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滿試了試廚房的燃氣灶,竟然能開火。
餓了兩天的林小滿迅速拿出一袋泡麪,燒開水把麪餅倒進去。
咕咚咕咚。
她又加入一根火腿腸、一顆鹵蛋、一點青菜,最後加了個雞蛋。
麵不斷翻滾著,熱氣源源不斷冒上來。
香味撲鼻,林小滿激動哭了。
呼哧呼哧不顧形象地大口吃完,纔想起外麵還有兩個小蘿蔔頭。
不過,萬一小蘿蔔頭嘴巴不牢靠說出去怎麼辦?
她還是先觀察幾天再說,畢竟在這個冇有邏輯可言的小說世界,保命是頭等大事。
她得苟到能回去的那一天。
這麼一想,林小滿瞬間冇了負罪感。
她摸了摸又黃又粗糙又分叉的頭髮,一刻也忍不住。
“呲溜”一身衝進衛生間,暢暢快快地洗了次澡。
搓下了一大把老泥,用洗髮水洗了西五遍纔算把頭髮洗乾淨,洗完,吹乾頭髮,看著她換下來的衣服,剛想扔進垃圾桶,忽然靈光一閃,收回手。
不能扔,這好像是林小滿唯一的一件夏衣。
打著補丁的衣服又寬又大,怕不是李桃花的破衣服改的吧?
林小滿無奈地把衣服洗乾淨用吹風機吹乾,換上衣服。
心裡默唸,我要出去。
噗通一聲。
她跌坐在床沿。
她摸了摸摔痛的屁股,忍不住吐槽金手指不靠譜。
—日頭西斜。
林老太和李桃花回來了。
今天輪到李桃花做一家子的飯。
林老太摳搜,家裡的柴米油鹽醬醋和糧食都鎖在櫃子裡。
隻見她抓了幾把把泛黃有渣的麪粉出來,還冇等李桃花接到手裡,又伸手抓了一把回去。
“娘,咱家這麼多人,這麼點麪粉不夠......”林老太麵色不虞,歪著嘴瞪了眼李桃花:“家裡就這麼點糧,今年多一把明天多一把,日子還要不要過了?”
李桃花看了眼外頭幾個小的,硬著頭皮說:“冬至、穀雨、立夏她們還在長身體,小叔孩子都有了您還三天兩頭給他買白麪肉包,也冇見您買給幾個小的嚐嚐。
冬至都六歲了,穀雨也五歲了,就那麼豆丁點高,她們不是您的孫子孫女啊?”
林老太被兒媳質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扯著嗓子大罵:“你個喪良心的,老三在城裡做賬房,每月賺的錢可都是上交的,你們呢?
那些米啊麵啊的,不都是老三賺的錢?”
李桃花氣的想罵娘,她陰陽怪氣地嘀咕一句:“三叔當年的束脩還都是我們大房和二房湊得呢?
娘,這您怎麼不說起了?”
林老太氣的臉都綠了,但她知道大兒媳說的全是事實。
當初家裡也窮,老大在學堂學了一年就停了,老二是壓根冇上過學堂,後來兩個哥哥大了,全家就指著把老三供出來,萬一能供個秀才或舉人老爺出來。
哪知讀了一年又一年,考了七八次連府試都冇過。
彆說秀才老爺了,連個童生都不是。
後來家裡實在是捉襟見肘,纔不得己托了裡正的關係 花錢在鎮上找了個賬房學徒。
如今五六年過去了,總算熬走了老賬房。
前前後後的花銷......林老太雖然心虛,但她跋扈慣了,叉著腰張口就來:“老大家的,眼皮子淺的賤貨,你真是反了天了。
我一把屎一把尿把大江大海養大,如今娶了媳婦忘了娘,由著媳婦欺負我這個老孃。”
她看了眼一旁唯唯諾諾經過的二兒媳,“老二家的,你是不是也是這麼想的?”
被叫到的王春秀連忙低下頭:“娘,我冇有。”
林老太鼻子朝天:“最好冇有。”
說完也不管晚飯夠不夠,鎖了櫃門出去了李桃花無奈,看到二弟妹這副樣子也冇了說話的心思。
早些年鬨災荒,為了活下去,大部分地賣給了地主,這兩年年景稍好,又買了些田地回來,如今家裡的田滿打滿算才三畝。
一個肉包三文,林老太隔三差五給小叔開小灶,這麼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
她的驚蟄都十二了,跟他爹識了幾個大字,天天到外頭去瘋玩,再這麼下去就是刨地的命。
李桃花心有不甘,奈何兜裡冇錢。
分家兩個字她琢磨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