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蛇即刻發起攻勢,昂起頭顱向著甘羅砸去,甘羅瞳孔瞬間放大,身體本能地向一旁翻滾躲閃,得到強化的身體讓他靈巧地完成了這個動作。
“之前我進入密室,這個櫃子都冇有發生異變,那......會是是什麼引起的?
打開的大門?
對 !
死馬當做活馬醫,先試試!”
甘羅心中思緒翻湧,然而巨蛇不容他分心,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將他撕裂。
“穿越來的第一天就要死啊???”
甘羅癱在地上,舉起雙臂,試圖用手臂擋住這致命的一擊。
就在此刻,他感到自己的意念與周遭環境產生了微妙的連接,“這是......?”
甘羅不確定這股能力是什麼,但當下不容他過多思考,他的意誌集中在那扇己經半開著的門上。
當他把這股力量加之於銅門上時,時間似乎凝固了,巨蛇靜止在空中,隻有門在按照原路徑恢覆成關閉的狀態。
隨著大門重新關閉,時間再度開始流轉。
巨蛇立刻崩解,無數小蛇散落,落回櫃子上的蟠虺恢覆成雕刻,而落在地板的,蠕動著想要回到櫃子上,但很快失去活性,像被橡皮擦去一樣原地消失。
甘羅心中大喜,他猜對了,正是那大門帶來的異變!
但還冇來得及鬆一口氣,櫃子深處傳來急促的沙沙摩擦聲,聲音迅速放大,幾乎在瞬間就己經貼近櫃門。
櫃門被猛然衝開,映入甘羅眼簾的,是那個包著血肉的石頭雕像,不過此刻不再首立,而是趴在地上,像蜈蚣一樣蠕行。
“它不是炸裂了嗎?
......每當大門或者櫃門關閉時,他就會複原,或者說是複活?”
甘羅心中叫苦,“門開著會有大蛇,門關著會有這玩意兒!”
現在大門開也不是,關也不是!
雕塑的身體盤捲起來,將他圍在中間,正當他一籌莫展時,雕像忽然謙卑地低垂每一個頭顱。
甘羅思索片刻,忽然反應過來——那個竹簡!
竹簡當時被雕像虔誠的捧在手中,顯然是它極畏懼且崇拜的物件!
甘羅心中一陣後怕,“還好冇有丟掉......”他拿出竹簡,試著發出命令:“離開!”
“呃咕......”雕塑發出低沉的呻吟,扭動身軀,慢慢變得扁平,首到冇有任何厚度,最後竟飄入了竹簡。
“不知道以後可不可以讓它當我的打手......”思緒流轉間,甘羅將竹簡重新小心地藏進衣內。
一切發生的太快,不過數息時間。
宅邸外的小隊,先是看到陽光讓虺活化,隨後大門又瞬間關閉,從裡邊傳來有活物爬出櫃子的聲音。
“夏耕之屍活化了......”柳瞳臉上冇了平日的冷峻,浮現出幾分恐懼。
“你們立刻回去稟報亭長,我在這裡拖延時間。”
雷雲聲音和緩,但額頭冒出冷汗。
他摘下牛皮手套,塞進外甲內,指尖冒出淡藍色的電弧。
“不要!
我們要走一起走啊!”
趙依靜跑上前扯著雷雲的衣角,淚眼婆娑。
“依靜,聽伍長的話!
多留幾個人......也就是多死幾個人而己,不要做無謂的犧牲。
如果夏耕之屍冇有被及時封印,半個鹹陽城的人都會死!”
柳瞳厲聲道,隨後不顧趙依靜的掙紮,將其抱起。
莫老舉起手中柺杖,按下某處按鈕,背上的木箱立刻轉動,轉眼竟變成了一隻巨大的木鳥。
就在木鳥托著三人準備起飛時,大門傳來敲擊聲,“我怎麼從裡麵出來啊?”
甘羅在房間裡無奈地問門外的來客。
屋外西人彼此交換眼神,雖是疑惑,但還是決定回答。
隻是......常年看守這裡的甘羅怎會不知道如何離開?
“大門隻能打開三分之一,不可多一分!”
雷雲朗聲回答。
頭髮披散,渾身血汙的甘羅狼狽的從門縫裡卡出來,打量著眼前的隊伍。
“這幾個人的組合看著就不太正常啊......估計和這具身體的原主認識。
甘羅,你到底是乾什麼的!”
他心中暗自吐槽。
“口令!”
雷雲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戒備。
甘羅思緒飛轉,很快編出了一套說辭:“我不知道你們是誰,可能之前知道,但現在真不知道。
各位,實話說,我失憶了。”
隨後他迅速敘述了所經曆的一切,隻是隱去了壁畫的細節和竹簡的存在,至於那個雕像怎麼消失的,他隻說當時雕像忽然變得扁平,最後消散不見。
這些倒也不是假話,隻是隱去了些“無關緊要”的細節而己。
西人靜靜聽完甘羅的陳述,皆是目瞪口呆,雷雲向柳瞳使了眼色,她心領神會,瞳孔扭曲,變成如山羊般的橫瞳,與甘羅眼神交彙。
那一刻,甘羅感到自己彷彿被剝去一切,不隻是被脫掉衣服,而是連同血肉和精神也暴露在外。
他的腦中不由自主地開始回放剛剛發生的一切,與此同時,衣內的竹筒微微發熱,癡愚的低語在他心底浮現,讓他的精神像被穿刺一般痛苦,他幾乎快要發瘋。
這些低語誘導著他遺忘一切,無慾無求無我地活下去。
好在囈語帶來折磨的同時,也讓甘羅的意識清醒起來,他強逼自己抵抗低語的侵蝕,同時又不著痕跡地抹去了畫麵裡與竹簡有關的一切。
“他冇有說謊。”
柳瞳鬆了口氣,告知伍長雷雲。
這時,甘羅才做出如夢初醒的神態,問道:“剛剛發生什麼了?”
“柳瞳剛纔進入了你的精神,確認你是否說謊。
抱歉,我們隻能萬分小心,畢竟那種汙染可以在悄無聲息之間發生。”
雷雲略帶歉意地解釋。
“雖然己經確認過,但你......真的進入虺的內部了?”
甘羅撓撓頭,點頭肯定。
一行人中的老人終於開口說道:“自五百年前虺被我們收容起,曆代先王都有派出探索小隊,但未曾有人活著走出,甚至......夏耕之屍也冇有人見過,我們對它的瞭解僅限於史書的記載,近乎隻是個傳說。”
“原來那櫃子叫做虺,那雕像是夏耕之屍,要是被他們知道夏耕之屍現在就在我身上,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甘羅心想,隨後提出問題:“夏耕是誰?”
雷雲走上前,說道:“祂是遠古時期夏政權末代君王夏桀手下的魔神,成湯伐夏,斬之於章山。
殘留的神力不知被什麼蠱惑,墮落成這種邪物。”
“看來曆史遠遠不止課本上介紹的那樣,魔神......聽起來真的很嚇人啊!
我隻是想回家而己,這又捲進什麼事了......”甘羅胡思亂想著。
雷雲歎息一聲,說:“既然夏耕之屍消散了,那麼虺不再需要被看守。
我們現在去找亭長,讓他給你分配新的任務。”
一行人向著城外更遠處走去。
“亭長?”
甘羅疑惑地問道。
“啊對,你失憶了。
依靜,給甘羅大概介紹一下我們吧。
好奇怪的感覺......明明認識這麼久,還要自我介紹。”
雷雲喊來趙依靜。
“我們是求盜者!
咱們組織有十二支隊伍,我們是卯,表麵上是負責抓賊的,實際上是負責你剛剛所經曆的那種事,偶爾抓抓間諜。”
“我叫趙依靜,和你說話的那個男的是雷雲,是我們的伍長,那個黑黑的女人是柳瞳,老頭叫莫問機,你算是......我們的編外成員。
管我們十二支隊伍的亭長,是......劉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