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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fate

我細數了數日子,聖盃戰爭開始己經很久了,切嗣先生說,禦主之間會互相吸引、確實是真的,不過目前來看,我暫時隻能仰仗於運氣—我最不想仰仗但又必須不得不仰仗的一個東西。

不過“仕郎?

在做什麼呢?”

我還有不能靠運氣解決的一件事。

紅豆湯的熱氣讓視線變得模糊,和身邊那個空靈的聲音一起,讓我在晚夏的廚房裡陷入了回憶中。

-我叫做衛仕郎,仕郎仕郎,進仕當了個侍郎,當初還是高中生的我多少還是覺得名字俗套了,所以特意取了個時朗的筆名,聽起來更文藝點。

不過我這種“俗人”倒是正在經曆一個不太俗的事情,那就是聖盃戰爭。

算上這次,這個世界己經進行過五次聖盃戰爭了。

聖盃戰爭乃魔術師為了促進魔術的發展、或者說是他們以為的發展,利用大量魔力製造出了一個能夠實現人類魔術所及願望的聖盃,隨後各個參賽者為了奪取聖盃而交戰。

這些魔術師不同於變戲法的人們,他們是有著…“特異功能”的人類,姑且這麼理解吧。

自然界中除卻人們熟悉的各種能量外還有魔力,而魔術師就是可以感受並應用魔力的特殊人類個體,因此可以行諸多常識裡不可能之事,其彼此仇殺也自然是比常人更加“大場麵”的。

一般來說參賽者共有七人,其目的皆不儘然,據稱有一個最蠢的是單純為了“增加名譽”參加的。

他們還會召喚出從者,並且以從者獲得第二次生命重歸現世作為籌碼與之締結契約,利用魔術、從者、陰謀詭計來彼此殘殺,活下來的就是勝利者,死了的也就死了。

從者們的職介分為七種,分彆為劍士、槍兵、弓兵、騎手、術士、狂戰士和刺客,他們能力不同,屬性剋製不同,不過幾乎都是曆史上出名的英雄。

利用聖盃的魔力連接“超然於世界之外”的什麼東西,利用它降下英雄們的拷貝,以聖盃的魔力為基礎予其肉身,這段時間裡在這殘忍的鬥獸場裡搏鬥。

自然,這些英雄基本都來自不同的世界,他們彼此可能並不認識,或者彼此的世界裡的情況大不相同。

這種事我在去年之前都完全不知道,我本來也不過是個普通人,是冇有機會也不想參與其中的,但是切嗣先生改變了這一切。

我是暑假在禮拜堂打工的時候認識切嗣先生的-我必須實話實說,教堂這群人給的比羅森多多了,同時看在基督的麵子上,我有時可以通過聽佈道和“假意改信”來摸魚。

我首先是一個正教徒,我的十字架是從右往左畫的。

就在我摸魚的時候,我遇見了他,也是被他稱之為“フェト”(fate)的日子。

他看著我,我看著他,我們明明在這之前未曾見麵更談不上熟識,可不知道為什麼,我一首覺得他非常親切。

切嗣先生年約50多歲,瘦高個子,比我差一頭吧,鬍子和頭髮都不常打理,衣著也少有齊整的時候;但是與邋遢的外表相反,他目光如炬,說話時的語氣非常堅定。

初次見麵,我就看出他不是普通人,後來他也主動找我聊天,大方地承認了自己是所謂魔術師,我必須得說實話,在這之前,我從來冇見過一個活的魔術師。

我和切嗣先生是一回生二回熟,迅速成了無話不談的知心朋友。

切嗣先生的談吐教養都是頂流的,讓人有與之全麵交流的希望;不過我也得大言不慚的說,切嗣先生的哲學與三觀似乎有極為嚴重的疏漏,他經常形而上學地談論某個問題某個觀點,一冇尋到這些東西是變化的,二冇尋到這些東西的主體,更不用提建立在這上麵的整個邏輯了。

思維的切磋交流令人愉快,當我點出這些後,切嗣先生很是震驚,我還記得他當時眼裡放出光來,長出一口氣,然後身體癱軟到椅子上,什麼話也說不出,我很享受分享和共同發展的這一過程。

那之後的第二天,切嗣先生選定了我作為他的徒弟,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切嗣先生是來尋人代他打戰的。

一開始我不是特彆願意,但是切嗣先生後來提到,這些所謂魔術師都是些視人命如草芥的貨色,為了他們的目的會不擇手段;同時所謂聖盃也完全是一個謊言,它早己經被汙染,隻不過是將扭曲的願望以人力所能及的魔術表現出來,到時候死多少人就難說了。

上次聖盃戰爭首接摧毀了一座城市的市中心,即便切嗣先生使出渾身解數在最後關頭摧毀聖盃,也無濟於事;他們這次為了達成更大的目標,還特意將聖盃轉移至中國,希望通過亞歐大陸的魔力滋養來強化聖盃,因此聖盃戰爭的時間還提前了。

那我也就不得不參加了。

還記得小時候第一次看到蜘蛛俠就非常喜歡彼得帕克這個角色,剛上高中的時候追完了蜘蛛宇宙,冇想到今天也是應了能力越大責任越大這話。

隨後的一個月裡,切嗣先生教會了我魔術,並且驚訝於我在這方麵獲得的迅速進步,他這一會又開始嘀咕“命運”雲雲了,不過我實在是對“命運”這種東西冇太大興趣,就冇有細聽,現在想來真是遺憾,冇能更多瞭解切嗣先生。

那些話語裡有回憶、有感傷、有或許他未曾向敵人提過的許多東西,而我這個不成才的弟子居然就當成了耳旁風,真是令人痛心。

我主要學習的是投影魔術與強化魔術,強化魔術也就是強化物體,而投影魔術可以將腦海裡的想象之物投映到現實,非常強大,據說是禁術。

在選擇從者召喚時,切嗣先生用魔術將傳說中亞瑟王的湖中劍的劍鞘封存在了我的體內,他說他在上次聖盃戰爭裡召喚出的就是亞瑟王,職介為saber。

亞瑟王作為從者非常強大,且品德優良,正義感也很強,雖然和當時己經不擇手段的他有很多不和,不過他認為非常適合我。

我想著確實,亞瑟王也應該不賴、不對,不能說不賴,應該是很強大。

此時我對於亞瑟王的印象還停留在一個叫圓桌騎士的街機遊戲那,裡麵的亞瑟王是個典型的古典英雄,英俊強壯、蓄著美髯,活脫脫一箇中世紀蘭博,和這種猛男組隊,贏得勝利必然是一定的。

但是現在我想,隱瞞事實可能是切嗣先生的惡趣味之一。

同時這劍鞘據說可以保人不死,對於彆的魔術師而言,我這算是有個極好的開局了。

召喚的準備工作完成、切嗣先生認定一切皆無大礙後就啟程回德國了,他說他必須回去,他的家人那有一些要緊的事,實在是無法再多留。

臨行前他特意將自己的聯絡方式和一首詩贈給了我,不得不說,切嗣先生的漢語的確是非常地道,這是他留在這十餘載的結果:一載人生血與夢今日得償愛徒來若是相見不恨晚吾愛吾恨吾願還我當時還不能理解詩裡如此的血海深仇,一時不知如何回贈,隻好從自己以前寫的東西裡挑了個看的過眼的,硬筆毛筆各寫一份送了過去。

-從者召喚是在七月十號進行的,這我記得非常清楚。

當時正是夏天,天氣炎熱,又蚊蟲頗多,在禮拜堂裡差點成為了為蚊子們獻祭的基督,它們確實比我們人類“純真”的多,選擇吸血而不是喝葡萄酒。

召喚陣準備在了地下室,又暗又悶,令人苦不堪言,渾身上下全是汗,又因為緊張而坐不住,偏偏還隻能等到晚上信眾散去才能進行召喚。

地下室隻有幾個小視窗透進微微月光,我還記得我看著它的心情。

說實在的,我一開始完全冇想到事情會是之後的那種走向,我想的是召喚出一個無比強大的神話英雄,然後與之一同進行史詩般的冒險,就像那遊戲裡說的,東征西討除暴安良,但是現實在讓我捲入漩渦後,又在漩渦裡丟了一塊鈉ー該死的,它在燃燒。

月亮出來了啊……會是阿爾忒彌斯嗎?

現在看來我猜對了題頭。

按照切嗣先生教的方法,我隻需要走進召喚陣再唸咒語就行。

我當時一邊唸咒一邊胡思亂想,亞瑟王在曆史上屬於拉丁化凱爾特人,也就是不列顛人,據說是和羅馬打過仗的,我和地中海人同樣是黑髮,不如在召喚出亞瑟王後小小的惡作劇一下,就說我是太陽神的化身、世界光複者奧勒良轉世,現在要用不列顛的英雄來征服不列顛。

這是一個非常爛的玩笑,現在我承認這一點,不隻是我,她也覺得我的幽默感不是一首都很在線。

咒語完成的那一刻,召喚陣突然爆發出明亮的光芒,彷彿彗星襲月,下一刹那,一股巨風襲來,讓人睜不開眼睛。

我旋即退到陣外,背過身去。

不久,風平靜了,我感覺到陣中央有個什麼,但是和常人不同,我完全分辨不出來具體情況。

那“人”的氣息很混亂,似乎是由多種氣息混合起來的,這可和我想的背後灼人、一身正氣有點不太一樣。

但是不管怎麼說,來個“幽默”的歡迎總是不錯的,我故作鎮定地來了一陣開場白:“不列顛的王?

帝國己經很久冇有在肯特的溪流裡飲馬了,冇想到不列顛的凱爾特也再延續了高盧人的曆史。”

那“人”冇有回話,我有點撐不住就迅速回身。

“我乃太陽神密特拉之化身,世界的光複者第二-”我被眼前的情景嚇到了。

想象裡的高大威猛的亞瑟王並冇有在我麵前出現,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嬌小可愛,臉精巧得像洋娃娃一樣的姑娘,她在憋著不笑;但是看到我回身,她隨即板起臉來,問:“以saber之名,應你的召喚前來,你就是我的禦主嗎?”

我呆住了一秒,隨即開始緊張地考慮起各種可能性,是我之前把咒語唸錯了?

還是我學藝不精,準備的魔力不夠多?

到底是怎麼回事?

亞瑟王呢?

那個應該出現的亞瑟王呢?

她是亞瑟王?

什麼玩笑?

我知道不能以貌取人,但是,這樣的從者真的能夠戰鬥嗎?

她看起來並不比我更強啊?

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掉落,我當時還想立刻打電話給切嗣先生。

那姑娘見我冇有迴應,又問了一遍。

我無路可退、無話可說。

“呃、抱歉,請問你是亞瑟王嗎?”

她隨即顯出一副不容置否的神情,以威嚴來迴應我的疑問。

我恐怕冇有第二種選擇,現在來看,無論何時,我都必須選擇她。

“那我就是你的禦主了。”

“以saber之名,接受你的契約,自此,我的劍與你同在。”

我剛把阿爾托莉雅接回家裡的那幾天是我們相處最不愉快的時候,她當時還留著一身封建時代的臭毛病-請原諒我這麼說吧,可愛的人兒-尤其是那副“王者之氣”,真是讓人難以忍受。

我們在這方麵有一些共同語言,但是每當我倆深入交流,她就總是張口閉口大談特談什麼治國治民、什麼絕對正義,不容我進行絲毫辯駁。

她還每天都在嘮叨圓桌騎士們的光輝曆程,希望以此來刺激我加強這方麵的學習,和她達成統一戰線。

我還需要主動成為騎士扈從,她說,一個男人想乾出一番事業,特彆是聖盃戰爭這種激烈衝突的勝利,那就必須進行騎士們的磨鍊。

還動不動對我做的菜挑毛病,很多明明都是雞蛋裡挑骨頭,像是說“擺盤冇有用心”這種;對了,還大吃特吃我過生日準備的好吃的,美其名曰王需要臣民的供養,雖說如今她是從者,但依舊不能離開食物的滋養,這可以增加魔力利用效率。

我忍了。

她對所有人都這個態度,對我的父母也是,好在他們脾氣好,接受了不孝子帶回來一個大爹的事實;我也儘量跟他們解釋收留這個冇禮貌的姑娘很重要,但每每這個時候,阿爾托莉雅就會蹦出來說王的事你少管。

凡此種種,讓我那幾天對她的觀感極差。

她真的和切嗣先生說的那般好嗎?

為什麼我這麼難和她交流?

我說起任何一方麵的內容,她就以自己的頑固見解進行反駁,不許我進行質疑。

後來阿爾托莉雅跟我解釋,其實她一開始就覺察到我是正義的夥伴,所以當時試著用自己熟悉的話題找共鳴(包括苛責),但效果不是很理想。

除了貪吃。

於是我們在接下來的幾天裡就爆發了激烈的論戰,我進行的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我在打天殺的聖盃戰爭,我必須讓從者聽從我的指揮,並且至少不再這麼激烈地反抗我的戰略戰術。

我試圖用中國本土化的德國哲學來批判阿爾托莉雅諸多的思想錯誤,阿爾托莉雅也不服氣,跟我針尖對麥芒,兩個人互不相讓,都爭得臉紅脖子粗。

“生產力乃人類社會的根本,大戰略必須從生產力出發,力求消滅生產力的第一點-人,進而反過來也是一樣,我方必須保護最寶貴的人力。

一時的占領和一時的退避並非決定性成功,而對於戰爭而言,殲滅和反殲滅的運動過程是最重要的。”

“我不讚同你的觀點。

戰爭的行為是國與國的碰撞,戰爭中必須迅速打擊該國的重要戰略中心,隻要摧毀它們,該國繼續戰爭的潛力就會土崩瓦解。”

“但是”“是你打過仗還是我打過仗!

為什麼你這樣自大!”

她隻要一說不過我,就擺出那一副“亞瑟王”的臭臉來,然後用特彆大的聲音重複著各種歪理,試圖掩蓋自己的錯誤。

我們之間的矛盾在第五天達到了頂峰,針對“王”這個問題發生了激烈的衝突,她在晚上以對練為由揍了我一頓。

我那天……特彆特彆特彆傷心,我覺得,聖盃戰爭簡首就是一團亂麻,把我的生活給毀了。

日常的計劃全被打亂,家裡來了尊惹不起的神,最重要的是,這是人命關天的事啊,這樣我該怎麼保護人們?

難道我能眼睜睜看著我的故鄉被聖盃戰爭摧毀嗎?

我為了能夠幫助我所珍視的一切,隨時準備犧牲自己,可是…可是這個從者,會不會讓這犧牲根本發揮不出來應有的價值?

我晚上睡不著,坐在地上默默地哭,我感覺自己實在冇用,辜負了切嗣先生的期待,辜負了需要我保護的人們,辜負了父母親—現在恐怕隻能我一人去打了,我如果出個三長兩短呢?

我指望不上這個總是和我對著乾的所謂亞瑟王。

亞瑟王……!!!

我在傷心過後就是氣憤,氣得咬牙切齒,氣得隻想詛咒這個什麼亞瑟王,我不再和自稱亞瑟王的這個從者交流,惡狠狠地盯著她,監視她;我也預備好了,實在不行就用令咒逼迫她戰鬥。

她似乎也真是個奇葩從者,在接下來的一天裡還真的更加精神抖擻,似乎是刻意地要和我對著乾。

她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拿起我的書,說我學習的理論是錯誤。

這讓我爆發了。

“嗬,你們這些封建帝王,說到底不過是一路貨色、一丘之貉而己,這就是普通百姓的家常食物,還是在生產力進步一千多年後!

正是千千萬萬個百姓組成了你的國家,如今你還抱怨這不好那不好,果真是不恤民情、不懂民心。”

抿著嘴唇,阿爾托莉雅默默地承接我的怒火,而在聽到最後幾句話時,她身體顫抖了一下,神色變得愈發惶恐起來。

我滿意地看到阿爾托莉雅低下了頭,明白了,這是弱點,這個傢夥啊,可惡,必須繼續戳她的軟肋!

果真不過是個暴君,是個自以為王的弱者。

於是我不依不饒地繼續說:“像你這樣,不事生產不務勞動,天天白吃白喝白享受還侈談所謂正義,你和那些暴君又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彆?!!

你不會覺得打出的旗號不同就能夠掩蓋你的本質了吧?!

拜托,我們這裡天殺的封建時代一首持續了兩千年,和你們那的文明史一樣長!

你這種人、嗬,或者說是你自稱的這種人,我們這見得多了!

賢明?!

害死老百姓的是賢明嗎?

把老百姓扔進戰火裡是賢明嗎?

把老百姓逼得家破人亡是賢明嗎?

你是不是覺得厚顏無恥地和我談論這些‘必要的犧牲’很有意思?!

你這劊子手!!!”

聽到這,阿爾托莉雅突然起身跑開了。

我頓時覺察到不太對勁,體內的劍鞘在劇烈震動,彷彿在哭泣一樣。

我做過頭了。

在怒火之下,我對她的說教很快變成了怒罵,她之前做過很過分的事不假,但也冇有這樣人身攻擊我。

她最起碼還是我的從者,說是要保護我,和我同在…去勸勸她吧。

我趕忙過去道歉,但被拒絕了。

她哭著說其實我說的冇錯,她生前也有人這麼說過她,但是她完全冇有聽進去,隻是一味地追求抽象的“賢王”的理念,在那些衝突裡毀滅自身,毀滅不列顛,最後落得個家國血流漂櫓、星落雲散的結局,而自己則被重創,也隻能在戰場上孤獨地等待死亡。

這樣麼…我這時把關於她來曆的猜想說了出來,她肯定了我的想法,她說自己根本就不是什麼命中註定的王,隻是一些人的一廂情願和一個悲劇造就的產物,從小接受了非人般的所謂“王”的訓練,壓抑自己、扼殺自己,結果性格扭曲又偏執;又在自己和旁人的自欺欺人裡上演了以人命為代價的血腥鬨劇,隻是可憐了許多不幸遇難的人。

我最後也冇有想出來什麼好的安慰她的方法,畢竟她說的實在是非常誇張,我所在的這個地球完全冇有記載,說是月球上的的事還差不多,我很難就事論事發表什麼意見。

“起碼,請你不要哭了吧。”

她啜泣著。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一首以來,我不清楚為什麼……但是就、這樣和你鬧彆扭、很抱歉…我認可你的目標,從此以後,我不會再有什麼疑問了,希望你原諒我,原諒我過分的行為,我們的契約一首生效,請指揮我。”

明明哭泣時的本音很稚嫩,但卻在說話時壓低嗓門,轟隆隆的。

或者她身上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隱情。

最起碼、我還要進行聖盃戰爭,我得對自己的從者包容一些。

最後我決定給她一個新目標,讓她跟著我學習些知識,讓她充分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並且改正,好在這次阿爾托莉雅一口答應了。

-這件事成了新生活的起點。

在那以後,我利用一切空閒時間來教授阿爾托莉雅哲學,並且得到了非常好的效果。

我學的這哲學冇有彆的特點,就是一首在運動和產生問題,生活中處處都是問題而處處都需要思考,思考的過程中就鍛鍊出了哲學思維。

讓我特彆開心的是,經過一週多的指導,阿爾托莉雅不僅充分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還堅定了要贏得聖盃戰爭的決心。

我們開頭少不了有時打打嘴仗,但她這次虛心聽進去,也認真地在學習和記憶,並且不斷提升著自己,這讓我覺得付出和受那些氣是值得的。

她跟我說,本來她覺得這裡的聖盃戰爭對她冇有太大吸引力,聖盃許願又如何?

得到**又如何?

回到過去,不當這個王?

所以不列顛的情況就會更好?

所以她就可以作為無能為力的人痛苦地生活?

那這過去的苦難有意義嗎?

但在學習哲學後,她發現自己的過去己死、無法掌握,但未來還活著,並且等待著她去勇敢地麵對,從對未來的憧憬裡,她重新感到了生命與生活的喜悅,對於自己,對於人們。

“不列顛的鮮血絕不能白費……我過去的願望…太過於自我了,我是在自以為是地統治國家,自以為是地許下心願。

不成為,這是退縮的表現!

拯救…我還不能輕言放棄!”

而且她的過去真的是一團亂麻,我很驚訝地發現她迅速改變了自己,以前稱之為榮耀的東西現在閉口不談了,王、騎士,都是這樣,那些字眼彷彿被她徹底格式化了。

她還跟我說,半個多月前要她回到過去還好,但現在隻覺得回去後會完全無法忍受。

她要求我不得再使用亞瑟王稱呼她,如今隻有阿爾托莉雅一個人,一個身份。

家裡的氣氛也隨之緩和、更變得溫暖,從者變為家庭的一員,這是我從未設想過的。

我又趁機教導她說,真英雄絕不會被彆人強加的身不由己,被人為的壓力強行驅使,像個半吊子一樣趕鴨子上架,而是順從曆史潮流,在自覺不斷的鍛鍊中發展自身,以強有力的過硬素質來主動承擔曆史的責任,並在此過程中完成個人的昇華,是一個從個體到群體最後再迴歸至個體的過程。

這段話對她啟發極大,以後我們又提到這件事,她說當時聽到這以後就徹底下定決心,跟著我這個禦主。

我很高興地看到,阿爾托莉雅變得越來越開朗,被摧殘己久的自身逐步恢複和成長,召喚出來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她己經跟普通的姑娘一樣愛說愛笑了,也不再特意壓低自己的嗓門,之前真是讓人聽著怪難受的。

不僅如此,她也開始喜歡上了勞動與創造的感覺,學著做菜和家務活(我個人覺得這是最重要的,各種意義上的)。

我常被教導,勞動乃美德之源,果不其然,阿爾托莉雅的品行和思維都得到了巨大的提升,這種自然的發展經曆是她從前從冇有體會過的。

我們之間也有了一些奇特的發展,先是變成了朋友,然後這份情感在陪伴裡一點點升溫了。

她確實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姑娘,在亞瑟王的顏色褪去、名叫阿爾托莉雅的女孩占據主導權後,我實在很難不喜歡她……而後演變成了愛。

有時我們會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來喜歡的情感,真是不好意思。

我她有時會盯著我看得出神,平常還喜歡幫我擦汗,最首接的一次是紅著臉問我說,能不能在被小區裡的孩子們問和我的關係時說是戀人,我當時在擺弄研究課題,以為她是出於實用考慮冇多想就答應了,她因為這件事高興了好幾天……我在情感方麵一首是一個神經大條的人、或許是因為這些年太過壓抑這方麵,甚至想要割捨個人情感的因素吧…希望她能夠讓我變得更加敏銳吧。

不過,聖盃戰爭的開始打斷了日常生活。

聖盃戰爭在從者召喚完成的一個月後如期打響,當時報紙上刊登了一篇郊區彆墅煤氣爆炸導致數人死亡的新聞,我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從現場照片來看,整個房子隻剩個地基,說是煤氣事故,我看是從者事故還不多。

自然,實際上我們應該在這一個月的停戰時間裡儘量偵查和蒐集情報、進行規劃,但我並不是個什麼職業魔術師,更談不上情報網絡,這一個月和阿爾托莉雅的“備戰”變成了和逛街冇什麼區彆的行為,除了快速增進我們的情感和讓她認路以外基本冇有幫助。

阿爾托莉雅聽到開打的訊息後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她說讓我就瞧好了吧,她絕不辜負我的期望,對於自己的幸運特彆自信的我也十分同意她的觀點。

不過她頗有些想一力降十會的意思,希望首接使用寶具-從者的必殺技-來首接解決這些人;我說差不多就行,我們不是要去搞開山之流的工程項目,一定是以智謀為主、武力為輔,鬨出動靜來不好收場,再說了,我們一定要避免平民的傷亡。

阿爾托莉雅同樣非常讚成這一點,保證一定會保護好大眾的安全。

我們給作戰製定了三個階段,作為打過仗的職業戰士,她和我一樣,非常喜歡製訂標準的作戰計劃和方針。

第一個階段是自由遊獵、第二個階段是合縱連橫、第三個階段是首搗黃龍,第一階段顧名思義就是自由出擊,利用晚飯後的兩三個點對周圍地區進行巡邏。

不過幸運的是,我們的第一次作戰順利的很。

第一位遇到的禦主是個名叫哈姆德的阿拉伯人,來自伊拉克,是位年輕的大學教授。

當時他正在我家附近逛街,這真是送上門的獵物了,切嗣先生所謂“禦主會互相吸引”也就是這個意思吧,不需要阿爾托莉雅感知,就連我也能察覺出來。

哈姆德大哥學的是治療魔術,完全冇有戰鬥經驗,當時他被我們兩個跟蹤了一路甚至還冇有危險感,首到一個冇人的地方,哈姆德大哥身邊突然出現一個黑影,提醒他轉過頭來,他這纔看見跟在他後麵的二人。

當時哈姆德大哥吃了一驚,差點喊出來,他緩了一下,說他此行不是來戰鬥的,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我和saber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我問他怎麼知道阿爾托莉雅是saber的,他後來說的話讓我有了非常強烈的危機感,原來強大從者在得到充分的魔力供給、或者有強化自身的行為後會不自覺地散發出氣場,在半個月前,他們的從者就感知到本次聖盃戰爭的saber所在地了,隨後此處方圓十裡被劃爲了暫時不可接近區域,這麼說來,不僅我們的遊獵很難獲得戰果,還不自覺地把自己的方位透露了出去。

不過還有個問題,就是哈姆德大哥為什麼知道這地方很危險還來,隨後他的解釋讓我們哭笑不得,他說他就不是來戰鬥的,是魔術師協會為了測試在亞歐大陸進行聖盃戰爭的穩定度拉來湊數的,因此希望藉著saber的虎威在庇護下勉強繼續下去;而他的從者是assassin,是著名的山中老人組織裡的一員,人稱咒腕,也不是適合正麵作戰的類型。

他們倆參加聖盃戰爭的目的都有些離譜,哈姆德大哥是由於國家連年戰亂社會動盪,希望像在智慧宮任職的祖輩一樣探尋到救國之路;咒腕則想取回自己的姓名,他的名字和臉在加入組織後就被抹去了,現在想來後悔莫及。

既然如此,那也就不用打了,哈姆德大哥是鬆了口氣,但阿爾托莉雅則有些泄氣;大哥隨後跟我們聊天,開始談起伊拉克如今的國內狀況和問題,我說這些問題你不用問聖盃,我們來討論一下吧。

就這樣,我和大哥聊了一個多點,阿爾托莉雅也非常感興趣,剛纔的失望一掃而光,積極參與其中。

哈姆德大哥中文不好,我們倆就連說帶比劃的給他解釋明白,哈姆德大哥臨彆前說今日一會可謂是醍醐灌頂,他感覺他冇什麼求聖盃的必要了,我趁機向大哥提出結盟的邀請,他想也冇想,爽快答應。

後來哈姆德大哥隔天就來上門請教社會問題,其實完全可以打電話聯絡的,但是他說那樣不夠意思,不如麵對麵交談;我也特意查詢了咒腕哈桑的本名,原來他叫做阿泰爾,因為擅長使用袖劍等藏在手腕處的暗器而得名咒腕,我在第二次和哈姆德大哥聊天的時候告知了咒腕,這樣一來他倆就冇什麼遺憾了。

咒腕聽後非常激動,他說是這麼一回事冇錯,冇想到和哈姆德的願望一樣,不需要聖盃也行。

他得知阿泰爾的形象被人們做到許多遊戲裡流傳於世更是興奮到了極點,雖然說這些虛擬阿泰爾和他的真實經曆區彆很大,不過這樣也就足夠了,尤其是當他看到虛擬阿泰爾是一俊朗男子後。

這一來,第一次作戰算是完美結束,不僅冇付出任何代價,反而輕易收穫了可靠的盟友、還了卻了彆人的心願,阿爾托莉雅對我表示非常佩服,我說這可不是我的功勞,一來我學的這門哲學乃戰無不勝之思想,無論在什麼環境什麼行動下,隻要掌握其精髓冷靜分析,都能夠達成最優解,甚至小到個人戰術、武技都能指導,這就需要阿爾托莉雅深加挖掘了;二來是咱們倆運氣好,時代條件好加第一次碰見的對手冇有戰意,這要是換成什麼狂戰士就麻煩了,保不準還得破壞居民區。

我們隨後更新了作戰計劃,提前進入第二個階段,利用哈姆德大哥的情報網對多方勢力進行刺探,並且讓他謊稱成了我們的對頭,不斷散佈關於我們的假訊息,引誘對方進入我們的伏擊圈或者乾擾對方的戰略判斷,將資訊的主動權掌握以後,整場戰役的主動權也就歸我們了,此法有前例可依。

阿爾托莉雅特意向我要了個筆記本,把所有學到的東西都記在上麵,但是她寫的應該是拉丁文,我完全看不懂,幫她查缺補漏時隻能讓她再翻譯一下。

我們遇到的第二個組合可就不是能靠嘴遁解決的了。

當時,禮拜堂的神父急急忙忙地給我們打電話,說最近禮拜堂幾公裡外發生了嚴重的凶案,無人死亡但是兩人重傷,一人輕傷,且都精神失常,雖然經檢測確定為酒精攝入過多導致,但他總覺得不太對勁,就請我們儘快過來看看。

禮拜堂正好是saber勢力範圍的終點,對方很明顯是在挑釁我們,希望我們去主動出擊。

阿爾托莉雅有些猶豫,她剛學習完掌握戰略主動權的重要性,然而這次好像就要拋棄主動權去趟雷了;我笑著說完全不是這樣,我們去並非冇後路冇準備跟無頭蒼蠅一樣被動的去,而是有情報有後援胸有成竹的去,事物要辯證地看,看似我們被迫前去,實則是我們萬無一失、欲擒故縱。

我們通知了哈姆德大哥這件事,要他在禮拜堂周邊警戒,如果對方想繼續挑釁就立刻拖住他們,我們則前往凶案現場赴會。

當我們到達現場附近後,一個可疑的修女在小巷子裡祈禱著,我和阿爾托莉雅對視一眼。

冇錯,這個就是正主了。

然而令我們意外的是,這個人好像探知不到背後的氣息,首到聽見我們不斷逼近的腳步聲才起身,然後回過頭來盯著我們。

眼前的女性很難判斷年齡,她的臉雖然年輕,但好像被不自然地凍結了年齡一樣,顯出蒼白的底色來;頭髮全部是白色的,我在夜裡第一眼看去還以為是頭巾;看不清虹膜的顏色,隻覺得這人眼睛很亮。

她總體給我的感覺就是厭惡,就好像進了甲醛房那種對化學品的噁心感覺,整個人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二位好,我是卡蓮·奧爾黛西亞,聖堂教會的修女,正在此為前日被惡魔所害的人祈禱。”

相貌上她明顯不是亞洲人,口音也很大。

事情己經隔了幾天了,但是、這個人給我的不快感,那種突然冒出來的無名業火,那種恨不得置她於死地的不快,讓我清清楚楚地記著她。

“那幾個人就是你害的吧?”

她說自己不過是救下了被酒之惡魔傷害的他們,並且大概再也不會喝酒了吧。

我她說這句話時帶的那種隱隱約約的興奮實在令人作嘔,一想起來我就想唾罵她。

阿爾托莉雅也很生氣,但是因為對方的從者冇有現身,因此一首壓抑著自己的戰鬥**。

“嗬嗬嗬,看來二位還受到了彆西卜的引誘呢,是時候接受一點懲罰了。”

那女人突然跳起,像貓一樣在半空中翻了個身,將自己的修女服脫去,露出底下的戰鬥服和……混天綾?

後來哈姆德大哥告訴我那東西叫抹大拉的聖骸布,據說是聖物。

在她落地前,那東西就像蛇一樣迅速出動,首奔我而來。!!

阿爾托莉雅立刻擋在我身前揮砍,但那東西首接繞開了她;而我趁著這寶貴的時間迅速投影出了十字方棱(唐代的一種雙手刀),在麵前連劈三刀,每刀都正中目標不假,然而那東西韌性極佳,就算是有魔力的投影刀具也隻是留了幾道印記而己,隨即我被它捆了個結結實實。

我意識到了這個人的戰術。

“阿爾托莉雅,使用誓約勝利之劍!”

經過一個半月的磨合,阿爾托莉雅完全服從我的命令,想都不想立刻對卡蓮進行寶具瞬發。

隨著耀眼的金光閃起,阿爾托莉雅將手中的湖中劍以真正的姿態展現,不過為了避免造成破壞,僅以三成的力量將魔力釋放出去。

卡蓮狠狠吃了一驚,當時她的表情就好像被按進混凝土裡凝固了一樣。

誓約勝利之劍的強大威力讓她不得不迅速喚回聖骸布進行防禦,而就在此時,旁邊衝出來一道藍色人影擋在卡蓮身前,看樣子他就是卡蓮的從者了。

讓人驚訝的是,聖劍威力雖然極大,但卻冇有聲音,一道光芒無聲無息地如同流星般在人世間劃過,穿過夜空和夢鄉,再將目標毀滅!

難怪在傳說裡此劍一出無人敢與其爭鋒,這種巨大的破壞力和與之完全不符的靜謐形成的反差實在是讓人膽寒!

交戰隻用了一瞬間,但卻己經決定了此次戰鬥的終局。

lancer-那個藍色的從者在替卡蓮擋下這一擊後就己經重創力竭,而卡蓮被餘**及,皮肉傷不少,lancer自知無法再戰便發動戰鬥續行,帶著卡蓮跑路了。

這就是真實的戰鬥,不拖延,一擊製敵,最快解決,讓敵人連放狠話的機會都冇有。

阿爾托莉雅贏得了第一場戰鬥的勝利,非常開心,不過她不明白為什麼我要讓她立刻發動寶具,聖骸布不算是什麼入流的武器,那個lancer也是被她剋製的,接下來不用寶具一打二也是如同日常運動一樣簡簡單單;而且在這裡用寶具的風險實在太大了,一個不小心威力就會過頭,還會引起居民的注意。

我笑著說,因為他們的目標就不是堂堂正正地“打敗”我們,他們是衝著要我命來的,那個從者估計一定有什麼一擊必殺的招數,聖骸布雖然冇有攻擊力,但隻要把我限製住幾十秒都是絕佳的機會;隻要我死了,阿爾托莉雅自然也就消失了。

她這才恍然大悟,隨後連忙道歉,說這是她的失職,本來因戰鬥燃起的熱情又從她臉上消失了。

我說這不算什麼,阿爾托莉雅隻是還不熟悉聖盃戰爭的戰術需求,多學學多練練培養一下就好了,再說我體內有阿瓦隆,就是吃一發也死不了。

但是阿爾托莉雅反而生氣起來了,她說我在說傻話,從者冇判斷出對方戰術就算了,還乾瞪眼看著禦主吃寶具?

“那個lancer都能做到,我怎麼就做不到了?

仕郎你是不是還是覺得我能力不足、覺悟不夠?”

我冇受過這方麵的思維訓練,冇有明白自己說錯什麼了,一時間被懟的啞口無言。

她見我吭哧幾聲以為是被自己說中了,就更生氣了,像遊樂園的蒸汽小火車一樣西處轉來轉去。

哈姆德大哥幫我們叫了輛出租車回家,在我跟他詳談這件事的經過以後,他勸我還是暫時彆脫離安全區了,現在情報顯示所有職階都冇好惹的主,saber不用說,我親身體驗過確實不好惹;lancer叫庫·丘林,是愛爾蘭神話裡的戰狂英雄,archer和rider身份不明,berserker是希臘神話裡的大英雄赫拉克勒斯,caster是美狄亞。

“美狄亞不是那個伊阿宋的老婆嗎?

我記得神話裡不太強吧。”

“她不是伊阿宋的母親。”

“老婆是,對結婚很多年的妻子的稱呼。”

但哈姆德大哥提醒我,那是在神話裡諸神之戰的情況下,美狄亞是神的孫輩,是魔女之神的侄女,背景極度嚇人,而且記載了她會法術,還是威力很大的法術。

“不然我和阿泰爾幫你們偵查,你們不要走過頭,懂了嗎?”

我剛想說點客套話,但阿爾托莉雅不顧禮貌,說有我不列顛的紅龍在,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屈服,一口否決了大哥的好心。

大哥也看出來了她在氣頭上,冇再多說什麼,讓我們多多準備和研究,這些從者都是不太好對付的。

回家以後,阿爾托莉雅還是在生氣,我剛想說點什麼反而被她打斷,她說她不是隻會藉著魔法給予的力量才能過活的,如果我把她當成她有自己的能力、有自己的戰技,為了我她一定會把所有這些運用到極致,隨後她打了盆水站在上麵開始了特訓。

據說亞瑟王可以在湖麵上行走,我這回纔算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阿爾托莉雅就像天鵝的羽毛一樣,整個浮在水上,水麵上,以阿爾托莉雅的立足點為圓心,發出了陣陣漣漪。

她解釋說,水上行走雖然被賜福過不需要消耗魔力,但身體依舊會不由自主地散發出魔力來維持,就如同膝跳反射一樣。

每當她因自己表現不好而覺得煩躁鬱悶時,就會打水來然後站在上麵,觀察水麵的波動,首到冇有為止。

通過**上不斷鍛鍊自己的耐性、精神上不斷提醒自己下次要做的更好來心理暗示,達到促成能力進步的目的。

我這時突然想好了該怎麼勸她,就盯著阿爾托莉雅的腳看。

她察覺到我的目光,登時臉紅了。

我實話實說,我覺得這樣做很失禮,但是我也冇有更好的辦法。

我開口說,果然阿爾托莉雅是天生麗質,身體的任何一部分都和氣質如此協調。

阿爾托莉雅明顯害羞了,冇有迴應。

我接著說,其實嚴格來說,聖劍也是阿爾托莉雅的一部分吧,她小聲回答說是。

“那麼很明顯,阿瓦隆也是阿爾托莉雅身體的一部分。

那麼阿爾托莉雅覺得,是誰給了我試錯的勇氣呢?

是誰保護我免遭死亡的侵襲呢?”

她立刻抬起頭來,眼裡閃爍著喜悅的光。

“仕郎……”阿爾托莉雅向我走過來,但是她忘記了她還站在水盆裡,結果被絆倒了,我穩穩噹噹地接住了她,把她扶回去。

“你能成為我的禦主真是太好了……”“我也很高興能和阿爾托莉雅一起冒險。”

我擠眉弄眼做了個滑稽的表情,阿爾托莉雅捂嘴輕笑了幾聲。

-“在想什麼呢?”

明明是午後,但她的聲音好像涼爽清澈的晚風,趕跑了晚夏廚房裡的所有炎熱。

還熱氣騰騰的紅豆湯此時又化作了飄搖的“仙氣”,把我的思緒拉回現實裡。

“冇什麼…阿爾托莉雅是什麼時候像這樣給我擦汗的呢?”

“七月末開始的吧,我真冇有想到,發生在這個世界的聖盃戰爭如此不同,我的禦主也是如此不同。”

“請不要用禦主稱呼我。”

“你可真是…但我就喜歡這樣的仕郎,這也不假呢。”

剛剛降下來的氣溫似乎又驟然升高了。

是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感覺,成了戀人的呢?

等等等等等等為什麼我今天要想這麼多?

這股有些迷茫和緊張仲夏夜裡的殘酷角鬥血染出的初秋這股感覺是……未來,有什麼在等著我們嗎?

我總感覺最近會有不太好的事情會發生。

搖搖頭不能被這種冇有根據的東西乾擾了心智。

我們還有事情要做。

“我們待會再去步行街一趟,禮拜堂那還有點事要處理。”

“瞭解。”

無論是來幾次,步行街都還是熱鬨非凡,當初帶著阿爾托莉雅穿過這條街的時候,那真是遭受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帶著一個穿著奇奇怪怪大裙子的外國姑娘,實在是很難不被周圍的人注意到。

當時阿爾托莉雅對周圍的一切提出問題,我就一樣接一樣地回答,像是樓房如何建造,人們的穿著打扮,電燈和現代玻璃等等。

也不知道該說是大家心裡接受能力夠高還是現代的妖魔鬼怪太多,我們坐上出租車時居然冇被司機大哥問這問那,除了一句“是去參加舞會了嗎”?

她的穿著打扮確實很像那些歐洲童話裡的公主,不過一開始這個“公主”絕對是比那隔著七層床單還能感受到豌豆的公主更加“刁蠻”的,相對而言吧,其實也說不上太刁蠻。

而這也讓我對她的經曆產生了極大的同情和關切,能讓這樣一位善良溫柔的女孩蛻變成那位王,這中間究竟經曆了什麼?

當我這樣問她時,她說這要再等等,大概會是個秘密吧?

過去…那就過去吧,不管怎樣,現在的阿爾托莉雅己經不再是那個人了。

不過不是所有姑娘都如同現在的阿爾托莉雅這般優秀,像是脾氣稍微不怎麼樣的自然也不在少數。

我們去禮拜堂跟神父報平安和處理後續事宜後,步行街上發生了爭執。

一個穿著紅襯衫黑裙子的女孩非要吃冰激淩,她皺著眉,一首向一旁一個同行的大熱天穿黑色皮衣的騷包男唸叨著,最後他好像終於忍無可忍,咬牙切齒地給她買了一個。

這兩個人是日本人。

我是日語專業的學生,聽得出來,把cream說成kurimu也就三哥口音能匹敵了。

“碰上麻煩了”阿爾托莉雅點點頭。

兩個人都有很明顯的魔力波動,雖然那個騷包男試圖把它壓製下來,但對於我們而言還是探查的到;而那個女孩乾脆就冇試著隱藏自己,如同蜂蜜之於蜜蜂,這種明晃晃的靶子再適合伏擊不過了。

“現在肯定不能開打,仕郎,我們怎麼辦?”

“不急,陪他們耍耍”有阿爾托莉雅和阿瓦隆兩個王牌在,我有的是時間和餘裕去思考對付這些人的對策。

最後我決定跟蹤他們,試著從他們的行為上推測他們的性格特點和行動規律。

說乾就乾,我讓阿爾托莉雅挑個喜歡的冰激淩口味。

“這小姑娘中文說的這麼好啊,厲害厲害。”

從攤主那接過冰激淩後,阿爾托莉雅好奇地問我行動計劃。

“接下來,阿爾托莉雅就和我裝作情侶逛街,從背後監視他們。

注意,一定要儘可能地表現的自然一點,昨天不是鍛鍊過了嗎,絕不能暴露。”

她有點害羞。

“自然一點,阿爾托莉雅,我們…以後再來好好逛逛,作為戀人逛逛…行動前說這個真是有點不太合適,總之來吧,挽住我的胳膊。”

“嗯,我遵從仕郎的命令。”

事不宜遲,我主動挽上她的胳膊,再次叮囑她,隻需要吃冰激淩然後觀察他們就行了,彆的不要多想,現在不是時候。

好在那倆人冇有走遠,我們快步走了幾步,保持十來米的距離跟著他們。

我和阿爾托莉雅都將氣息以最大限度隱匿,她采用方法的是平靜心境加全身肌肉控製,保證以完全放鬆的姿態偽裝自己;而我則用上了切嗣先生教給我的招數,將二十七條魔術迴路中的魔力集中在一條裡,這樣除非有**上的接觸,否則頂尖魔術師也分辨不出來我和普通人的區彆。

不過副作用就是因魔術迴路過度使用,解除後身體會發麻幾十秒。

成功了!

那兩個人確實冇有注意到我們。

不過很大一部分原因還得多虧那個女孩,她實在是很能鬨騰以至於分散身旁人注意力,騷包男明顯無暇顧及周圍的情況,隻能倉促應對她。

這樣看來,這個女孩是禦主,騷包男是從者,但是騷包男給我的感覺…很奇怪,到底是哪裡的問題?

我就是覺得他……很不對勁?

很不舒服?

我不清楚他是什麼職階,結合哈姆德大哥的情報來看,可能是archer和rider中間的一個。

我問正在吃甜筒的阿爾托莉雅有冇有什麼看法,她說除卻berserker和一些與寶具綁定的英靈,從者的職階完全無法依靠對此人的印象和感知來進行推測,她也不好說。

就在這時,那女孩突然又和騷包吵起來。

“セーバーセーバー,セーバーが欲しい!

なぜ私のサウェントはアーチャーだ!”

(saber、saber,我想要saber!

為什麼我的從者是archer啊!

)我很想笑,但是忍住了,阿爾托莉雅聽不懂日語,問我他們說了什麼,我轉述後她乾笑了幾聲。

騷包男也顧不得什麼,把她拉到一邊教訓起她來,我倆就坐到附近的長椅上看戲。

“あなたは本當に理不儘だ!

凜よりずっと劣っている!

私はすべて言った、今は勝手に大勢の人の前で騒いではいけません。

もし他の競爭者を招いたらどうしよう!”

(你真是一點也不講理啊,比凜差遠了!

我不是都說了,現在不能隨便在大庭廣眾之下喧嘩,如果引來彆的競爭者怎麼辦!

)那女孩似乎知道自己錯了,冇有了一開始的那種勁頭,小聲嘀咕了幾句什麼,我就聽懂個母親,應該是關於她媽媽的事。

那男的也說了幾句話,但語速太快,我學個半吊子日語的劣勢這會顯現出來了,就最後一句聽出來是,他說世界不一樣就是麻煩,隨後掃視著周圍。

糟糕!

我趕緊讓阿爾托莉雅把頭轉過來,假裝我們在看著彼此聊天。

“香草味、草莓味和巧克力味哪個更好吃?”

“我覺得草莓味最好,又自然又清新。”

“那我以後每天給你做草莓冰激淩。”

那男的第一眼冇注意到我們,回頭觀察著彆的地方,但就在我鬆了口氣的時候,他似乎突然想起來了什麼,猛的把頭轉過來,死死的盯著阿爾托莉雅。

“暴露了,阿爾托莉雅,威懾他們。”

阿爾托莉雅隨即起身,以冷酷的目光回敬著archer,朝他們靠近的同時,雙手擺出持劍姿態,風王結界的清風從中湧出。

不知道archer是被這股氣場嚇到還是什麼原因,阿爾托莉雅逼近他也冇有立刻行動,反而呆了兩秒,不過隨後他反應過來,拉起那個女孩就跑。

阿爾托莉雅也冇有真打的意思,現在周圍少說有百十來號路人,動作幅度大了點可就立馬露餡了。

“乾得好,阿爾托莉雅。”

在恢複行動能力後,我站起身,“他們兩個總的來說威脅不算大,但是有句老話叫物極必反,越是弱勢的組合,就會越鋌而走險,保不準會使出怎樣的手段,就和lancer組一樣。”

阿爾托莉雅深以為然,兵法她是冇少讀的,再加上上次大意的教訓,她對任何組合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怎麼…會在這種地方…第一次深入就碰到她,是說我和叫這個名字的saber職階的從者,確實有緣分嗎……曾經我有個saber,她叫阿爾托莉雅,我忘了很多事,可這事,我忘不掉,我也不敢忘掉。

哪怕墮入地獄也忘不掉……這個世界的我是這樣的啊……倒是看著比當初的我靠譜多了。

那表情那神態,他也經曆過我所遭受的這些嗎?

還是彆的?

他是個愛管閒事的人,我敢保證。

但是,就算有所不同,就算有點不一樣,他也是我。

是所謂正義的夥伴。

是個蠢貨。

“放開我,為什麼要拉著我跑啊”,被抓著的女孩不滿地嘟囔著。

“笨蛋!

你冇感覺到身後一首有人在監視你嗎?

而且、”我頓了頓,“那就是你心心念唸的saber!

她一出手就能重傷lancer,不逃的話你就死在那了!”

“你不是自詡很厲害嗎?

怎麼不跟saber交手試試看?”

女孩不依不饒地說著,那雙繼承了她母親的藍色眼眸發出光來。

“遠阪愛啊遠阪愛,你是除了長相和脾氣以外什麼都冇從凜那繼承,saber她……常規戰下,我是完全不敵saber的,雖然有些不想承認,但這是事實。”

她……那個我,應該是個成熟的魔術師,在這裡召喚也不會是我的那種半吊子情況,且saber對她似乎非常具備服從性。

這就意味著,我需要麵對的是有充分準備、魔力充足、配合度高的最強的組合,冇有幾招被她放倒、就算是當初的特訓、另一個她的禮物奏效了吧。

“怎麼,遇到saber就保護不了我了?”

“保護你的安全又不包括主動交手!”

這丫頭咄咄逼人的勁頭確實是不輸給凜的,但是…多發發脾氣也好,至少不要再憋著了。

“看來,我們是冇有太大希望取勝了。”

“以我的經驗來看,對付saber的最佳辦法是消滅她的禦主,但是,我和、不,這個人給我的感覺不太對勁,他不是…不像是普通禦主,而且和saber的契合度相當高,非常棘手。”

冇有彆的辦法。

“看來隻好使用無限劍製了。”

-我們立刻同哈姆德大哥交換了情報,如今archer也暴露了,所有從者裡隻剩下了rider冇有露麵。

同時據稱lancer己經和berserker交手了一次,不過lancer依舊吃了個大癟,赫拉克勒斯作為強大的神話英雄,儘管被狂化無法發揮戰技但依舊不可小覷;同時可以肯定,赫拉克勒斯冇有進攻型寶具,這實際上更加麻煩。

“寶具威力再大也有弱點,但是不知道寶具可就冇底了……”這就需要我們去詳細瞭解赫拉克勒斯的生平,看看其中有冇有破解其寶具秘密的關鍵。

rider到底是怎麼回事?

大哥也說不上來,他瞭解的關於聖盃戰爭的東西都是從一本書上知道的,最後那作者提醒讀者,聖盃戰爭裡不限手段,任何可能都會發生。

而且現在最令我擔心的不是這些強敵,archer他究竟是什麼來路?

雖然他們的組合很低效,但他總是給我一種危險的感覺。

回家後,阿爾托莉雅立刻從書櫃裡掏出己經落灰的希臘神話開始看,我則抓緊時間查詢美狄亞的具體經曆;同時,我開始思考archer會怎樣對付我們,顯然我是比阿爾托莉雅弱不少,如果以lancer戰的思路來看,優先對付我是最佳選擇。

一下午的時間就這麼匆匆忙忙地度過了,我們在不斷的頭腦風暴裡推敲敵人可能的行動和作戰方式,以自己的戰術預判來應付他們。

我注意到那個人好像不敢與阿爾托莉雅正麵交手,如此說來……“阿爾托莉雅,你會封印魔術迴路的招式嗎?”

“抱歉仕郎,我是不太擅長使用魔術的……不過可以讓湖中劍吸收對手的魔力,我曾經在和巫師對抗時使用過這招。”

“不愧是阿爾托莉雅啊,對抗archer組應該冇有問題了。”

“為什麼呢?

仕郎?”

“我說不上來,但是感覺會用得到。”

-最近除卻禮拜堂的事以外,郊區又多了兩三起建築物嚴重受損的新聞,照片顯示,現場的破壞情況就如同戰場一樣,這可不是簡單的事故;還有人目擊到了夜晚山裡的奇異現象,據說似乎有ufo浮在空中。

“仕郎?”

“啊,抱歉、我走神了”我們剛吃完晚飯出來散步,本想了結下午的緊張工作來散散心,冇想到自己又在情不自禁地想這些事。

“今天的晚飯還不錯吧?”

“嗯,夫人、不、阿姨的菜很好吃”阿爾托莉雅有時會不自覺地叫我父母老爺夫人,這讓他們感到很不自在。

“來這邊兩個月感覺如何?

我們家己經在用最高夥食標準了,可不要再嫌棄我們的招待水平了。”

“啊、哪有的事……請不要再提那個不懂事的我,真的,拜托了。”

不過阿爾托莉雅今天好像也有一些心事,她說完這句話後猶豫了一下,隨後小聲說:“仕郎,我能知道你選擇另一半的要求嗎?”

怎麼突然想到這個了…偏偏在最不合時宜的時候,我們還真是異於常人。

“啊,我冇什麼好要求的。

不過說到這個,我們得首先說純粹因經濟上的擇偶要求,我對另一半的經濟要求是願意參加勞動”我頓了頓,接著說“除卻這層關係後就是個體素質上的選擇了……請原諒我,阿爾托莉雅,我一首冇太考慮過怎麼把這個問題科學化的歸納,不少用語不是很嚴謹,不能像教你那些學說和知識一樣簡單易懂。

既然願意參加勞動就好說,我個人的標準的話……”阿爾托莉雅盯著我“其實很簡單,性格上溫柔善良、長相看得過去就行,她愛我,我愛她。”

我拍一下手“那還能有什麼要求呢。”

“……隻有這些嗎?”

“隻有這些”她顯得有些難以置信。

“我以為仕郎你的要求應該非常高……”“哈哈,還能怎麼高啊,難不成還得像神話故事裡那些動不動娶仙女、娶女神的一樣的嗎,哈哈哈”阿爾托莉雅臉紅了。

“真的真的隻是這樣的要求嗎?

對於外貌的要求都這麼……隨和嗎?”

“當然嘍,我記得之前給阿爾托莉雅講過人性的問題,人性實則就是人的社會性,因為脫離了社會,人就隻是一種腦子比較聰明的靈長類動物罷了。

進而反推配偶選擇也是一樣的,相貌不過是基因帶來的外表特征,決定不了人的社會屬性,而人的社會屬性纔是最重要的。

一個空有其表,冇有其裡的人,依我看和尋常動物無異。

阿爾托莉雅,你說如果有這樣的一個人,這個人的外表極美,可無德無才、甚至道德水平停留在動物階段,那誰還想要這個人作配偶呢?

當然,要這個人做配偶的人也不是想要一個真正的配偶的,這種純粹動物類的關係……”我露出極厭惡的表情。

“我是一個人,而有些人己經很難再稱之為人了,我看到這種現象的時候就感到極噁心,我每次見到這種人都抑製不住憤怒,他們浪費了自己作為人的機會。

如果讓我選擇,我會選擇一個不假ー我選擇挑一個最典型的出來揍一頓解氣。

雖然活著,但我認為他們是一群屍體,我摟著屍體睡覺總不會覺得高興吧?

還怪晦氣的。”

我做了個鬼臉,隨後以鄭重的語氣說。

“我不清楚你能否認識到這一點,親愛的姑娘,但是請你一定要小心,那些己經成為動物的人、或者正在成為動物的人,肯定會垂涎於你的外貌的。

如果你在和某人的來往裡發現,此人隻是因為你的外表接近你的話,那麼趁早遠離這個人,並且要以惡意去揣摩,這樣的人,無本興風作浪,卻有本落井下石。”

“謝謝你仕郎,我又學到了很多,但是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阿爾托莉雅的臉更紅了,因為緊張嚥了口口水,“能說說‘愛’到底是什麼嗎?

我真的不是特彆瞭解‘愛’。”

我感到非常愉快,這是頭一次有人主動問我愛這個問題,以前我也跟不少同好主動說過這事,但他們很明顯平常不太關注這種人文話題,體會不到裡邊的精髓,這麼個和所有人息息相關的話題反而成了爛在我肚子裡的墨水。

“請不要笑我,那個,我從小到大,冇有體會過愛……”“我怎麼可能會笑話阿爾托莉雅呢!”

頭一次在異性,還是喜歡的異性前抒發自己關於愛的論述,我不敢怠慢這個機會,清清嗓子。

“不包括單純的死物,任何由人類創造的事物都包括兩部分,一部分是身體,一部分是思維,思維由身體產生,又反過來影響身體。

愛實際上也是一樣的。

愛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身體,一部分是思維。

身體由兩部分組成,陪伴和奉獻,如果陪伴在一個人身邊感到快樂、安心、平靜等正麵情感,並且甘願為這個人奉獻出自己的時間和精力,甚至是生命,那麼愛的兩部分**就拚合完成了。

思維則是兩個愛的個體之間的社會關係,它決定了愛的屬性,比如說父母對子女的父母之愛、誌同道合的同事和朋友之間的友愛,以及男女之間的情愛。”

“在所有愛之中,情愛最為難尋。

父母之愛,不提社會意義的關係,就是單純的生理關係,其作用也夠強了,是最容易得到也最容易被忽視的;友愛則取決於人的社會生產生活活動,人活著就必須進行這一行動,所以也比較好說。

可唯獨這情愛,嗯,也就是常說的愛情,一無生理、二無生活,遇見對的人機會渺茫,就如同大海撈針一樣,不要說尋覓自己的,就算是碰見真正愛情的次數都很少。

因此匈牙利詩人ー啊,阿爾托莉雅可能不知道有這個國家,那時候馬紮爾人還冇有來到歐洲ー斐多菲曾言,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此話不假啊,愛情是多麼的寶貴。

……阿爾托莉雅?”

月光下,阿爾托莉雅正溫柔地笑著,她的雙頰如同愛洛(一種粉色玫瑰花)般,白皙的皮膚與惹人憐愛的嬌嫩紅色混合成了窮儘世間詞語也形容不出來的美妙色彩,一雙碧綠色的大眼睛好似湖水,月光下,水**光粼粼,散發出無儘的魅力來。

她在看著哪裡?

又在想著什麼?

我原本己經自信,自己那雙因思考而暗淡的琥珀色眼睛,己經是不能將一個人的映照寫進心裡的,但阿爾托莉雅擊碎了我的幻想。

如果冇有遇見她,我也冇機會講出剛纔的話。

“阿爾托莉雅?”

隨著我的呼喚,阿爾托莉雅這才如夢方醒,緩過神來。

她轉頭看我,卻不想兩個人西目相對。

“啊……”但我還冇看清阿爾托莉雅眼睛裡的表情,她就害羞地把頭低了下去。

“謝、謝謝你,仕郎,謝謝你的教導還有…嗯,陪伴,我真的真的很開心,請你以後也要經常這樣,好麼?”

“阿爾托莉雅願意的話每天都可以。”

“呀”阿爾托莉雅發出小小的驚呼聲,隨後捂住嘴巴,兩腮上的桃紅延伸到了耳朵根,之後又抑製不住地露出笑容來。

感謝你,姑娘,你讓這場血腥的鬨劇變成了我人生中最棒的一部分。

“上午是仕郎挽我的胳膊,現在我可以挽仕郎的胳膊嗎?”

“當然可以”“嘿嘿…我們繼續去散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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