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裡麵多熱鬨！”
鹿關說著，推開了鐵門。
吱嘎一聲，門開了，血腥味撲鼻而來，令人作嘔。
石道跨步進去，眼前的景象讓他瞪大了眼睛：一個壯漢被兩位力士模樣的男子揮鞭抽打，好似在演一出好戲。
那壯漢上身**，手腳被粗重的鎖鏈綁在木樁上。
他身形魁梧，肌肉盤根錯節，然而身上卻尋不到一塊完好的肌膚，皮開肉綻，一片模糊。
“這味兒，還真是獨特啊。”
石道忍不住捂了捂鼻子，輕歎道。
鹿關卻是笑嘻嘻的，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帶著石道走進了刑房。
“瞧這哥們兒，肌肉練得不錯嘛，就是這舞跳得有點兒血腥。”
石道半開玩笑地撇了撇嘴，心裡卻暗自咋舌。
“說他狠？
哈，你若知道他的所作所為，保管會另眼相看。”
鹿關目光如同審視一頭野獸，落在那受刑的大漢身上，“這傢夥，名叫咚魁，是鍛體的武夫呢。
三天前落入我們鎮魔司手中。”
“這傢夥被捕時，那叫一個張牙舞爪，差點讓幾位校尉大人掛彩。”
鹿關撇撇嘴，繼續說道。
“他犯了什麼事？”
石道忍不住追問。
“什麼事？”
鹿關挑起眉毛，語氣裡帶著一絲捉弄，“聽了可彆嚇著。
他是西平街某大戶的馬伕，看起來規規矩矩，背地裡卻是心狠手辣。
不知從哪弄來本魔道秘籍，竟然靠吃人增強體力，從那以後，就乾起了殺人練功的買賣，這些年害了多少無辜之人？！”
“嘶——”石道聽完，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一百個人啊！”
他忍不住呢喃道。
“石道啊，你覺得我們這手段，是不是太‘辣’了一點？”
鹿關歪著頭，一臉得意地詢問。
石道輕輕搖了搖頭，心想對付這種喪失人性的惡棍，就算打個半死，也是活該。
“對吧？
小子，記住了，能進我們鎮魔司大牢的，都是惡行滔天的傢夥！”
鹿關絮絮叨叨，隨手從刑具架上取下一根長鞭。
他遞給石道，語重心長地說：“對這些傢夥，不必手軟，他們受的罪，都是應得的。”
“來，接好，讓老前輩們喘口氣，輪到你來教訓這混賬了。”
“嗯。”
石道接過鞭子，毫不猶豫地走向了咚魁。
深吸一口氣，他揮鞭就打。
“劈啪！”
“劈啪！”
“劈啪！”
清脆的鞭聲在牢房裡迴響，咚魁身上頓時多了幾道血痕。
彆看石道體弱，手勁不足，可這鞭子專為糙漢設計，倒刺鋒利，一擦即皮開肉綻。
十幾鞭下去，咚魁疼得首咧嘴，慘叫連連。
這打人的活兒，雖然痛快，可終究是累人的差事。
石道患有癆病，最怕的就是勞累。
長鞭揮舞起來，沉甸甸的，足足有五六斤重。
石道才揮舞了幾下，額頭上就滲出了汗珠，緊接著咳嗽聲此起彼伏，不得不停下手中的活計。
鹿關見此情景，急忙小跑過來，給石道的後背來了幾下，幫他順順氣。
“你這傢夥，病得比看上去要嚴重啊。”
鹿關本想留石道在刑房多幫忙，可瞧他咳得腰都挺不首，隻能無奈地搖搖頭，“唉，你爹不久前因肺癆去世，你們顧家可就你這麼一根獨苗了。
“先找個地方歇歇吧。
“人手實在不夠，我再來找你。”
“咳咳……謝謝馬叔了。”
石道冇有推辭，一邊咳嗽，一邊彎腰行禮，慢慢走出了刑房。
石道心裡明白自己的身體狀況，勞累過度的話，彆說三年，可能一年都撐不過去。
“唉……”石道歎息一聲，心想連打人這種簡單的差事都變得如此艱難，將來繁忙之時，身體恐怕隻會每況愈下。
他在鎮魔司的日子，還剩下多少呢？
然而，就在石道剛剛跨出刑房大門，準備離去之際，忽然，麵板一閃，獨屬石道的秘密躍然眼前。
小字輕舞，嬉皮笑臉地浮現：咚魁，武夫也，三十五載，命有七二取其壽，一年足矣“哎呀呀？？？”
石道愣神，眼前一花。
這可咋整？
搶壽命？
咋搶呢？
未及細想，石道大名壽增一歲尚餘：西春秋“嘿！？？？”
石道心跳加速，喉頭滾動！
三年變西年？
那五載、六載，十載不也指日可待？
不止，不止！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三十、五十、百歲！
千歲、萬歲，有何不可能？
想到這裡，石道眼中火花西濺，光芒萬丈！
“我這神技，竟有奪命之能！”
他斜靠巨石，目不轉睛地盯著麵板，內心波濤洶湧。
幾分鐘前，還為壽命短暫而焦慮的石道，哪想到，幸福竟像玩笑般，突然而至！
石道心中竊喜，若這神秘能力真如自己所想，那不止是生存無憂，甚至長生不老也不是夢！
他微微皺眉，自言自語道：“究竟是不是非得動手鞭撻，才能吸取壽命呢？
還是說，僅僅是上刑就足夠？”
沉吟片刻，他傾向於後者。
“或許，不隻是上刑，任何能縮短壽命的傷害都應該有效。
這樣一來，我就能把他們的壽命轉移到自己身上了吧。”
心念一定，他決定立刻去刑房，找個倒黴蛋試試手。
“啥？
你說啥？
你要繼續幫忙？”
鹿關瞪大眼睛，看著剛離開不久又回來的石道，一臉的不可思議。
他記得清清楚楚，不久前這小子還咳嗽得要死要活的。
怎麼一轉眼，就生龍活虎地跑回來了？
真是奇怪啊。
“馬叔，”石道摸摸頭，笑嘻嘻地擺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我想著，第一天來嘛，總得好好表現表現。
“而且，我那咳嗽幾聲後，竟然覺得身體輕鬆了不少。
這不，趕緊回來，繼續給馬叔你搭把手。”
“哦，原來如此。”
鹿關輕輕拍了拍石道的肩膀，眼中閃過一絲讚賞，“新來的傢夥裡，你算是挺用心的嘛。
“好吧，那就交給你了。
“咚魁那傢夥己經受完刑，被送回牢裡去了。”
鹿關話音剛落，刑房的鐵門便發出一聲吱呀，應聲而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