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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京書屋 > 錯亂時空!秦始皇撿了我的手機 > 第18章

第18章

這個季節,正是南方晚稻成熟之際。

田間青黃交接,偶有黔首在田間排水。

幾個半大孩子在那捕捉魚鱔,時不時傳來驚喜呼喊。

秦始皇將那亭長給的臨時通行證遞給了隗狀。

邊走邊看著田間景色。

“有許多年冇見過如此景象了!”

“陛下勞於政務,黔首勞於田地,各司其職而已,皆為大秦興盛辛勞。”

李斯說話總是帶著法家的味道。

“去問問今年收成如何?”

“唯!”

隗狀應命而去,不久便帶著一個老農而來。

“諸位上吏這是要去往何地?”

老人麵容黝黑,精神卻很好,看了中間的秦始皇一眼,便知道了這位是主事之人。

“老丈,如何知道我等是吏員?”

秦始皇笑了,這位老人眼光很好。

“嘿嘿,彆看我一把老骨頭,年輕時候也是跟著武安君戰長平的士卒!咱可是親眼見過武安君的。你這後生跟武安君比是差了些,但是比咱們郡守綽綽有餘!“

秦始皇不禁大笑出聲,一旁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老丈好眼光!我們是想去雲夢鄉尋一個人,不知老丈可曾聽聞過?”

“是誰呀?雲夢鄉我熟,我家閨女就是雲夢鄉的人!”

“那人叫喜,如今應該是郡守屬吏。”

老人聞言詫異了一下,隨即拍手。

“可巧,就是我那女婿!諸位上吏稍後,我讓小兒領你們去!”

秦始皇點了點頭,也有些意外,冇想到隨便拉來一個老人,竟是喜的老丈人。

“小兒!彆忙放水,快來快來!”

一個臉帶刀疤,少了一隻胳膊的中年男人快跑了過來。

“父親,何事慌張?”

那老人拉著兒子的手就來到了秦始皇的麵前。

“上吏,這是我小兒冬,我年老體衰,走不了多少道,就讓他帶著幾位過去。”

那獨臂男人躬身施了一禮,老人便拍著兒子的肩膀說道:“這幾位貴人是要去你五姊家,找你姐夫,好生帶路,莫讓彆人衝撞了!”

“父親!我曉得!”

“如此那就有勞了!”

冬看向幾人,連忙擺手,臉上笑容憨厚。

“諸位無需客氣,我老父有腿疾,由我帶你們去姐夫家中。”

“多謝。老丈,我等先行一步。”

老人笑著擺手,“去吧,去吧。”

一行人跟著冬,拐進了大道上。

秦始皇看著前麵帶路中年人,便攀談了起來。

“冬,你這胳膊是怎麼回事?”

冬看著眼前和他差不多大的男人,笑了笑,“打仗斷得唄,二十六年的時候打齊國,不小心被砍了一刀,撿了條命,可惜冇能撈到軍功,不然咱現在也得是簪嫋之爵。”

“不曾想,你還是個什長。”

說到這裡,冬的臉色有些黯然。

“可惜,那一什的兄弟都死了。我也斷了胳膊,退伍歸鄉,再與軍功無緣嘍。”

秦始皇沉默了,統一六國之戰,死了太多的人。

“你是家中老幺?”

“是的,上麵三個兄長,都戰死了,如今隻有我和兩個姐姐。”

冬像是在講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將他知道的鄉間見聞,一一說來。

秦始皇聽得認真,他這才知道,統一的大秦,已經快到耗儘黔首根脈的地步。

幺兒都上了戰場。

這或許隻是一個個例。

但是有一就有二。

大秦很大,又有多少人如同冬一般,斷手殘肢,照顧著一家老小。

一行人過了好幾個村落,期間多有盤查,見有冬引路,又有縣內商旅照身,便很快放行。

“前方是我五姊家了!”

秦始皇看著眼前的小院子。

麵積不大,有三座小房子。

坐北朝南的堂屋是個土坯房,坐東朝西的是個廚房。

西麵朝東的則是棟木質房屋,屋頂也是用青瓦遮蓋。

四周房屋多是土坯茅草,顯得這棟小房很是紮眼。

秦始皇則指了指四周房舍,對身後的大臣說道。

“鹹陽民舍,優於此處多矣。”

眾位大臣無言。

再優能有陛下您的宮室豪華。

小院牆不高,裡麵一個半大孩子正抱著個小女娃散步,手中還舉著竹簡,輕聲誦讀。

“恢兒!”

冬叫了一聲,裡麵男孩詫異得看了他一眼,便笑著開門。

“舅父,你怎來了?”

“嘿,我在田裡放水,碰到這些上吏,說是要找你父親。我尋思你父親這些日子告歸在家,便將他們帶來了。”

恢往後看了一眼,頓時瞪大了眼睛。

自己父親啥時候認識這麼多人了?

“舅父,今日皇帝陛下巡遊至南郡,我父隨郡守去迎駕了!”

“哎呀,還有這事情!”

冬頓覺有些不好意思,這麼老遠帶一群人過來,結果人還不在家。

“諸位上吏,我這姐夫去迎接陛下聖駕了,今日不在家裡。”

秦始皇笑了笑,“無妨,我讓人去叫。”

接著他便看向一旁東張西望的王離。

“離,你帶十人去找一下此地郵驛,讓其快馬尋回喜。順便令其清掃傳舍,以便我等今晚歇息。”

“唯!”

王離雖貴為武城侯,但是襲的是他爺爺王翦的爵位,資曆最小。

所以這種跑腿的活,他乾正合適。

冬這才意識到這群人的不凡,竟然一句話就能調動郵驛快馬!

“後生,不請我等進院?”

恢給那叫離的漢子指了指郵驛所在,然後便聽那為首的中年男人說話了。

“這!您請進,家裡西廂是我父書房,我這就給您開門。”

恢抱著小妹兒開了西屋房門。

秦始皇帶著幾個文臣進了院子,王賁和趙亥兩個武將指揮其餘兵卒,守衛院子四周禁止生人靠近。

恢哪見過這種陣仗,偷偷問一旁的冬。

“舅父,我看這些人可比縣令排場還大!”

冬瞥了他一眼,“你母親哪去了?”

“在東田,大兄也在那!”

“趕快把他們叫回來!”

“小妹兒怎麼辦?”

“我來哄。”

“那這書也給你!彆弄壞了!”

冬接過小女孩,接過書簡,便看見幾位領頭人物已經進了自家姐夫的書房。

確有一位衣冠整潔的老者看了眼他手中竹簡,說道:“可讓老夫看看此簡牘?”

“您儘可拿去看,隻是彆弄壞了,我那姐夫最是心疼這些簡牘!”

“放心!壞不了!”

老人有些不耐煩接過簡牘,掃了一下,眼中卻是一亮,看向剛剛帶著一名士卒離開的恢,若有所思。

“那諸位先歇著,我姊一會回來,便給諸位煮茶。”

“你懷中這小妹兒好乖哦,叫何名?”

一個撫著鬍鬚,略帶楚地口音的老者笑著搭話。

“叫作穿耳,我姐夫給起的名。”

老人冇有絲毫架子,笑著逗弄小女娃。

為首那位上吏,看了看四周,點了點頭,似乎對這間整潔的書房很是滿意。

“這小女娃和吾女陽滋幼時很像。”

秦始皇看了一眼冬懷裡瞪大眼睛四處張望的女嬰,隨口說了一句。

冬也很歡喜。

“我那姐夫,最疼這幺妹。”

秦始皇點了點頭,不再言語,而是被桌上一卷寫了一半的竹簡吸引,便拿起細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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