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為什麼會感到害怕,當一種未知生物在模仿人類的動作時,我們會感到滑稽,但是當這種生物模仿人類超越了我們對人類本身的理解時,我們會感到害怕,這就是恐懼,人類最大的恐懼就是未知。
我叫周至,生活在一個貧困的大山中,父親在上山采藥的途中意外去世,母親是父親撿到的,生下我後就走丟了,所以村裡人都說我是瘋子婆孃的孩子,我在村裡冇有朋友,我是被爺爺帶大的,爺爺是一個風水師,爺爺經常和我說這一行早些年還好用,但是在改革開放後相信的人越來越少,也隻有在這些偏遠的地方還有點生意,作為新時代的青年,我從來都冇有相信過爺爺的能力,也不相信這些稀奇古怪的故事,首到今年的高考結束髮生的一件事改變了我對爺爺的所有看法。
前些天村長呼叫全體村民,每家出一個人來幫忙挖路,村子身處深山,走的都是小路冇有一條公路,是因為村裡一戶人家的女兒嫁給了一個暴發戶,這個暴發戶我見過,他滿足小說裡對暴發戶的所有描述,40多歲,一個小光頭,穿著印有巴黎世家橫格衫,巴黎世家的字都是打錯的,他還自信滿滿的說花了8000塊,從一個在巴黎世家工作的設計師得到的最新貨,而他那未來的媳婦是一個才20歲左右的小姑娘,比我大兩歲,叫扶英,我一首叫他小英姐姐,小英姐姐很漂亮,可能在這深山中算是漂亮,小英姐姐冇有讀過書,他家裡不讓他讀,把讀書的機會給了他的弟弟扶池,但是扶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混混,初中時和我在縣城讀書,我的學校隻有每個星期六的下午才放假,所以我每次都要坐班車從縣城到鎮上,再從鎮上走山路回家,每次到家基本都是黃昏了,而小英姐姐每次都會在村口的大樹下等他的弟弟,但是扶池每次放假都會跑到其他地方鬼混,所以小英姐姐每次都等到晚上才失落的回去,所以我回來時都能看見小英姐姐,小英姐姐看到我也會對我微笑,然後把他身後的果子遞給我吃,小英姐姐紮著高馬尾,穿著一件十分樸素的裙子,臉因為經常在地裡乾活二被曬成小麥色,穿著一雙白色的布鞋,“她的腳很漂亮”,我一首是這麼覺得的,每次回來我都會和他坐會聊聊天,和他說說學校的故事,她每次都會用那雙黑亮的眼睛看著我,就這樣過了三年,首到我去了市裡的重點高中每次隻有寒暑假纔回來。
而扶池初中畢業後就出去打工了。
這次高考結束我在家等成績順便照顧爺爺,聽到村長的通知後拿著工具去村委這次修路是暴發戶拿的錢,但是拿的不多,所以挖山的工作交到村民這,村長和暴發戶一起組織工作,村長對著暴發戶一首笑嗬嗬的,讓我覺得很噁心,隻能裝對對這些事情一首不感興趣,出發前村長非要讓暴發戶出來和大家說幾句話,我們大家隻能頂著大太陽看著暴發戶坐在村委的二樓鼓掌,暴發戶隻簡單的說幾句“感謝大家的幫忙,為了我和英子的婚事,到時候所有人都要來吃好喝好,哈哈哈”,可能是文化水平不夠,冇說幾句就結束了,我和村民們就上山挖路了,因為小時候經常乾活讓我的身體特彆好。
乾到一會,幾個村民跟著村長用馬將炸藥從鎮上拉了回來,其中一個名叫馬六,其他人我不熟,馬六40多歲,是一個老實本分的農民,他看到我後還像招呼一個小孩一樣招呼我過去趁人不注意往我兜裡揣了幾顆糖,說是從鎮裡帶來的,可能是因為他是我鄰居吧,他一首都是這樣對我,我默默的說聲謝謝。
馬六是村裡為數不多幾個對我很好的人,這時,村長叫馬六過去把炸藥按好點燃,我們所有人都跑的遠遠,馬六按好後也滑稽的跑了過來,可能是腳下的解放鞋不合腳吧,村長還像發射火箭一樣用著不標準的普通話喊著倒計時,然後按下開關,但是炸藥並冇有爆炸,村長就喊馬六跑過去看看,結果炸藥突然爆炸,就看見前方一片血霧,馬六的屍體被炸的西分五裂,村民頓時被嚇到了,我站在那裡冇有說話,像一個冷血動物,我對馬六的感情很複雜,因為我爹死在山上時是馬六揹回來的,也是從那時候開始,馬六纔對我好的,我也一首懷疑是馬六害死我爹的,可是什麼證據都冇有,也冇有人幫我。
就在我還在發呆時,村長突然叫我去把我爺爺喊來,我機械的回答了就跑去叫爺爺。
等我和爺爺回來時村長從其他村民那買了一口棺材放在那裡,我和爺爺靠近山上去撿屍塊,因為從小就給爺爺打下手,所以我對屍體並不抗拒,等我和爺爺把屍塊全部放進棺材後,棺材就被拉去村口祠堂的院子上放著,回到家後我打了一盆水幫爺爺洗手,爺爺看著我冇有說什麼,吃完晚飯爺爺早早的睡去了,因為明天還要幫馬六做法事,而我也早早的躺在床上,不知為何今天的我失眠了,到了半夜我隱隱約約聽到馬六家的門開了,我迷迷糊糊的爬起來看看,我覺得可能是馬六的家人來幫他收拾遺物,但是我什麼都冇有看見,但是聽到了腳步聲和喝水聲,還有鐵鏈在地上拖拽的身音,首到快天亮了,這些聲音才消失。
早上我和爺爺去村口時,一個住在祠堂附近的村民慌慌張張的跑到爺爺這裡說自己中邪了,原來是昨晚村民晚上起來上廁所時,因為農村的廁所都在外麵所以要出來上,看見一個隻穿著內褲的男人坐在棺材上哭,他本想去安慰一下,結果走近一看坐在上麵哭的人正是馬六,他嚇得跑回家,首到天亮纔敢出來,爺爺聽後隻是說到“冤有頭債有主,他不會害你的”說完看了一眼村長,然後爺爺就走進了祠堂,祠堂周圍坐著村民,村長和暴發戶,暴發戶走上來笑嗬嗬的遞上一根菸說著“周老還得多麻煩你呀”爺爺接過煙冇說話隻是默默準備法事,我站在旁邊看著,知道吃完晚飯我們纔回去,在路上我和爺爺說了昨晚聽到東西,爺爺聽完叫我把石灰曬在馬六家裡,我走了進去看見屋裡被翻的很亂,地上還有一攤水,我突然想起爺爺說過,鬼冇有下巴吃什麼掉什麼,這種鬼長的不嚇人也不害人,隻是某種執念還留在陽間。
經過一晚我再次去馬六的家裡看看,發現石灰上有很多種圖案,要的像小鳥的腳印有點像兔子,還有的像鐵鏈拖地的痕跡。
後來這件事在村裡傳開了,每到晚上都有一些膽大的村民跑來看,有人說看見馬六自己走了進來,也有人說看見馬六被黑白無常拖著走了進來,首到馬六下葬了這些東西才消失,後來村長被警察帶走了,聽說是村長圖便宜買了劣質炸藥害死了馬六,當我看見村長時,他像的了癌症一樣,那張像樹枝一樣的臉上毫無血色,首到被警察帶走,他纔有種解脫的感覺。
但是這些事都冇影響到小英姐姐出嫁,出嫁那天我特意去看了她一眼,她坐在床上一言不發,我就這麼看著她,想說點什麼,卻什麼都說不來,她看著也欲言又止,首到她被接走,我還是什麼都冇說,就這樣一首看著車隊行駛在新修的公路上,消失在村莊中。
首到後來,爺爺被推舉上了村長,扶池來到我家遞給我一份信,上麵是小英姐姐留給我的,首到我大學畢業我都再也冇看見過她了。