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是華國人，平常就居住在日租界內，有專門的人負責訓練他們。

鬆下健進去的地方，是萬國公寓。

一路走來，路上有許多便衣。

他們穿著隨處可見的廉價長衫，但是神態和動作完全不像是普通人。

餘慶裡五號，萬國公寓，還有華中公寓，這是便衣最集中的地方。

時間繼續。

龍言每天的工作就是摸魚，但這並不能阻止鬆下健找到更多的便衣。

大島由美到現在也冇有訊息。

廖思成、方天翼亦是如此。

顧漢森倒是為了避風頭，離開了天津、把整個家搬到了香港。

夏目賢人每天都很忙，除了吃飯和睡覺之外，龍言基本上看不到他人。

……

1931年11月8日，晚上十點半。

“呯！！！”

突如其來的一聲槍響，打破了黑夜裡的寂靜。

緊接著，司令部的警報響了。

龍言從床上坐起，轉頭看向窗外，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下午在會議室的時候他已經得到訊息，土肥原賢二和夏目賢人打算在今天動手。

所以對於現在發生的一切，他毫不意外。

他也冇有輕舉妄動、做出向外界傳遞情報之類的舉動。

因為冇必要，也冇作用---

他根本不知道該把情報給誰。

探照燈把司令部的院子照得賊亮，方圓百米內，和白天冇什麼區彆。

但是為什麼……

遠處會有那麼多密密麻麻的紅線啊？！

之前發生的真的不是幻覺？！

他能看到子彈的飛行軌跡？！

話說之前鬆下健搞訓練的時候那些人不是也開槍了嗎？為什麼那個時候自己看不見，現在又能看見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原理？！

黑暗中，龍言完全冇有注意到，他的眼睛裡，閃過一抹金色。

“報告！”

門外忽然傳來一個男聲，龍言迅速下床，將衣服褲子穿好，低著頭道：

“進。”

“哢——”

房間大門打開，一名士兵走到龍言麵前，微微躬身道：“報告長官，夏目大佐讓您去會議室！”

“好，我知道了。”龍言扣好最後一顆鈕釦，轉過身、與士兵擦身而過，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

晚上十點半的那聲槍響，不過是拉開了序幕。

在日軍炮火的掩護下，鬆下健訓練的便衣隊由天津海光寺等地衝出，分數路襲擊華國的警察機構、天津市政府及河北省政府。

與此同時，日租界軍警憲兵也全體出動。

一時間，天津城內交通斷絕，商鋪閉門，大批難民流離失所，許多無辜民眾在混亂中致死。

華國方麵由於事先得到情報，做了戒備，暴亂遭到了當時由東北軍組成的天津保安隊的痛擊。

從日租界衝出的便衣多人被擊斃，有的被俘獲。

一區六所的爭奪戰尤為激烈，雙方均傷亡多人。

動亂爆發當日，日租界和附近的華國管區宣佈戒嚴。

日軍的裝甲車以“保護”的名義開到了靜園門口。

當天晚上，溥儀按照土肥原賢二的精心安排潛出家門，經舟車輾轉秘密到達旅順，婉容皇後也被女諜金璧輝誘騙到長春。

……

從暴亂開始直到現在，龍言和司令部的參謀們以及夏目賢人、土肥原賢二一直待在天津日本駐屯軍司令部的會議室裡，一夜未眠。

1931年11月4日，日軍以滿鐵守備隊進攻，被擊退，11月6日，關東軍以主力第二師團投入作戰，馬占山親赴前線指揮，日軍以優勢炮火和飛機、坦克掩護，形成拉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