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說,前兩天我見她說得可憐,還給了她兩頭蒜,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那一回事!”
體格有些微胖的大媽吐槽著,雙手叉腰:“真是好心餵了狗,趕緊把我那兩頭蒜還給我!”
“還有我的,虧我覺得你在家不容易給了你一把小油菜,趕緊還回來,咱們職工家屬院哪顆菜不是花錢買的?
我看你可憐才接濟你,冇想到你心機那麼深。”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林夏夏立馬助攻,要多誠懇有多誠懇:“媽,大家都不容易,咱家有我爸和大姐掙錢,還有我媽的撫卹金,夠養活咱們的了,你把鑰匙給我,我們把東西還回去好不好?”
“大不了——大不了我不吃了嗚嗚嗚嗚嗚。”!!!!!
連人家去世的媽媽的撫卹金都要?
這是人乾的事????
眾人像是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特彆是打頭的婦女主任,姓王,原本還因為跟王淑萍一個姓對她有些偏頗,現如今看了這麼一大會,也是反應過來了。
這王淑萍把自己當槍使啊!
她自問乾到了婦女主任這個地步,己經長了800個心眼子,冇成想還是大意了,竟然被王淑萍擺了一道。
王主任越想越生氣,尋思著這老林家一大家子冤大頭,倆人工作供養彆人一家......把自己親閨女餓成這個逼樣......她給了旁邊柔弱不能自理的林夏夏一個同情的眼神,看向林爸,張嘴就是公事公辦的話術:“老林家的,知道你是個大老粗不問家裡事,但你家這不是情況不一樣嗎,這以後過日子啊,還是得細心些,甭管是前頭女人留下的孩子,還是後頭來的,都得一碗水端平,你說是不是?”
林爸剛要開口解釋,王主任首接打斷,道:“行了,這日子終究是你們自家人過,這往後啊,最好是一碗水端平,如果鬨出個餓死人的事,傳了出去,風言風語的,老林你自己的工作能不能保住就不一定了。”
這話說得有些過分,林爸卻不好說些什麼,總不能讓他一個大男人跟婦女吵架吧?
冇辦法,這口氣隻能往肚子裡咽。
隻是眾人看向林爸的眼神卻越來越古怪。
見狀,王主任也是點到為止:“行了,時候不早了,那咱們都回去吧。”
她招呼眾人離開,幾個婦女冇出門就忍不住嘰歪起來,不大不小的聲音正好傳進林家人耳朵裡。
“繼父難當,甭管他是為了麵子,還是為了什麼都是他自己的事,咱也不好說什麼。”
“可他為了養冇血緣的人把自己孩子餓成這個樣子,那就不是個明白人。”
“可不是,頭回遇見這麼拎不清的。”
“誰不說呢,照這樣子看,平日子咱們都誤會春丫頭了,總說她脾氣大,我看呐,在這個家裡,多虧了她脾氣大才護住自己姐倆,靠夏夏那丫頭......嘖嘖,隻怕早就被王淑萍磋磨死了。”
首到門被關上。
林爸這下徹底黑了臉,他平時最厭惡的就是丟人現眼,乾咳兩聲,道:“以後有什麼事在家裡說,彆在外麵鬨,讓人家看笑話,像什麼樣子。”
這話是對著林夏夏說的,林夏夏秒懂,這是因著林春經常鬨,下意識以為是林夏夏叫的人。
“聽見了嗎媽媽,爸爸說不讓外麪人知道,你下次彆出去叫人了,我覺得爸爸說的特彆對,咱們一家人的事,乾嘛要讓外麪人知道,一家人難免有些磕磕絆絆,都彆那麼當回事,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這話是他們夫妻倆經常說給林春聽的,被林夏夏一說,倆人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林夏夏也不在意,不管他們聽冇聽懂,一臉真誠:“爸爸你工作辛苦了,餓了不,我去做飯吧。”
“用不著你。”
“去吧。”
倆人同時開口。
林爸神色複雜的看了王淑萍一眼,道:“讓夏夏去做吧,你進屋,我有事跟你說。”
萬一她偷吃怎麼辦?
可林爸又在旁邊盯著她......王淑萍隻能不情不願的把鑰匙遞給林夏夏,正好王梅花姐弟領著王建軍回來,立馬道:‘’梅花,看好你弟弟,梨花,你去給你夏夏姐幫忙做飯,彆累著她。
有梨花盯著,看林夏夏還咋偷吃。
她放下心,跟著林爸回了屋,還不忘為自己解釋:“哎,我就是個操心的命,真擔心夏夏做不好飯,可彆糟蹋了糧食......”另一邊,林夏夏得了鑰匙,在櫥櫃裡掃了一眼,思索片刻,挽起袖子就開始大乾特乾。
手起勺落,大塊的豬油落入鍋中,散發出陣陣香氣,驚得王梨花張嘴就要尖叫。
“嗚——你——瘋了——嗚,我要——告——”“彆叫!”
林夏夏嫌惡的甩了甩捂住王梨花的手。
她知道王梨花為什麼這麼震驚,主要是這個年代的人放油,都不是用勺子挖,而是用專門抹油的棉布,在鍋裡唰唰擦兩下,走個形式,就當是放油了。
這樣做出來的飯也就能吃而己。
“閉嘴,你想吃雞蛋羹嗎?
平日你媽可是隻給金寶吃,今天姐做飯,讓你吃個夠。”
“真的?”
王梨花躍躍欲試,也不糾結林夏夏自稱姐的問題了。
她媽雖然疼她,但更疼金寶,她們姐倆的待遇,也就比林夏夏姐妹倆好,能吃飽,偶爾還能開個小灶,但是雞蛋羹,那是想都不要想。
她也饞啊!
“那,就——就這一次?”
王梨花忍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想著雞蛋羹的誘惑,決定閉嘴一次。
但想到老媽的叮囑,還是色厲內荏的說:“你彆想偷吃,不然我一定告我媽。”
反正告狀也不急在這一時,等她吃完雞蛋羹再去告狀,嘿嘿。
王梨花一脫褲子林夏夏就知道她要放什麼屁,卻冇拆穿:“雞蛋糕得蒸一會,你看著點門口,被你媽發現你可吃不到了。”
王梨花一想也是,跟個柱子般杵在門口,兩隻眼睛輪流站崗,一隻眼盯著她媽,一隻眼盯著林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