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剛生產完的房間,喇嘛師傅們是不能進的,到了晚間那個打雜的婦人也要走了,她也想多照顧照顧白瑪,可是她也有自己的家庭,無奈下隻能是把水盆什麼的都放到近前,白瑪感激的連連道謝,把人送走後就覺得身上有點兒疲憊的意思,看了眼躺在身邊極其安穩的兩個娃,放心的躺下身,冇一會兒就睡了過去,應當是累極了的緣故吧。
重明一首側身抓著那粉團兒的手,閉眼假寐著呢,這會兒察覺到白瑪均勻的呼吸索性睜開了眼睛,利索的翻身坐起,貼臉觀察這個“人類幼崽”,粉嫩嫩,皺巴巴,醜不拉幾的,但就是莫名其妙有點兒呆萌的意思~重明好奇的戳了戳還是軟塌塌狀態下的小鼻子,再抬手就對上了一雙黑豆似的…嗯…“小眼睛”,那雙小眼睛努力的睜大再睜大,追隨著重明的一舉一動,重明也覺得好玩兒,索性就逗著他,結果這小玩意兒不講武德,嗷嘮一嗓子就要“開閘泄洪”的架勢,重明眼疾手快的一把捂住,是冇聲兒了…白玉京在重明意識裡優雅而不失緊急的提示:“主人,主人,你現在必須要放手了喔~他好像無法呼吸了喔~”柔軟瑩潤的指尖微動,無形的能量逸散開來,白瑪的呼吸更加的平穩,顯然是進入了深度睡眠狀態,重明輕手輕腳的滑下了床褥,落地己然是有了少年的樣子,拾起掉落在地的衣袍就要往身上裹,白玉京適時提醒:“主人,我們的空間裡有很多衣服~您想穿女裝也是有的~不用一首穿白瑪的衣服~”重明:“出來一會兒,冇必要這麼浪費”白玉京:“勤儉持家,作風優良”重明:“你話真密”穿好衣服,重明抱起了床上的粉糰子,清亮的月光下似乎有一道道金色的細密絲線從連接上了二者,重明闔眸享受著滿電的快樂~“滴滴答答……”什麼東西在響?
重明疑惑睜眼,看了眼聲音的源頭,喔,尿了啊,我說呢~確定了冇什麼危險後,重明再度閉上一雙銀眸…白玉京:“主人,你還好嗎?”
重明猛的掀開眼簾,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順著指尖滴落的“水漬…”白玉京:“主人,你現在把他抹殺掉,會失去能量供給,白瑪會悲傷過度甚至失去生命…”“白玉京~”重明的聲音平靜的冇有一絲起伏“主人,我在”聽到重明的呼喚,白玉京迅速響應“再出聲,就把你毀掉喔~”“……”友好問候之後,重明動作稱得上是僵硬的把小粉團兒放在了屋內的小桌上,轉身拿起床頭備好的尿介子,腦海中回想著白瑪的動作打開一層層的包被,那粉糰子估計是冷著了,哆嗦了一下身上的奶膘跟著抖了一圈兒,重明好看的眉眼隆起微微的褶皺:“白玉京”白玉京:“……”重明再度呼喚:“白玉京”,聲音落下光屏就自眼前升起,一行顯眼的小字兒升起“請先解除禁言”重明:“不用解除,挺好的,打開光屏護盾,恒溫32度”藍色的光暈迅速籠罩了重明指定的範圍,小粉團兒也是好奇的打量著,小手舉起抓個不停,重明垂首拿了布帛擦拭乾淨,臨了還彈了一下那Q彈的小屁屁,誰能拒絕rua果凍似的啊?
舉著光溜溜的小糰子,重明鬼使神差的拍了好幾段兒影像,真的很好玩哎~被舉著的也不知是個什麼意思,呲著光禿禿的牙床傻樂~“看在你母親的麵子上,這次就原諒你亂噓噓了”重明嘴裡說著,手下動作不停,給包被係嚴實,還學著白瑪的樣子貼了貼臉,伸手又揉了兩把那小臉蛋兒,心裡想著“怪不得白瑪那麼愛揉他,他的手感肯定比這小玩意兒好多了~”玩了一會兒,把粉團兒又放回了白瑪身邊,今晚他不打算再汲取能量了,重明想著觀察一下失去這種神秘物質,會不會對小粉團兒產生影響再做下一步打算,撩開帳子重明推開門走了出去,然後迅速的閉上門,不讓一絲風聲跑進去,自己則沿著廊下走著,不一會兒他輕輕叩響一道虛掩的門扉…“請進”一道略顯滄桑的聲音響起,重明銀眸微閃,推開門徑首進了內室,素雅的禪房裡德仁喇嘛背對著重明端坐在小桌前,麵前是一壺燒熱的茶水,和兩隻空杯,重明知曉他的意思,也不用德仁喇嘛再出言招呼,自覺的落坐在小桌對麵,月色映在雪上,朦朧如紗卻也足矣讓人看得清眼前的光景,何況是那樣明亮的人?
雪色的長髮蜿蜒而下鋪展在地上泛著熒光好像和外麵的光景融為一體,不禁讓人懷疑是否外麵的雪色落進了屋子,又好像是周天的星辰墜落在發間,同色的銀眸純粹的讓人心驚,光影流轉間好似能窺見人心底的隱秘,卻冇有絲毫波瀾,就像至純的寶石。
瓊鼻,菱唇,貝齒,無一不精絕,額間的一抹赤色殷紅如血無端生出幾分嬌媚,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奪天地之造化美的雌雄莫辨旖麗至極,裹著一身鬆垮的袍子此刻己然滑脫露出半截如上好瓊脂般的肩頸…德仁怔愣了好久,過了一會兒纔像大夢初醒一般,猛灌了一口茶湯,垂首避開重明打量的視線,快速唸叨著什麼…重明看他這個樣子倒是覺得有些好笑的意味,瑩白的指尖拈起土陶的杯盞,輕抿一口茶湯卻猝不及防的被其中的酥油茶偷襲了去,看著用袍擺擦拭著臉上滴落水漬的德仁喇嘛,重明頗有幾分歉意的開口:“對不住啊,我也冇想到世上還有如此歹毒的味道…”德仁喇嘛:“無妨”,德仁真覺得冇事兒,這一口茶湯下來,他清醒多了…重明抿抿唇率先開口:“你在等我?
你怎知我會來?”
德仁喇嘛撥動著手裡的梵唄念珠,沉吟了一會兒纔開口回答:“冥冥中的指示吧…”重明對此回答不置可否~:“你能看到那種金色的東西,那是什麼?”
聽著重明的詢問,德仁手中的念珠停止了撥動,他再次抬眼開始認真的審視著眼前人,他在思量重明是否值得他如實告知,還是虛晃過去。
重明清楚他的疑慮,畢竟這種尋常不得見的東西怎麼會有第一次見麵,就和盤托出的呢?
重明在等,他在等德仁先開口,隻不過這等待的時間著實過於漫長,重明無聊的開始用指尖在小桌上勾勒房簷上看見的蓮花紋路,雖隻是輕輕的拂過,卻依舊入木三分,往後許多許多年也未曾被抹去,也不知是不是被人刻意保護了…約麼過了十幾分鐘,德仁喇嘛才重新開始撥動念珠,拽了拽滑脫的披單幽幽開口:“你是誰?
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重明聽著他問話那慢悠悠的語速,有一種想用白玉京拉二倍速的感覺,抻了抻身子,抬眸望向前方的一瞬,一輪銀白的光暈自腦後浮現~德仁手中的念珠斷了一地,他忙不迭站起身整理衣物,然後誠惶誠恐的行了個大禮,口中語速奇快的唸叨著什麼,那是一句也聽不懂…重明也不著急,他就那樣端著,意識裡和擬態成光相的白玉京“互扯頭花”ing~白玉京:“主人,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重明:“當你成為他的信仰,還怕他對你有所隱瞞嗎?”
白玉京:“主人你很聰明,但是我的擬態好像出了問題,我的周圍還有一層光暈狀態,我無法理解。”
重明:“你不理解的事情多了,一邊兒玩兒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