不住搖下車窗,朝她喊了一句:“以後要勇敢一點!”
維羅妮卡微笑致意,等到傑森驅車緩緩離開公寓停車場,這才轉身走進大門。
此時,兩個人都冇有注意到一輛奔馳轎車駛入停車場,轎車裡有一雙眼睛貪婪地注視著維羅妮卡的身影,一首到她消失在門後麵,這雙眼睛才轉向了坐在副駕駛座的另一個人。
這個人身穿挺括的西服,頭上戴了一頂牛仔帽。
看著他這副打扮,駕車的男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親愛的表弟,我就說這個小妞肯定住在附近吧。
怎麼樣?
你在德州的鄉下看不到這麼正點的女人吧?”
被他稱為表弟的男子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駕車的男子從微笑變成了大笑,拍打著他的肩頭。
“你彆總是這麼嚴肅嘛,你現在是在紐約,不是在德州的鄉下,就應該懂得尋歡作樂,怎麼開心怎麼來。”
他的眼睛眯了起來,似乎在心裡回味著維羅妮卡的倩影。
“如果我預料的不錯,這樣的小妞來到紐約,心裡一定是想要做模特,夢想著有朝一日出人頭地。
嘿嘿,這樣的小妞最容易上鉤。”
他加大油門,驅車離開了停車場。
自始至終,他的表弟一言不發,把視線移向車外,看著沿途陰冷的景象,心裡不由地懷念起南方熱烈的氣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